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直至岁念筋疲力尽，一切才终于停止。
随后，少年嗓音落在耳畔。
“念念乖，我去处理一些事，马上回来。”
少年弯着眸，眸光清浅潋滟，含着淡淡的笑意。
可藏在那笑意下的。
却是几乎能将人凝结成冰的彻骨寒意。
酒劲过后是昏沉的倦意，岁念困得睁不开眼，便含糊道：“那你快点回来。”
“嗯。”
江衍应了一声，嗓音温润。
确认少女睡熟后，他又解开身上的外套为少女披上。
做完这一切后，江衍锁门离开。
接着转身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内，负责看管监控的工作人员有事离开。
江衍眼神淡漠，随意点开监控。
屏幕上，有人鬼鬼祟祟地往酒里加了不知名粉末。
接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走了过来。
不止对岁念说话，还对岁念上下其手。
甚至于，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岁念身上。
江衍握着鼠标的手用力，几乎将鼠标捏碎。
忽的，视线一转。
江衍无意间瞥见另一区域的录像。
屏幕上，有人对服务生贴耳说了些什么。
并让其将一杯果汁送到正厅。
那杯果汁的确被送到了正厅，又被送给了岁念。
只是那杯果汁岁念并未喝。
而是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看完后，江衍将录像倒回去，又重新看了一遍。
男人长相陌生，江衍不认得这个人。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男人肩上的金属球。
好歹相处了那么多个位面。
他对那颗金属球的模样再熟悉不过。
怪不得这几天耳边清静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
关掉录像后，江衍眸光更沉。
他不介意别人是否想对他做什么。
但岁念不行。
收回思绪，江衍回到空间。
淡道：【过来。】
……
另一边，正厅内。
听到声音的瞬间，金属球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傅文感到困惑。
于是侧过身问：“你怎么了？”
金属球没说话。
它额头冷汗涔涔，被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它虽是系统。
可平日里，做决定的一般是江衍。
江衍若不找它，它是没资格擅自出来的。
而江衍独来独往。
若不是它主动出面要求什么，江衍压根不会想起它。
正因如此，金属球才敢偷溜出来。
收回思绪，金属球快速道。
【我有事要处理，剩下的就交给宿主你了，我们待会儿见。】
言毕，金属球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它回去时，少年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正反反复复播放着它蹲在傅文肩头出谋划策的片段。
金属球额头冷汗涔涔。
弱弱的小声道：【宿主……你怎么来了？】
话落，江衍抬眸。
浅灰色的眸中淡然无波，透着森然寒意。
金属球暗感不妙。
回过神后，它本能地想要跑路。
可跑了还没两步，便被拽着强制拎回空间。
空间内。
少年垂着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修长冷白的手指被黑色手套包裹，手中拿着一把手术刀。
刀刃泛着寒光。
刹那间，金属球抖得更厉害了。
瑟缩着问。
【宿、宿主，你要干什么？】
江衍没回答。
只蹲下身，接着手起刀落，将金属球切掉了一半。
金属球惨叫出声。
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不甘地道。
【你对我动手？就为了那个攻略者？】
江衍神色未变。
淡道。
【是又如何？】
金属球越发不甘。
口不择言道：【不过是个女人！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们我们坚持了那么久的计划？】
【她是最后一个攻略者，只要杀了她，你就能逃离束缚，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不是吗？】
江衍静静地听着。
待金属球闭嘴后，他才问：
【说完了吗？】
金属球怔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接着，少年蹲下身。
慢条斯理道。
【如果说完了，那你也差不多可以永远闭嘴了。】
金属球目露惊恐。
后怕的同时，又格外懊悔。
它怎么就忘了呢？
它所绑定的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厌世时，可以一次又一次毁掉这个世界。
但反过来，如果这个世界有他所留恋的人。
他会不计代价地留下这个世界。
……
空间内的惨叫声响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江衍从空间内离开。
离开时，他手里多了个袋子。
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堆被拆分整齐的金属零件。
江衍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恋地将零件扔进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