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言到底和陆家有什么矛盾,为什么区区一个陆家的大嫂就能明目张胆地在陆家对她做这种事情?陆森言才是陆家的掌权人,所有人怎么说都应该给他三分薄面才对……
原本以为孙家的破事就够棘手了,没想到现在来了个陆家,复杂程度更甚。
这一宿,芮冬亦睡得十分不安稳。
一直到中午,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
头发蓬松睡眼惺忪。
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理自己,随手套上一件内。衣就下了楼。
香味从一楼的餐厅一直飘向二楼。
芮冬亦动动鼻子嗅了嗅,加快了下楼的脚步。
“王妈,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嬉笑着来到餐厅。
王妈看着她,笑弯了眼,“太太,今天中午都是些清淡的菜,看你现在才起来,吃那些大荤大腥对身体不好。”
虽然是清淡的菜,但也仅仅是口味的清淡。
芮冬亦看着桌上最淡的鲍鱼粥,默默闭上了嘴。
目光触及到坐在主位上用IPAD翻看新闻的男人。
她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和他打着招呼,“你一起来就在看这些财经新闻,能看得懂吗?”
她刚起来的时候,头脑都是蒙的,除了吃喝拉撒人类的本能,她什么都做不好。
芮冬亦悲愤地想着,夹肉的筷子狠狠戳着。
要是她能有陆森言的一半头脑,也不至于被孙千云三个人搅得家都待不了。
女人心思活跃,自顾自地想着。
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已经在她身上停留了半晌。
陆森言关上平板,坐正了身子,拿起筷子和她一齐用餐。
他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已经起床五个小时了。”
言下之意,他现在十分清醒。
芮冬亦听着,小心脏又是一颤。
五个小时前,失眠的她才刚刚入睡。
没想到,陆森言每天起来的这么早。
芮冬亦喝了口粥,不咸不淡,味道正好,爽口细腻。
美食在口,心情也不仅好了起来。
她看着在客厅坐着的秘书,随口问道,“陆森言,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陆森言头也不抬,“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险些让秘书手里的咖啡洒出。
谁说没有?
今天下午国外的供货商要过来谈下一年度的供货量啊!
秘书欲哭无泪,奈何陆森言说没有,他也不敢随意开口纠正。
芮冬亦听不到秘书心里的想法,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开口,“既然你下午没事,那就陪我出去一趟吧。”
她冲他神秘一笑,“我昨天帮你在陆家干了件大事,今天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女人狡黠的笑着,像极了一只偷到鸡腿吃的狐狸。
陆森言眯了眯眼,脑海中回忆起昨晚在自己书桌里找到的两份未签署过的合同。
他和芮冬亦是契约夫妻,两人在契约期间,各自扰乱各自的家庭,皆以破产收尾,合同才算到期结束。
是份不同寻常的合同。
陆森言能够想到自己当时起草这份合同怀揣着的是何种心情。
只是,他不明白芮冬亦这么痛恨自己家庭的原因是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想着。
也许,今天下午就回有答案。
……
芮冬亦精心打扮了一番。
耳钉项链戒指,身上穿金戴银的地方,她无一漏缺。
身上的衣服是陆森言提前让人定制好的,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高定,品牌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镜子里价格不菲的自己,满意地扬起唇角。
芮冬亦推开门,昂首挺胸地来到陆森言面前。
她微微俯下身子,将他的手腕抱住,深情款款地望着他。
“亲爱的森言,感谢你在我最失意落魄的时候和我在一起,你给我的爱,你对我的好,是我这辈子最弥足珍贵的东西!”
陆森言看着她一本正经到令人尴尬的演技,嘴角狠狠抽了抽。
“芮冬亦。”
他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话不那么难听,“改天再去你家,我要先带你去一趟医院。”
“哦不,我不要去医院。”芮冬亦手指拦在他的唇上,大眼直视他幽深瞳眸。
她纠正,“森言,你不能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们马上就要到孙家了,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和你没有感情。”
陆森言嘴角抽了抽,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
他耐着性子,多嘴问了一句,“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当然是亲爱的啦。”
女人故作娇羞,拉着他的肩膀来回摇晃。
这般娇柔做作的姿态,和在陆家顶着鸡窝头到处走的仿佛是两个女人。
陆森言闭眼,不禁思考起自己当初找她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不是个错误?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孙家所在的别墅。
熟悉的街景让芮冬亦没有再耍宝下去兴趣。
她脸色微沉,正经了不少。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吗?”
她侧头问道。
突然安静下来的芮冬亦,让陆森言有些不适应。
他摇头,“不知道。”
芮冬亦深呼吸,“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你大嫂昨天晚上和孙家二小姐孙蕊依的老公魏宸翔睡了,第二,这片地被你们陆家买了下来,只要一动土,孙家就不得不面临着搬家。”
问题是,据她多年对孙家的观察,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再搬到其他富人区的资本。
这个房子,还是当初她母亲嫁到孙家的嫁妆,可惜现在易主,被那个负心汉抢走送给了其他女人!
芮冬亦气得厉害,胸膛剧烈起伏。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发誓自己绝对会手刃了孙千云三人!
车停下。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芮冬亦正准备下车赶人。
手被陆森言抓住。
“等会。”
他眉头微皱,“你这个样子不适合去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状态不对。”
他在圈子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出来炫耀的人,会是气汹汹还面带委屈的那种。
陆森言清清嗓子,徐徐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拉着我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只是次要的,你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人物。”
他一字一顿,说得极慢,“你要想让他们觉得你现在过得好,想让他们反过来求你,就要表现地越风轻云淡越好。”
芮冬亦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没转过弯。
陆森言现在在教她干什么?
教她炫耀?
拿着他的钱,借着他的势?
这是什么神仙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