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入郡王家,那许太奶奶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到了这个年纪谁还没有一点经历,当年许老太爷侍妾夫人的也有好多位,能一直坐稳正室的位置可见其手段。
大户人家的正室夫人谁还没有一点手段。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许太奶奶悠然的坐在下人准备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了一排吓得瑟瑟发抖的下人。
树倒猢狲散,如今二夫人毒害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证据确凿,况且人又是老太爷亲自关押的,哪里还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主子尚且如此,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别说胆小的丫鬟了,就连小厮都跟着低声哭泣起来。
许太奶奶不发话,他们哪敢开口,只恨当初瞎了眼为了二夫人给的一点蝇头小利凭白丢了性命。
这当中只有籽华低垂着头看不出情绪。她是二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自然对她忠心不二。
“高侍卫,刑具都准备好了吗?”
许太奶奶的语气满是冷意,在昏暗的可怕的刑房里显得更加阴暗恐怖。
“回太奶奶的话,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些人毒害主子尤为可恶,属下觉得还是用烙铁最合适不过。”说着,高侍卫拿出一旁火盆里通红的铁块像众人展示。
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经吓晕了过去,一个小厮吓得当场尿了裤子,顿时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许太奶奶拿帕子捂着鼻子冷哼出声,“瞧瞧你们这点出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都当各自做过的事说出来吧,免得受着皮肉之苦,若是一个两个的说错了休怪我不念主仆之情。”
“求太奶奶饶命啊,奴才……奴才全都招供,奴才就是替籽华姑娘跑了几趟腿去药店买了几次药,奴才就是照单子抓药,具体是做什么的奴才并不知道,奴才知错了,求太奶奶饶命啊。”
小厮话音刚落,剩下的人全部都招供了,一旁的侍卫一个个将他们的罪行都写好让他们签字画押。
现在只剩下一籽华一人依旧闭口不语。
许太奶奶倒是很有耐心,她短期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优雅地动作不像是在牢房,倒像是在后院赏景似的。
“籽华,我听说你老家还有一个有赌博恶习的哥哥,若不是你每月寄去大量的月钱,也不知道你嫂子还会不会安心待在家里抚养你那侄子?”
籽华猛然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件事情主家怎么知道?
看来一切都瞒不住了,她面如死灰随即凄惨一笑,“太奶奶,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奴婢就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但奴婢有一个请求。”
“哼,一个将死的贱婢还妄想跟我讲条件,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太奶奶,奴婢是二夫人的心腹丫头,二夫人所做的事情都是奴婢去做的,奴婢的消息您确实需要,还有那么一两个消息是您想都不敢想的。”
许太奶奶眯着眸子盯着面前的人,似乎在考量这两交易是否划算。
“好,我答应你等你死后会照顾你老家的人,但是你要将那个贱人所有的罪行一一说出来,不许落下一件。”
于是籽华果真将二夫人做下的事情一件不落的说了出来,许太奶奶真是越听越气,越听越心惊,她双手扶额,没想到自己家里竟是出了这么一条毒蛇。
“这么说,那个贱人在鸿易小的时候就下了毒导致疯傻就为了她的儿子当上世子?”
籽华磕头昭示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许太奶奶气的额头青筋暴出,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割破了籽华的脸颊,顿时鲜血直流。
云南笙和许鸿易一直坐在外室听着,他们早已经料到许鸿易小时候经常头疼是二夫人搞的鬼,可如今亲耳听见还是震惊不已。
只听里面的许太奶奶厉声道:“来人,将所有二夫人院里的下人一律杖毙吧。”
两人相视一眼,赶紧起身走进内室。
“奶奶请手下留情。”南云笙赶紧开口道。
许太奶奶有些不悦,“怎么,你们想替这个贱婢求情,方才你们也听到了她和她的主子是怎么迫害你们的,若不是你们发现的及时,恐怕现在都丢了性命了。”
云南笙有自己的主意,“奶奶,这一切都是二夫人的错,他们也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他们纵然有错可也罪不至死,若将他们全部致死,那跟刽子手有何区别?奶奶,不让我们量刑而论可好?”
下人们听到大少奶奶求情都感激的连连磕头,发誓从此痛改前非效忠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当然这当中籽华除外。
她虽然也是受人指使,可凭借她看到南云笙那双杀人的眸子她就非死不可。
处理完下人,就该轮到罪魁祸首了,许太奶奶看在二夫人也曾为许家生儿育女的份上赐她一个全尸,于是下令让云南笙和许鸿易送去一杯毒酒。
柴房里,二夫人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本以为许律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自己一命,没想到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也指望不上,也只能等死了。
门被大力推开,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
二夫人费力的抬眸看到来人和手中的东西,心里一阵凄凉。
“我们奉命来送你一程,识趣的就自己喝了也免得我们动手。”许鸿易冷冷的开口。
“呵,我可是许家的二夫人,你们休想要我的命,许鸿易我真后悔当年放小了药剂没有一下就毒死你。”
恶毒的话让云南笙省气愤不已正要上前理论,突然地上的人哪来的力气,跃起来一把狠狠地掐住了云南笙的脖子。
许鸿易急的一脚踢飞二夫人扶起云南笙心疼不已,直到确定云南笙没事后才将掰开二夫人的嘴巴强行将毒酒灌了下去。
二夫人瞪大的眸子一片血红,烈性毒药使得她全身剧痛,不双不甘的眸子瞪着面前的人,渐渐的双眼模糊再也看不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