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笙仿佛早有察觉，微微一侧身，躲过了芮冬亦的袭击，身子朝前一顶，将她按在车上动弹不得。
“你这是在暗示我？”
他悠悠笑着，不顾芮冬亦要杀人的目光，继续说道，“你这举动应该算是明示了。”
“明个屁！”
仗着酒精上头，芮冬亦不顾形象，直接对他破口大骂，“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哪里有问题？看不出来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啊！”霍宇笙顺嘴接过，朝她越靠越近。
温热的鼻息喷撒在她脸上。
“是吗？”
芮冬亦弯唇。
好看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冷意。
她猛地往后一仰，朝着他奋力撞去。
嘶——
霍宇笙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你……”
“你什么你？”
芮冬亦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狠狠甩在霍宇笙的脸上，“代驾就代驾，哪来的那么多戏？拿着钱赶紧滚！”
芮冬亦不再看他，踩着高跟鞋气呼呼走进陆家。
女人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全然没有注意二楼的窗前，陆森言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芮冬亦进屋，霍宇笙饶有兴趣地拿着那一百远坐车离开，他才放下窗帘。
陆森言转身拨通莫西的电话，“你去查查，霍宇笙和芮冬亦有什么关系。”
“太太怎么会认识霍少？”
莫西惊讶出声。
顿了顿，他应下，“陆少放心，我这就去查。”
陆森言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视线落在桌上的资料，上面贴着芮冬亦的照片，以及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信息资料。
是他今天回家找资料的时候，从书柜里无意间发现的。
他调查过她。
陆森言努力回想着自己调查她的理由，但是一无所获。
他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陆森言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深深叹了口气。
打开电脑，他设置了个隐形文档，将自己现在所记得的所有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
敌在暗，他在明。
陆森言看着满屏幕的回忆，只有在关于芮冬亦记载的那一栏，他迟迟没能敲下键盘。
关于芮冬亦的定位，他犹豫了。
陆森言盯了许久，深深叹了口气，关了电脑。
……
自己回来的芮冬亦随手在零食盒子里拿了几包零食和饮料，便昏昏沉沉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
她窝进柔。软的沙发，任由自己陷入其中。
抱回的零食和饮料和她一起陷入沙发。
芮冬亦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觉得头疼欲裂。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她门口走动的声音。
房门被人敲响。
芮冬亦回过神，张口说道，“进来……”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出奇。
她抬头望去，只见陆森言穿戴整齐，端着一杯热水走进屋，来到芮冬亦身旁坐下。
“今天出去喝酒了？”
他状似无意地随便问了句。
惹来了芮冬亦的白眼。
她回来连澡都没有洗，身上浓郁的酒味，如果不是嗅觉失灵的人，根本就不会闻不到。
芮冬亦没有回答他。
陆森言也不恼，“我知道你不喜欢孙洋岩。”
他开口，将自己今天处理的一些事情文件拿了出来。
“这是今天收购的孙家股份，一共百分之二十，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
“孙家的股份？”
芮冬亦突然来了精神，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要是没记错，孙洋岩手里一共就没有多少股份吧？”
虽然孙家的企业是家族企业，但奈何孙洋岩为了在孙千云那个女人面前凸显自己，将自己的仅有的六十股份，分别分给了孙千云百分之十，孙怡柳和孙蕊依各百分之五。
现在减去陆森言收购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孙洋岩手机的股份也就剩百分之二十了。
他已经不是孙家企业最大的股东了。
陆森言见她的神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他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坐垫。
许久，他问道，“现在孙家最大的股东是你吧。”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从他口中说出，却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了。
芮冬亦点头，也不隐瞒，“是我。”
她母亲像是早就意识到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在出事的前一个星期，就将自己名下的股份转了一半在她名下。
芮冬亦想了想，补充道，“我妈一共有四十的股份，二十在我这里，小牧占了百分之十，还有剩余的百分之十，至今为止不知去向。”
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仅是她一个人在追查它的下落，她知道孙洋岩和孙千云也在暗中探查，除了她手里股份之外的其他股份。
她一直在外用各种途径筹钱，就是为了要暗中做手脚，让孙洋岩找不到小牧的下落。
“需要我帮你找到那百分之十的下落吗？”
芮冬亦点头，“不收费的话，可以考虑。”
毕竟，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陆森言若有所思，“我当你同意了，已经让人出去调查，有消息我转告你。”
芮冬亦咂舌，“弄了半天，你是早就打定好主意了对吧？”
亏她还以为他真这么好心，提前来询问她这个问题，是要来帮她排忧解难，当个知心“大哥哥”。
到头来，还是她想多了。
陆森言也不否认，“你们孙家股份分配有问题，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说完，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你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得出趟差，出去两天。”
芮冬亦哦了一声，“路上小心。”
漫不经心的祝福。
让陆森言兀地笑了出来，“好。”
他答应她，一定保重。
男人打开门，准备出去。
“等下。”
芮冬亦叫住了他。
“你进到我房间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陆森言沉吟半晌，反问道，“不然呢？”
她哑然。
芮冬亦试探地问道，“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就没有别的想要问我？”
比如，她为什么要出去喝酒。
又比如，她是和谁一起回来的。
她水润眼眸里盛着明亮，如同夜空中点缀的繁星。
陆森言明知故问，“我需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