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妈咪，你愿意认我了？”小牧的嗓音里面透着说不出古怪，芮冬亦因为着实是担心母亲的安慰，所以一时半会对于小牧的情况没有特别上心。
芮冬亦见他神色略有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小牧，妈咪跟你说，你现在把手里的刀放下来，然后带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现在妈咪的妈咪需要治疗，不然她会留学过多死掉的。”
她急得已经满头是汗了，双手也因为她一直在挣扎被磨出了一圈圈的血印子。
小牧依旧不为所动，“妈咪，这个女人要把我送给芮昊琛，我不喜欢芮昊琛，他知道怎么彻底毁掉我的办法，所以这个女人和芮昊琛，必须都得死。”
说着，小牧转过身，将手里冒着森森寒光的利刃举起，一步步朝着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芮含芳走去。
“不要，不要小牧！”
“小牧，我不准你的动她！”
“小牧，你要是敢杀我母亲，我就再也不认你了！”
……
她不认他了？
小牧的脚步果然顿住。
他转过头，眼里盛满了寒意，“妈咪，把她留着，她会害死我的，即使是这样，你也会为了她不要我吗？”
“会！她是我的母亲，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芮冬亦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决过。
快了，手腕的绳子很快就要被她挣脱了！
妈，你坚持住，再给我一点时间。
芮冬亦心里疯狂祈祷。
可小牧得知她的答案以后，愈发肯定了自己的行动，“对不起了妈咪，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不要！”
小牧手起刀落，正中要害。
与此同时，芮冬亦大惊出声，挣脱了束缚，跑到芮含芳面前时，芮含芳已经闭眼没了生气。
“妈，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求你不要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妈，你别吓我，你会没事的对吗？”
……
芮冬亦已经有些魔怔了。
为什么十年前她还是个尚不能自保的孩童时，她就保护不了芮含芳。
为什么十年后她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还是不能从敌对的手里保住她？
小牧……
芮冬亦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不过五六岁左右的孩童。
她满目狰狞，“我要杀了你！小牧，我一定要杀了你！”
插在芮含芳手里的刀不知何时落到了芮冬亦的手上，芮冬亦握紧刀柄，朝着小牧的方向狠狠刺去！
“醒醒！”
“冬亦！快醒醒！”
是谁？
谁在叫她？
好难受，怎么感觉像是要窒息了……
芮冬亦猛地睁开眼，发现陆森言一脸凝重地站在自己身前，而原本在躺椅上躺着的她也移动了位置，现在正站在陆森言身前，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刃的水果刀直直对着陆森言。
陆森言一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腕，阻止她将水果刀刺入他的体内，一手捏着她的喉咙，大拇指抵在她的喉咙处，稍稍用力，她便感到一阵呼吸困难。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干什么的芮冬亦连忙将手里的水果刀扔在地下。
她紧张地检查着陆森言，“陆爷，你没事吗？有没有受伤？我刚刚是怎么了？”
“我没事。”
陆森言见她恢复如初，这才松了口气，他甩了甩僵持已久的手腕，“刚刚你做了个梦，然后突然从躺椅上站起来，将桌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
“……”
芮冬亦看着落在地上的水果刀，陷入了沉默。
“冬亦，你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不，不是这样的。”
她摇头，“我对我自己的身体特别了解，这种情况还不至于让我感觉到压力大。”
芮冬亦望着陆森言，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认真，“在这次之前，我没有一次睡觉的时候出现过梦游的迹象。陆爷，我其实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马上会有大事发生在我的身上……”
“现在会发生在你身上的大事只有……”陆森言的话没说完，但是实现已经落在了芮冬亦与日凸起的小腹上。
她现在已经开始现腹了，孩子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关注着他们的小牧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陆爷，你说我现在要这个孩子，到底是好还是坏？”
芮冬亦难得出现迷茫的模样，“我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至亲的血脉，也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来的很是意外，但我还是把他当成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我不敢再这么坚定了。小牧处理起来太棘手了，我刚刚的梦游绝对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我害怕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怀了这个孩子可能会托你的后腿。”
这是芮冬亦所不能够接受的。
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经发誓绝对不让自己在这么懦弱，一定要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不然她拿什么去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
可是现在，和孩子比起来，她更加在意的是陆森言的安危。
芮冬亦越是纠结，眉头便皱得越紧。
大手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揉着。
“别想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陆森言耐着性子，轻声安慰道，“我的女人无论是上前作战，还是在幕后操控全盘，都很厉害，绝对不是能够让人随便欺负的主，所以也完全不存在拖后腿的说法，知道吗？”
“可……”
“没有这么多可是，既然你很喜欢这个孩子，那我们一定有办法把他留住。”
陆森言眼里闪烁的坚定，让芮冬亦看得心头一震。
“好，我们一起把他留住。”
她不再犹豫，坚定地捏住他的手。
“少爷，少奶奶，饭已经做好了，可以下来吃饭了。”王妈看到两人站在露台相互对视，憋着笑打断。
两人一起走下楼。
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让芮冬亦恍惚觉得生活如果能够继续这样平静下去，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