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冬亦说的是自信满满,可是方才陆森言的眼神,着实是让她心里被吓了一跳。
不等她多想,对面的行动已经打断了芮冬亦的思绪。
陆森言带来的四名保镖,两个遏制住了陆齐铭的行为,两个扣押了聂涵涵。
从陆齐铭脸上的神情和他对着陆森言的方向可以看得出来,陆齐铭肯定又在和陆森言吵架。
她和霍宇笙坐在这边,完全听不见对面说的是什么,但是从陆齐铭几人的唇语可以看得出来,无非就是在指责陆森言目无尊长,狼子野心。
芮冬亦能够看得懂唇语,霍宇笙也可以。
对面的骚乱结束,陆森言站起身整理着衣服,准备走出去时,目光再次朝芮冬亦和霍宇笙身边看来。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霍宇笙心头发酵。
“你刚刚是怎么看到陆森言可能会进来打扰他们四个的交谈?”
“我看到了陆家的车开在了对面餐厅的楼下。”
芮冬亦说着,伸手指向对面餐厅门前不远处停车位上的一辆迈巴赫。
她顿了顿,“完了。”
迈巴赫旁边停放的车,就是她从陆家开出来的。
霍宇笙有些头疼,“你这个人,时而聪明时而糊涂,我觉得我都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到底是不是应该和你继续合作下去了。”
“……不至于不至于。”
芮冬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稍远的地方坐了坐,和霍宇笙拉开了距离。
对面包厢,陆森言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四名保镖押着聂涵涵离开了包厢,只留下倪婉芸、陆齐铭还有丁丽提三人在里面坐着。
三个人互相猜忌,到底是谁将他们今天会会面的事情告诉了陆森言。
猜来猜去,最后目标锁定在了倪婉芸的身上。
毕竟陆齐铭和丁丽提是夫妻,表面上看来他们两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倪婉芸说到底还是陆森言的生母,血缘至亲大于天,也只有倪婉芸会不竭余力地为陆森言着想。
于是乎,陆齐铭对陆森言的所有不满情绪,悉数发泄到了倪婉芸身上。
对面骂了起来。
芮冬亦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包厢门被人打开。
她身体一僵,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了来人。
“陆爷,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她转身,亲昵地环住陆森言的脖颈,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
两人过度亲昵的举动,让霍宇笙看得极其不适应,他不自然地别开脸,不去看芮冬亦和陆森言的互动。
然而霍宇笙越是抗拒,陆森言便越是来劲。
“谁让你到这里来了?”
“我自己想来的。”
芮冬亦松开他,弯弯眉眼笑着,“你呢?怎么突然想到杀到这里,还破坏了他们四人的结盟。”
这个江边,是C市最最最荒芜的地方,孙家在孙洋岩的手里逐渐走向了陌路,导致孙家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不景气,周围的营业全靠芮冬亦一家餐厅撑着,很是辛苦。
陆森言扫了眼对面的包厢,里面三人还在,倪婉芸似笑非笑地望着情绪激动的陆齐铭,而陆齐铭一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仿佛要把这辈子的话都一天说完。
陆森言收回目光,瞥了眼降低存在感的霍宇笙,“我不知道他们今天这么热闹,只不过是在追查聂涵涵的时候,发现了她们今天的行程,我看了眼地方也不远,便亲自带人过来抓了。”
只是陆森言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仅把聂涵涵抓到了,还顺带撞破了陆齐铭和倪婉芸的往来。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一会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
芮冬亦直接跳过自己找霍宇笙交谈的事情,“对面都快散场了,我的戏也看完了,你一会要去哪里吗?我跟你一起去。”
“去看看你的游轮吧,既然从陆挚澜手里接过,总归是要让它好好正常营业的。”
“嗯?”
芮冬亦歪了歪头,暂且将疑问压。在心里,顺着陆森言的话说了声好。
话音落下,陆森言也不耽搁,搂着芮冬亦直接离开了包厢,一路走去车里。
两人入了后座,司机开车离开。
芮冬亦敏锐地察觉到车内的气氛不对劲,抱着陆森言来回蹭了蹭。
“陆爷,你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去了哪里,我都没有看到你的人。”所谓先发制人,她绝对不会给陆森言任何率先开口询问她的机会。
陆森言低头,伸手将她搂紧了些,“早上晨练去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迫不及待开车出去见野男人了。”
芮冬亦默了。
“……什么野男人,那是霍宇笙诶。”
“就是野男人。”
陆森言哼声道,“除了我以外,你见的所有男人都是野男人。”
“你这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要一杆子打死一群人了?”
“嗯,我是不打算讲道理了。”
他直对她的目光,“所以你现在要为了霍宇笙那个野男人指责我吗?”
“这……”
芮冬亦被他的话噎住,立马换成了一副笑脸,“怎么会呢?我们陆爷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怎么敢随意指责陆爷你呢?”
她坐直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如同在给狗狗顺毛一样。
芮冬亦轻声细语道,“陆爷说谁是野男人,谁就是野男人,谁让我已经有了家里的男人呢。”
“有了家里的男人,还不忘一醒来就出去找外面的男人。”
他开始算账了,“是我满足不了你了吗?”
……这又是哪跟哪?
芮冬亦无辜地瞪大了眼,“陆爷,你今天出来不是也直接奔着聂涵涵去的吗?”
无辜的话语,直接将陆森言一堵。
“你找霍宇笙,和我找聂涵涵,性质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芮冬亦察觉到了自己的突破口,立马来了精神。
她振振有词地说道,“霍宇笙是男的,我是女的,聂涵涵是女的,你是男的,这性质怎么会不一样呢?”
“强词夺理。”
她弯眼一笑,“我就是强词夺理了,陆爷你难不成还打算惩罚我?”
“嗯?”
陆森言伸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剩下烙印膈着她,“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