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到一半的芮冬亦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陆爷,我再换个问法,你是不是这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陆森言看着嘴都合不拢的芮冬亦,俊眉微微挑起。
“谈过一个。”
“就一个?”
芮冬亦笑眯了眼,“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闻言,陆森言也笑了。
他摇头,“不是你。”
这……
短短三个字瞬间让芮冬亦的唇角僵在脸上。
“嗯……也是,你的第一任怎么会是我呢……”
芮冬亦尴尬扯动嘴角,语气里透露着自己都没有听出来的酸意。
“逛街就逛街,没事聊什么前任,你这个人真的是哎。”
她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教育着他,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另外的店面走去。
原本高高兴兴要一起来逛街,结果就因为自己的几个问题,将自己完美的好心情全都搅得干干净净。
芮冬亦心里那个恨啊!
怎么就突然找到了这个话题。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满目目的地在店铺里钻来钻去。
一层已经转过一半了,可她还是一件满意的衣服都没有。
“这一层你看不上的。”
跟了芮冬亦一路的陆森言突然开口,“一层相对来说都是最基础的款式和设计,这个商场的特性就是楼层越高东西越好。”
闻言,芮冬亦鬼使神差地抬头往上看去。
中间挑空的设计将商场的高大完美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一,二,三……九。
不算楼上办公室性质的商品楼,单单就只是底下用来娱乐购物的东西,就有九层之多。
人们常常称呼以前的皇帝是九五之尊,想必这个九的数字,从某种方面来说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的积累,更是地位的体现。
“我们能够上到几楼?”
“几楼都行,只要你想去,我们哪都可以去。”
乍一听,好像芮冬亦是C市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可你现在不是已经被卸掉陆家掌权人的身份了吗?仅仅只是个陆家三少,也能上去九楼吗?”
芮冬亦可有注意到,从自己一下车进入商场后,各个地方的电视机里面都在滚动播放着陆森言被陆敖平革职,换陆齐铭上台的事情。
但凡是能够上得了台面的地方,都在播放这一则消息。
不得不说,陆家跺一脚,还真是整个C市的经济都要跟着抖三抖。
“仅仅?”
陆森言又好气又好笑,“且不说这个陆家三少的名称我想不想要,就算是我现在召开记者会,当众宣布和陆家脱离关系,这第九楼我也照样能进。”
“真的假的,你可别吹牛啊。”芮冬亦被他神气十足的模样逗笑了。
“是啊,你可千万别吹牛啊!”
尖锐刺耳的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和谐的气氛。
这声音,既让芮冬亦感到熟悉,又让她恨得自己不熟悉。
芮冬亦没好气地对着那人说话的方向反问,“孙蕊依,怎么哪都有你?”
她不过是想来跟陆森言一起逛逛街,大家都放松一下这么多天的紧张心情,谁知道哪怕是这么单纯又纯粹的愿望都会有人来打扰。
来者先不客气,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孙蕊依没想到自己能第二次在商场遇到芮冬亦,自己身边跟着的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千金小姐,而是魏宸翔的亲生妹妹!
本来自己现在在陆家的处境就已经很艰难了,要是继续在自己小姑子面前丢了脸,那她以后还怎么在魏家过下去!
想到这里,孙蕊依的话语瞬间刻薄了不少,“我在这里难道不正常吗?毕竟像我们这种身家的人,只有这个商场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尊贵,你说是吧倩倩?”
魏倩倩双眼发直地盯着陆森言,痴痴愣愣,全然没有听到孙蕊依在说什么。
看戏的芮冬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孙蕊依,你在拉人过来和你一起装妖作怪之前,能不能先确认一下对方的实力?”
芮冬亦扫了一眼魏倩倩。
这个女人直勾勾看着陆森言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直接要将他吞了一样。
越看魏倩倩,芮冬亦心里越不舒服。
有种自己放在心尖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那边的花痴女,你能不能收敛一下,擦擦你已经滴落在衣服上的口水?”
“口,口水?”
魏倩倩猛地回神,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干干净净,只有被擦掉的粉底液。
“贱女人,你敢戏弄我!”
魏倩倩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朝她呼了过去。
手腕被人猛地握住。
“敢动我的女人?”
陆森言眸里闪过寒光,手指收紧。
啊——
他狠狠将她的手扔在一边,万分嫌弃地找芮冬亦要着纸巾,仿佛魏倩倩是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
芮冬亦好笑地拿出来了一张湿纸巾,十分贴心地帮他撕开袋子,抽出湿纸巾仔仔细细帮他擦着手。
“何必跟一个垃圾动手呢?我又不是躲不过。”
怎么说她也是练过的。
魏倩倩的这种动作,在她面前不过是慢动作罢了。
芮冬亦替陆森言擦完手之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垃圾桶旁扔掉手中纸巾。
“走吧,别在这一层待着了,垃圾太多了。”
“你!”
孙蕊依扶着手腕严重变形的魏倩倩,气得直跺脚,“打了人就想走?未免想得也太容易了!”
陆森言理都懒得理她。
他揽着芮冬亦抬脚离开。
“你个废物,要不是你今天非要拉着我出来,我也不会被别人这样对待!”魏倩倩不敢再主动招惹陆森言和芮冬亦,只好将自己的怒气全都撒在孙蕊依的身上。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走,小姑子对自己也是骂骂咧咧的。
孙蕊依左右为难,一咬牙,坐下了决定。
“倩倩你放心,嫂子一定帮你的讨回公道!”
说完,她扬声冲着已经离开的两人喊道,“你们两个废物,还想着去更高层?也不照着镜子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
孙蕊依说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像是把毕生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全都用在芮冬亦和陆森言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