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嫁到许家,许老太爷对她不薄,她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许老太爷就这么昏睡下去。
云南笙一边收拾着包袱,心里默默地想着。
一旁的丹彤帮着云南笙收拾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不用顾及那么多。”注意到丹彤的小动作,云南笙停下手中的活计,定定地看着她。
“少主母,要不,你别亲自去了,后山不太平,我又不能跟着你,万一出点变故,少主回来,断然不会轻饶我。”说着,丹彤的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云南笙看得出来,丹彤担忧的神情并不是装的。
她心里暗自感叹丹彤的衷心,伸手拍了拍丹彤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不亲自去怎么能行?指望我画个图就让那些采药的家丁的药童认出来啊。蕴灵草长相很普通的,一不小心就会认错。这一味药对爷爷的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平日里爷爷对我甚好,我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知道云南笙重情重义,话说到这个份上,丹彤单膝跪地:“既然少主母心意已决,那就带着丹彤一起去,好保护少主母的安全。”
毕竟是许鸿易训练出来的人,云南笙早就料到丹彤会说这样的话,她扶着她的胳膊,让丹彤站起来:“不让你跟着去,是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任务。我走了,我怕二伯母使坏,你得去看着点爷爷,确保现在躺在床上的他万无一失。”
“白桃不是陪在许老太爷床前吗?”想起被云南笙留在许老太爷厢房的白桃,丹彤满腹疑惑。
“白桃打小就跟着我,会一点医术,但是不会武功。我担心有人搞小动作或者直接用强,这种情况下,有你陪在爷爷身边,我更安心。”
好说歹说,丹彤终于同意留在许府。打点好府里的大小事务,云南笙带着一众家丁,浩浩荡荡地上了后山。
后山位于康成郡的东北侧,属于地界边缘。这里常年无人烟,人迹罕至,草木鸟兽自然生长自由。
刚进后山不久,云南笙就找到了不少稀有草药。她暗暗心惊,不仅惊叹于草药的数量,更惊叹于草药的质量。
只可惜这些名贵草药无人知晓,只能埋没在这荒凉的后山上,无人问津。
感受着这满后山草药的生机,云南笙悄悄动了开一件草药铺子的心思。
先把许老太爷的病治好再说。暗暗请点了一下手里的流动资金,云南笙心里痒痒的不行。
外山转了个遍,云南笙摘了一筐子名贵草药,可就是没有找到蕴灵草的踪迹。
眼看艳阳高照,林子里渐渐湿热了起来。生怕家丁晕倒,云南笙不得不找了一个较为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啃了啃带来的干粮,稍作休息后,一行人再次启程。
既然外山没有,趁着天色还早,那就往深山里走走。
这后山先前就是一片墓地,人们心存敬畏,后山也渐渐没了人烟。
云南笙越往里走,遇到的墓碑也越来越多。
云南笙到不觉得有什么,倒是那一众家丁神色各异,看云南笙毫无惧色,因为不敢作声,悄悄给自己壮胆。
走了许久,蕴灵草没找到,云南笙的脚倒是磨出了几个泡。
看那家丁气喘吁吁,云南笙瞥了一眼路旁的巨石,招呼着家丁们坐了过去。
刚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什么声音?”随着云南笙这句话,原本嬉笑的家丁也都噤了声。
周围安静下来,除了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还有草丛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沙沙作响,就好像……
“是不是有人盗墓啊?”云南笙带上后山的家丁里有一个较为年幼的,不仅年纪小,胆子也小,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云南笙本来还在思考这熟悉的声音是什么,小厮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她。这不就是用铲子挖土的声音吗?当然了,听这动静,应该不是一个人,大概率是团伙作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云南笙还是明白的。
她平日里最烦的就是那些扰人清静的的人,更何况这些人死了还不放过人家。
云南笙暗暗清点了一下带来的家丁人数,本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云南笙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跳出了隔在两拨人之间的这个灌木丛。
“呔,你们快住手,这些人可真是恬不知耻,人家都撒手人寰了,你们也不让人家安宁。”云南笙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指责道。
身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正在埋头挖土的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转过身来。
看到是一个身材瘦小却长相可人的小女子,几名壮汉撇撇嘴,继续干活。
没想到云南笙这么勇猛,直接跳出去和人家对峙。再看看那那几个干活的身上的腱子肉,几名家丁你看我我看你,迫于云南笙的淫威,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
没想到她的气势没有震慑到那几个人,云南笙先前的恐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
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云南笙眼珠子一转,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喂,你们耳朵不好使吗?我说了,叫你们住手。”
石头擦着一个壮汉的身形过去,裤子被石头的尖锐划破。石头飞入土里,那几名壮汉见怪不怪,手中挖土的动作没有停下。
再一次被人忽略,云南笙心中的怒火腾然升起。
“你们怎么回事?挖人家祖坟都不带打招呼的吗?被人发现了还不赶紧走,这世界上怎么还有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盗墓贼?”云南笙顾不上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他们的面前,手却暗暗地放在袖子里,捏紧了那能让人昏睡的香料包。
没想到云南笙会搞这一出,被这小女子不依不饶地阻碍了工作进度的几人也不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现在我们停手了,你说你想怎么样?”较为年长些的壮汉放下铁锹。
“当然是报官抓你们。”云南笙皱了皱鼻子,张牙舞爪地说道。
话音刚落,那几名壮汉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