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婉芸坐在沙发上，一边涂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慰道，“难道你就真的想要眼睁睁看着芮冬亦和陆森言两人甜甜蜜蜜，双宿双栖吗？”
“不可能！”
聂涵涵反应激烈，“伯母，我什么脾气的人你应该明白，所有和我抢森言哥哥的人，我都恨不得杀了她们！”
祝福？
看着他们双宿双栖？
她不拿炸弹炸死他们都已经算是仁慈了！
“伯母，我也不怕你笑话，现在我没有了父亲，聂家我也回不去了，我就只有这一条命，是为了森言哥哥存在的，如果森言哥哥最后不要我而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那我肯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聂涵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狠厉。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越是像她这种孑然一身的人，越是可怕。
倪婉芸将担忧的情绪隐藏，开口询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和你父亲的感情挺好吗？为什么这次会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她没有给聂涵涵下达过任何命令，也没有给她催眠过这方面的事情。
可聂涵涵的暴走和疯狂，让她不得不在意。
提到这件事情，不仅倪婉芸一脸不明所以，就连聂涵涵也是一副迷茫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拔掉我父亲的氧气面罩。”
聂涵涵回忆着自己站在聂奥盛病床前最后的场景，眼里满是畏惧。
“虽然我和父亲的感情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但我身为他的女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我无论做什么都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我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在我的耳边回响，一直碎碎念让我杀了他，要我动手摘下他的氧气面罩……”
聂涵涵越说越觉得可怕和无助，想着父亲临时前的模样，她再也崩持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伯母，我不想杀他的，他死了以后，没有人会再保护我，也没有人会在陪着我，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说到底，她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无忧无虑被人捧着活到现在，父亲的功劳功不可没。
她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聂涵涵现在的模样，倪婉芸看在眼里，却并不想上前安慰。
她是被人催眠了。
倪婉芸心里已经得出了结论，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自从她把聂涵涵、聂奥盛还有芮冬亦掳走后，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三个人，即使她放在聂涵涵身上的注意力并不算多，但是她能够百分百的保证，这段期间聂涵涵绝对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催眠人的，恐怕只有当今世界上的第一催眠大师Run了。
倪婉芸一直站在聂涵涵身边，等着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缓缓开口。
“我们来谈正事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告诉你我接下去的计划。”
说到这里，倪婉芸极其不放心地嘱咐道，“如果你真的想让陆森言和芮冬亦分开，那么接下去的每一步行动，你必须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执行，绝对不能再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明白吗？”
她无比认真地叮嘱聂涵涵。
前面几次的计划，如果不是聂涵涵每次都意气用事，她的计划早就得逞，那还用等到现在看着那个贱人的女人和她的宝贝儿子在一起！
女人的严肃，聂涵涵看在眼里，思索片刻，郑重地点头，“伯母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机会一共就这么多次，她能错过一次两次，但绝对不能再错过下去！
……
芮冬亦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陷入了沉思。
距离上次自己摸笔记本，还是在霍宇笙的家里。
霍宇笙啊霍宇笙。
她合上笔记本，深深叹了口气。
休息一晚，明天再查聂涵涵的消息。
陆森言从浴室里面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坐在床上盯着笔记本发呆的芮冬亦。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她走近，顺势坐在芮冬亦身边，“在想什么呢？”
芮冬亦双目发直，手却在回答陆森言的问题。
她的手敲了敲笔记本，“陆爷，你为什么之前会跟我说，霍宇笙不是好人，有什么依据吗？”
“没有，就是直觉。”
人的直觉，往往是最难以捉摸的。
陆森言从一开始见到霍宇笙和芮冬亦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是抗拒他们两个在一起。
原先芮冬亦还不明白为什么陆森言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是现在芮冬亦隐隐约约能够明白，霍宇笙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手机里能够用备忘录和人联系的事情，是在她母亲死后才发生的现象。
随着她电脑技术的不断提升，早在能够成功入侵别人系统，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文件时，她就已经查到了和她一直用备忘录相互联系的人的所有信息。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一直还没见过霍宇笙，所以也没有将这件事情点破。
直到后面她认识了陆森言，通过陆森言的关系，才和霍宇笙有了第一次的见面。
霍宇笙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芮冬亦也就一直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没有拆穿。
一直憋到后来，霍宇笙企图用她和小牧的安危引出幕后的人，她才忍无可忍，将事情挑明给了他一个教训。
她如今已经二十多岁，是个有行为能力能够自保的人，但是小牧不是。
所有人的矛头对向她可以，但是想动小牧就绝对不行。
这么想想，其实霍宇笙并不一定是跟她站在对立面的人。
可是他到底跟倪婉芸是什么关系？
居然能够和倪婉芸关系这么好的在一起，谈论聂涵涵甚至是她的事情。
芮冬亦越想越烦躁。
不怕敌人太冲动，就怕敌人藏得深。
霍宇笙，到底是敌是友？
蓦地，一只大手搭落在她额头上，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眸，望向面前的陆森言，“陆爷，怎么了吗？”
“你是在当着我的面，想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