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女已然疯癫,屠了不少下凡小仙,天帝只能派遣天兵下来收服!”率领天兵的神将,乃龙祖天渊。
凤祖同天渊商榷,由他去劝降。
当他再见到殇淼时,吃了一惊,殇淼那一头如墨染般的青丝,已经变成了一头白发。
虽容貌未衰,但,已然没有了从前那般天真烂漫的神情。
就连那双灵动的雾蓝色眼眸,也失了光彩,如同一湾死水。
“你终于肯露面了?”殇淼盯着凤祖,手中泛着黑气的神剑,直冲着凤祖心口而去。
凤祖竟没有躲避,身后天兵欲列阵绞杀殇淼。
“退后!”凤祖的手死死抓着剑刃,凤凰血,不断从他胸口涌出。
殇淼将剑拔出,望着上头的血,发出一阵癫狂的笑。
“束手就擒,同我回天庭受罚吧。”凤祖凝视着她。
“受罚?我何罪之有?”殇淼说完这句话,又哑然失笑:“对,我错了,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她说罢,突然抬起手,剜了自己的一双眸子,狠狠丢在了地上。
凤祖愕然,殇淼却跃入水中,消失无踪。
后来,那些消失的小仙,都浮出了水面,他们并未被屠,只是被殇淼抓了,而殇淼抓他们,只是为了逼迫凤祖出现。
凤祖神体有损,神心之上,出现裂痕,天帝亲自为其疗愈。
可当裂痕即将愈合之际,九霄巨变,天上地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这是神陨!有祖神陨落!
那一刻,凤祖颓然倒地,心悸之感,堪比剜心!
他不顾混沌,下凡寻找殇淼,却发现,凡间河流,一夜之间,都枯竭了,世间再无殇淼。
天庭众神,只言殇淼自私自利,心中无天下千千万万的生灵。
可七日之后,枯竭的水源,重新涌出水来,比从前的还要甘甜。
而神女殇淼的神躯,化作了南海,继续供养一方生灵。
凤祖却闭关北凰天山,再见时,瞳色已变,他将殇淼的眼睛,养在了自己的眼眶里。
而他心上的裂痕,更是生出了可怕的煞气。
就连天帝,也无法疗愈了。
每日,心疼到无法忍受。
天帝便让他入了轮回,转世历劫,除去煞气,方可重返天庭。
这一世,天帝为了保全他的神力,让其降临于北凰天山。
而那神女殇淼,则转世,成为了鲛族公族。
“泉儿!”萧啓烨的一句轻唤,我便从那悲凉的“故事”之中,抽离。
眼前的铜镜,已经恢复正常。
里头照着我和萧啓烨的面容,萧啓烨的手,轻抚在我的脸上。
他捧着我的脸,凝视着我:“泉儿,我是因你而生的!是因你那一剑,应运而生的!你我,才该在一起!”
我只觉得,耳畔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海神娘娘?神女殇淼?
“你便是殇淼,你阿娘,之所以血崩,也是应为无法承载祖神之灵。”萧啓烨说罢,目光变得无比深沉:“如今,你知晓了一切,你应明白,我对你的爱意是真的,我可以杀天下人,但,绝对不可能伤你半分!”
我只觉颓然,目光凝视着癫狂的萧啓烨,原来,他是因我而生的?
白君染心上的裂痕,也是拜我所赐?
“没有我,就没有你?”我望着他,他用力的点着头。
“没错,所以,泉儿,我会对你好,我会把这天下,都送到你的面前。”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垂眸,混沌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他是我种下的因,如今,这局面就是我的果。
鲛族灭亡,白君染入凡尘,真身被夺,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因为我?
“呵呵呵!呵呵呵!”我笑了,一时之间,最该痛恨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泉儿?泉儿你怎么了?”见我笑的这般癫狂,萧啓烨似都有些害怕。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儿,行么?”我望着他。
他一怔,松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便又望向铜镜。
他只能先转身离开,见他出了密室,我凝视着铜镜,再次滴落鲜血,问出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
半个时辰后,我出了密室。
知晓答案之后,我顿觉“轻松”。
看来,一切都在那天帝的掌握之中。
当初,天帝给凤祖吃下的丹药,便是抑制其即将萌芽的七情。
这一世,天帝又下了如此完美的棋局,让我不得不,照他的指示去走。
“泉儿?”萧啓烨见我从密室出来,立马迎了过来。
“我累了。”我开口,对他说道。
“那便回去。”萧啓烨伸手扶着我,就朝着西殿外走去。
“啓烨。”我看着他。
他的手,不由一颤。
“你叫我什么?”他愕然的看着我。
“啓烨!”我再次唤道。
他那轻薄的唇,当即扬起了一抹笑。
“我想要神女之剑,你若寻来,当作聘礼,我便与你成婚。”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着。
他一听,微微张着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神女之剑,名为:海拓,如今,只怕落在深海之中,想要寻回只怕是?”萧啓烨面露难色。
“你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便都会双手奉上,对么?”我凝望着他。
“对!”萧啓烨听到此言,不再迟疑,一口应下。
而我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淡笑。
至此,我在太子宫,深居简出。
萧啓烨则是亲自率领术士出宫,前往南海。
临走前,将高邑留下,“照看”我。
“姑娘,天机阁主,求见。”高邑声音尖细,我听着,只觉得耳朵生疼。
“哦?”我懒怠的靠在躺椅上,手中捧着一碗海蛎子,已经吃完了。
将空碗递给如容,示意她退下。
自己则是用花瓣水洗手后,走到玉桌前坐下。
鹤首一入殿,我就闻到了一股子,极为浓重的腥臭味儿。
这腥臭味,甚至盖过了海蛎子的腥气。
“鹤首,你这是跌入了海味堆里了?”我一边用茶水漱口,吐出后,望向他。
“你给我吃了什么?啊?究竟给我吃了什么!”鹤首狂躁不已。
我一脸漠然,缓缓抿了一口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