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笙目送着怒气冲冲的云纪带着灰头土脸的童芙和云芸离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来云南笙误将赵茹雪送进地牢，心中对云芸还有着些许的愧疚。可是现在的云南笙对于云芸如今的下场，只能用自作自受来形容。
哼着小曲回到院子里，许鸿易一脸紧张站在门口：“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啊。”云南笙耸了耸肩，“都是云芸自作自受。”
将前厅发生的事情简单和许鸿易讲了讲，云南笙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可惜了，这么精彩的场面没让你去。”
看着云南笙巴掌大的小脸，许鸿易心头仿佛一池春水被微风吹皱。他伸手揉了揉云南笙的头：“这些天你万事小心些。今天在你这里吃了个大亏，按照她们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许鸿易的话如同一记警钟，敲在了云南笙的心上。云南笙醍醐灌顶，猛然想起临走前童芙眼中的怨恨与云芸眼底的不甘。
“好。”云南笙心头一悸，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就算翻篇，两人谈论起云纪之前给她的那两张地契，萌生出了想去实地考察一下的想法。
说走就走，两人也是雷厉风行的主。云南笙心情还不错，挽着许鸿易的胳膊有说有笑。路过花园时，却迎面撞上了二伯母。
虽然不怎么待见二伯母，但毕竟是长辈，云南笙乖巧行礼，许鸿易面不改色，负手而立。
尽管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早已习惯许鸿易不行礼，但二伯母还是觉得心里不爽。
“可真是个傻子。”二伯母在心里悄悄骂道。
“都快要用午膳了，你们两个这是准备去哪？”二伯母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我们准备去天在水和华裳看一看，有段时间没有去查账了。”
云南笙小小地耍了个心眼，将云纪划给她铺子的事情瞒了下来。
不提华裳还好，一提起华裳，二伯母便想起自己门可罗雀的布料铺子，心中中对云南笙的意见更大了。
“你这两个铺子生意都这么好，可真叫人人羡慕。可不像我那布料铺子，投了那么多钱进去，还是半死不活的。”二伯母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帕子。
“总会好起来的，说不准二伯母换一个经营方式就有很大的改善。”云南笙想起布料铺子开业那天江湖艺人在门口耍大刀的景象，如是劝道。
她是好心，可二伯母未必就领情。
云南笙话音刚落，之间二伯母拿手帕捂住嘴角轻笑，眼中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
“南笙就是聪明，不像我这榆木脑袋，不知道变通，只会找老实的供货商，质量虽然有保证，但是要价高。我不像南笙，那小嘴儿可巧，哄的顾客团团转，自己吃亏了还能觉得占了大便宜。”
纵使云南笙再耳拙，现在也能听得出来，二伯母这是在挖苦她。
“二伯母，这话你可就说的不对了。”云南笙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依旧笑的云淡风轻。
“我可没有哄我的顾客，我的东西都是真金实银值那个价钱，我所做的活动都是真实有效。又哪里来的我占了顾客便宜这个说法？”
云南笙又不是泥捏的，自然有脾气，面对二伯母的冷嘲热讽，当然要回击。
“南笙，你看，这怎么还着急了呢？”二伯母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只是想和你们打招呼，随口说说嘛。”
“原来二伯母的打招呼方式原来是这样的。”云南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二伯母，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之前说羽织会给咱们府上带来不菲的收益，现在看起来怎么只有进去的银子，没有出来的收益啊？”云南笙双手抱臂，看向二伯母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怜悯。
羽织连当初投入的钱都没有挣回来，这一点是二伯母心中的痛。这些天来，府里的下人都在偷悄悄的议论这件事情，想来，恐怕他们的主子应该也是这么说的。考虑到这一层，二伯母只能忍气吞声，视而不见。
可二伯母毕竟是要面子的，虽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被云南笙当着下人的面抖落出来，二伯母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我的羽织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用那些不正当的手段经营，还抓住什么所谓的顾客心理来投机取巧。依我看，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这些铺子能开起来，恐怕只是运气好，过不了多久就得关门。”
“二伯母，出言不逊可是要家法处置的。”许鸿易盯着二伯母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目光，强大的气场让人觉得周身一寒。
二伯母心里一紧，一转手腕，手绢儿在空中转出一朵花：“红月，走。”
看着二伯母远去的身影，云南笙瞬间失了兴致。
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疯狗咬了一口，连皮带肉都没了，那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察觉到云南笙的不爽，许鸿易默不作声，带着云南笙回了院子。
这边的许鸿易和云南笙还在逗兔子缓解心情，另一边的二伯母却哭哭啼啼地找到了许律。
“大哥，这事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还没等许律开口，二伯母便大嚎一声，先发制人。
“弟妹，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被二伯母这阵仗吓了一跳，许律放下手中的笔，赶忙起身。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和儿媳？”二伯母抽噎着，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律，满脸写着委屈。
许律再问二伯母具体的问题，二伯母却不说话了，只是坐在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没头没尾的罪状落在许律眼里，变成了云南笙欺负二伯母，做的事情太过分，导致二伯母哭的没法说话。
有些观念，一旦先入为主，便会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