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委屈巴巴地声音从她的听筒里面传出，如果不是她先前已经看了小牧是如何让人对倪婉芸痛下毒手，没准此刻还就真的被他给迷惑了。
她稳定着心神，“我和你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应该有了断的时候。”
她冷声对着小牧说道。
小牧的表现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去，都是让她没有办法忍受的。
“妈咪，你真的好狠心。”
小牧的声音幽幽响起，和先前一直在挽留芮冬亦的可怜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妈咪，我只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换，只要你把你肚子里面的弟弟交给我，我保证以后的所有坏事我都不做了，包括你和那个男人。”
说白了，他想要的还是她身体里面的基因。
芮冬亦冷笑着，“且不是我肚子里怀的是我和陆森言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不是第一个，我也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处理。”
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条性命。
尤其，还是她和陆森言的意外收获。
这对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的芮冬亦来说，无异于是上天送给她的最好礼物。
芮冬亦的话说得清楚，但是越清楚，小牧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妈咪，你现在是为了一个未来不能确定会不会出生的人，而抛弃我吗？”
“我……”
她咬唇，生生将小牧歪曲的话语掰正，“不是为了他而抛弃你，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抛弃你。”
没有人原因养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在身边。
芮冬亦心里纵然舍不得小牧，但是她更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够快到斩乱麻，要是日后给了小牧其他的机会，真的让他彻底将自己的身体改造的完美无缺，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你当初没有杀害我的母亲，那么牺牲这个孩子来救你也不是不行。”
可是现在就是不行。
她的话音刚落下，只见手机屏幕中出现一阵接着一阵不断闪烁的雪花。
下一秒，手机黑屏，小牧发来的视频不见踪影，手机的页面和她之前没有点开的页面一模一样。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做得一场梦。
芮冬亦收回心绪，正准备下床，又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下意识按下接通键。
芮昊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刚刚是不是跟他通话了？”
“嗯，聊了一会，怎么了吗？”
芮冬亦没有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小牧聊天，反正芮昊琛这种只手就能遮住天的人，要么她是在自己的手机成功窃。听，要么就是在小牧那边成功窃。听。
两者相比较，她更加倾向于后者。
毕竟她对自己手里掌控的所有电子产品都有极强的洁癖和敏。感度，一旦发生任何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及时将它们清理干净。
所以有人能在她面前窃。听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次在孙洋岩的病房，她对早已蛰伏在窗外的小牧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接任何他打过来的电话了。”芮昊琛特意叮嘱道，“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理由。”
芮冬亦还没有完全原谅芮昊琛，所以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不是特别好。
芮昊琛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还有一些误会没有解开，但是没事，他从来都不会跟自己的小外甥女一般见识，“他已经疯了。”
芮冬亦的内心毫无任何波澜。
在她看来，小牧一直都是疯的。
芮昊琛仿佛知道芮冬亦心里所想，直接点破，“他抓走了所有的人。”
“芮老爷子他……”
“也被抓走了。”
芮冬亦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有人看着他了吗？”
“……他会催眠。”
果然。
她就知道小牧将倪婉芸留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能够将这种神奇的技能掌握，无异于对他日后想要达到的目的更加有利。
“芮昊琛，你什么时候来陆家，有些事情我要跟你当面说。”芮冬亦沉着脸，对他发出邀请。
她知道小牧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怎么也不知道小牧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抓走他所监控的所有人，说明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除了要她的基因以外，肯定还有别的东西，更加重要的东西是她忽视的……
“好，不过得过几天。”芮昊琛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为难，“我现在遇到了有些棘手的事情。”
“能处理吗？”
“问题不大。”
芮冬亦嗯了一声，顿了顿，她补充，“如果来的人不是你，我下手是不会留情的。”
“好，一定不要留情。”
电话挂断。
芮冬亦被他最后的一声轻笑震住。
小牧疯了，这个男人也疯了。
她说要杀了他，他居然还笑？
芮冬亦摇了摇头，放下手机去找陆森言。
“陆爷，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她刚推开门，就看到陆森言站在她面前，也正准备出来。
“好巧，我也收到了一个消息。”
两人相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各自想要说话的内容。
“不全是。”
芮冬亦看了眼手机，今天除了收到小牧和芮昊琛的电话以外，就没有收到其他人的电话了。
“有个人，现在应该很安全。”
“谁？”
“丁丽提。”
她笑得狡猾，“我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特意给了她逃跑的时间。”
“走，去找她。”
丁丽提身为被小牧盯上的最后一个漏网之鱼，既然是和霍宇笙还有秦泽躲在一起，恐怕三人现在也不会太安全。
芮冬亦想了想，“我应该知道他们三个人在哪。”
时不待人，她直接带着陆森言一起去了三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距离他们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很近。
车子停稳，陆森言看着面前的别墅，挑了挑眉头，“这里就是他们三个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嗯……”
芮冬亦笑了笑，指着面前陆森言特意买给她当仓库的别墅，“你要这样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三个人一定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