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贝。
生老病死是人的自然之道,一旦有人违背了这个自然法则,就会被普通人视作怪人。
而那些心存不轨的人,则会看到希望。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这种体质?”芮冬亦低垂眼眸,将自己的情绪掩住。
“很早。”
霍宇笙思索片刻,摇头,“确实是记不清楚了,但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也早就发现了。”
芮冬亦没有说话。
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母亲死了快有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小牧被交给她照顾,可小牧的面容和身高一点都没有变过,虽然和她相处的时候,小牧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但是她和照顾小牧的阿姨都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至少有十五岁了。
从母亲手里接过小牧抚养权的时候,母亲也没有过多告诉她关于小牧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地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牧。
那个时候小牧的年龄恐怕就已经是个迷了。
“他的体质确实很特殊,但是不老不死不代表不会生病。”
芮冬亦现在一闭上眼都能回想起小牧浑身针孔躺在ICU里面虚弱的模样,就止不住心疼。
虽然小牧一直都叫她妈咪,但是芮冬亦世界上一直都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弟弟。
芮冬亦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早。
她继续和霍宇笙坐在车里,“如果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想必应该有不少人都了解了小牧的特殊体质。”
顿了顿,芮冬亦叹气,“我在让医护团队给他治病的同时,也在研究他身体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才会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查了十年,医生给出的理由是正常生理现象。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正常。
“我知道如果小牧落在他们手里,肯定会成为他们所有人的研究对象,但是小牧的身体真的不好。”
话里话外,芮冬亦无一不在透露自己对小牧的担忧。
“他确实是不会老不会死,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生病不会痛,所以当我母亲将他交给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打定主意,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不会让他落入其他人手里,变成一个只会被利用的研究品。”
死一般的沉默。
这个世界上诱。惑太多,所有能够用金钱满足的诱。惑,有钱就可以解决。
但是长生不死,是从古至今多少人在追求,都没能成功追求到的事情。
良久,霍宇笙点头。
“好,我答应你。”
如果她的有生之年是希望小牧不会变成研究品,那么他的有生之年就是帮她一起保护小牧。
这个梦想很伟大,也很难完成。
现在还只是一小部分人知道小牧的情况,就已经弄得如此焦头烂额,难以想象如果以后有更多的人知道小牧的特殊体质,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算了,只要你能保证你不是和我作对,其他的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
芮冬亦直接了当地将话放在这里。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霍宇笙。”
“嗯……”霍宇笙刚想作答,芮冬亦便出声打断。
她继续说道,“怎么说我们认识了也有十年,我不希望我这十年所认识的人是敌人,我十分重视你,即使有些话我没有全部告诉你,也并没有想要欺骗你。”
不能说的事情,她都是直言了当地告诉霍宇笙这件事情不要再问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就只有小牧一个,真正能够坦诚相交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
霍宇笙从她母亲过世以后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自己眼里早已经不是一个当初那个只把他当成一个大哥哥或者是备忘录里面的陪聊者。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说来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芮冬亦也明白自己对霍宇笙的感情,说到底不过是他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亲人。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亲人。
无关乎男女,和她对陆森言的情感更是不一样。
芮冬亦深呼吸,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既然我现在已经把话挑明了,你就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你这边的。”
霍宇笙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可是说完之后,他却陷入了迟疑,“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提前跟你说一下比较好,我虽然是你这边的人,但这是一个大的方向,如果你以后要通过这些去判断一个人到底是好是坏,一定不能根据他的个别举动去判断。”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霍宇笙打断她的话,“如果你真的明白我是在说的什么,你今天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可是……”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所以把我约出来想要确认一下。但是真的没必要。”
他微微侧头,看着外面的江景,“如果我要害你,早在十年前你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现在的我和当时的我有什么不一样?”
“你这话问的。”
原本伤情低沉的氛围瞬间被芮冬亦打破。
“十年啊,我十年前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得小屁孩。”
霍宇笙转向她,视线里多了几分眷恋,“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长大了,嫁人了,有了心爱的男人,甚至为了那个男人可以深入虎穴……
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来的突然,他慌忙侧过身,免得被她察觉。
“你现在长大了,能够好好保护自己,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我很是欣慰。”
“啧,你这口吻听得真奇怪。”
芮冬亦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再次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下车吧。”
霍宇笙微微挑眉,应着她的话下了车。
他指着面前的餐厅,“怎么会想到来这家餐厅?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这家餐厅平平无奇,和周围高档的餐厅相比起来,原本四星级的餐厅看得更加像是从贫民窟里拼凑出来装修。
“让你来你就来,啰啰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