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司念说起来也是没完没了,“再说了,咱们年轻漂亮还有钱,这个离了,再找一个就行了。我爷爷说得很对,远离狗男人,下一个永远比这个更好。”
宁软软跟司念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她比好多人都要懂司念,她一眼就看懂了司念的内心,“你放不下你家时总?”
“胡说!谁说我放不下他?我怎么可能放不下那个臭男人!”司念矢口否认的同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又是一饮而尽,“我才不会放不下一个变了心的男人。”
宁软软柔声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家时总。小念,喜欢一个人不丢人。因为用过真心,一时放不下,更加不丢人。”
司念抬头,瞪着朦胧又漂亮的双眼看着宁软软,突然就红了眼眶,“放不下他,真的不丢人吗?”
宁软软伸手握住她的,轻轻拍了拍,“我们又不是做小三,我们是作为人家的妻子,堂堂正正爱一个人。现在离婚了,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为什么会丢人呢?”
司念红着眼眶,委屈得滴下几滴泪,“曾经他说他想要好好跟我过一辈子;曾经他说这辈子他就认定我了,除了我,他谁都不要。
我那么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一起走到老。可是他的心变了,他背叛我,背叛我们的婚姻……”
司念抹了抹泪,继续道,“他突然之间就变了,变得好陌生,陌生到仿佛我从来不曾了认识他。可我还能想起他跟我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啊……”
宁软软说,“我们经常以为人心是慢慢改变的,最近我才发现人心的改变往往是在一瞬间。
对一个人心动,可能是在一瞬间。不爱一个人了,还是有可能是在一瞬间。小念,不要再纠结他为什么变了,以后你要过得好好的……”
这些道理,司念又何尝不懂。
可她就是放不下。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快点放下这段已经过去的感情,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快些把时夜舟从内心深处彻底割掉。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强大,没有强大到像时夜舟那般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思及此,司念又连灌了两杯酒,宁软软也陪着她一起喝,“今天咱俩慢慢喝,不醉不归。”
司念笑,“是庆祝我们一起恢复单身吗?”
宁软软,“嗯。祝我们单身万岁。”
酒越喝越多,酒精逐渐麻痹了司念的神经,也让她吐出了她的心声,“软软,你知道吗,我提出离婚的时候,他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似乎他早就在盼着我提出来,早就盼着与我脱离关系……”
宁软软,“其实不问并不能证明不在乎。”
正如她,傅遇之提出离婚之时,她也什么都没有问,就和他一起去办了离婚手续。
她还是离婚之后才听别人说起,傅遇之急着抛弃她,是因为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来了。
这些臭男人啊,白月光走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找替身。
现在白月光回来了,又迫不及待地把替身像垃圾一样扔掉。
宁软软想,要是她是那道白月光,她断然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找替身的。
司念,“不问并不是不在乎?要是我爱的人突然找我离婚,我肯定要问清楚的。”
宁软软,“这就看每个人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了。”
司念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她一个劲地发泄自己内心的想法,“我那么喜欢他,我还想着和他生几个我们的孩子,和他一起慢慢变老,可是他变了……”
司念委屈得眼泪哗啦啦地流,“软软,他变了,他不爱我了,他喜欢上了别人,他是个骗子……”
宁软软靠近司念,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小念,没事了没事了……”
司念还想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因为醉了,凑近了才看清楚电话是周启灵打来的。
因为生时夜舟的气,司念也不想搭理周启灵,她直接切断了电话。
刚挂断,很快周启灵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司念又挂断,周启灵再打来。
如此拉扯了几次之后,宁软软帮司念把电话接了。
接通,就听到周启灵的声音,“司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别挂我电话。”
宁软软说,“周特助,我是宁软软,司念喝醉了,没法接你电话。”
电话那端的周启灵特别急躁,“傅太太,麻烦你让司念说句话,随便发出点什么声音都行。”
宁软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启灵结结巴巴的,“没,没有……麻烦你让她接电话,可以吗?”
“小念,周特助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你接下电话。”宁软软开了扬声,再把手机推到司念面前,“你听听他说什么。”
周启灵,“司念,你说话……”
司念,“你谁啊?你想和我说什么?”
听到司念的声音,周启灵大大松了一口气,至于司念说的什么内容,他则是一点都不关心。
他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就是我们一起工作了那么长的时间,你突然就离职走了。现在闲下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司念大声嚷嚷,“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跟我聊聊,我就得跟你聊聊吗?我就不和你聊,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别以为有时夜舟给你撑腰,我就会怕你……”
她左看右看,“时夜舟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时夜舟哪去了?你让他听电话,我保证骂死他。”
司念醉了,这张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地疯狂输出。
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电话那端的周启灵的声音却微微沉了沉,“时总身体不太舒服,接不了你的电话。”
司念一听,火大得很,“他身体不舒服又不是今天的事!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却不好好听医生的话,总是逞强,他又不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