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爹!”当我手中,幻化出冰刃的一瞬间。
两个孩子,跌跌撞撞朝着这,冲了过来。
“你走,你走,你这个坏人,不要害我阿爹!”她们上前,要为了自己的爹爹,与我拼命。
“阿青!小妩!她是鲛族的遥淼殿下,不得无礼。”桦少公伸出手,将两个孩子紧紧拥在怀中。
“什么殿下,她要杀阿爹,就是坏人!”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着。
我听了,不由淡淡一笑,垂眸看着她们问道:“那,如果现在,我杀了你们的阿爹,你们会如何?”
“也杀了你!”她们瞪着眼睛,看着我。
“胡说!”桦少公,立马捂住两个孩子的嘴。
“殿下,稚子无辜,她们胡言乱语罢了!”桦少公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急迫表情。
他是担心,我会斩草除根吧?
“放开她们。”我淡淡道。
桦少公迟疑片刻,终是松开了手。
“你们说,我要杀你们阿爹,便是坏人,那么,若是你们的阿爹,杀了我的爹爹呢?我该不该像你们一样,为自己的阿爹报仇?”我凝视着她们。
本觉得,这般深奥的问题,两个稚气的孩子,自是答不出来的。
可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孩子,朝前走了一步。
“若是真的,那便是父债子偿,阿青愿为爹爹抵消这孽债!”这阿青是姐姐,仔细瞧瞧,和妹妹小妩是有区别的,她的右眼角下,有一颗红痣。
眼下的痣,也被称为落泪痣,此生,这阿青只怕情缘坎坷。
“好。”我冲她点了点头。
“殿下!”桦少公立刻紧张的伸手,再一次,将阿青护在怀里。
阿青却依旧一脸认真,抬起眼眸直视着我,这样稚气的面容上,竟有一双如此坚定的眸子。
这淡紫色的眸子,让我想到了深海之中,那些数以千计的同族。
“殿下,阿青年幼无知,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剑眉紧紧蹙着,而他的这句话,我也曾说过。
那时,我怀着海宝,被他灌入落胎药······
想到此处,我猛的抬起冰刃,朝着桦少公的脸上劈去。
“阿爹!”两个孩子惊叫出声。
桦少公脸上的面具,被劈成两半,露出真容。
“你是该死,但不是现在。”我说罢,垂眸撇了一眼两个孩子。
转身便走,桦少公立刻追上前来。
“殿下?”他的脸上,茫然无措。
“送她们去东海吧,你我之间,再来清算这血债!”我冷冷留下这句话,快步出了星宿阁。
走出星宿阁时,发现,天色已变,乌云滚滚而来。
想必,又要落雨了。
我拿起融合的红色鲛珠,对着马上就要隐入云层之中的日头照了照。
“父皇,这血债,我一定让他们用血来还!”
不到午时,大雨便真的落了下来。
我已在自己的寝殿里,品着茶水。
“娘娘,高公公来了。”如容面色阴沉沉的。
这高邑,是我命她去请的,她不知,我为何要请高邑来此。
高邑立在寝殿门前,十分恭敬的冲着我俯身,问安。
“高公公,雨天路滑,让你亲自来一趟,真真是幸苦了!”我凝视着高邑。
高邑一愣,那张尖刻的脸上,明显生出了狐疑之色。
大抵是搞不清,我这是什么路数,故而,越发紧张起来。
“贵妃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就娘娘豢养的一条犬儿,随叫随到!”高邑谄媚的冲着我笑着。
这张讨好的嘴脸,比记忆中的还要恶心。
“高公公,你是陛下最倚重的,就算是犬!也是陛下的犬!”我说罢,端起杯盏抿了一口茶水。
“皇上和贵妃娘娘乃夫妻,本就是一体的,都是奴才的主子!”高邑咧着没有唇皮的嘴笑着,那模样,有些狰狞。
我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目光扫向一侧的如容,用眼神示意如容出去。
如容一愣,盯着我的眼睛,瞧了许久,才恍惚的退了下去。
我和高邑,依旧是殿内,殿外,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高邑的眼里,带着胆怯。
当我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时,他突然“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贵妃娘娘,奴才错了,还望娘娘,饶奴才一条贱命!”高邑惯会见风使舵。
瞧见萧啓烨今早对我的态度,心下便知晓不好。
如今,只能是哭喊着,跪在地上认错。
说之前,是鬼迷心窍,才会对我不敬。
我听了,只是轻笑了一声。
冲着他轻轻招了招手,示意高邑,到我的跟前来。
高邑便爬到了我的面前,微微抬着脑袋,望着我。
“高公公,可还想要阴枣?”我低垂着眼眸,问道。
高邑听闻此言,眸子瞪的极大,冲着我连连摇头。
“奴才,奴才错了,奴才,奴才该死!”说着,当着我的面,开始不断的抽打着耳光。
我并未立刻阻止,而是瞧见他的牙龈里都渗血了,才不紧不慢的抬起手,示意他住手。
“高公公,本宫,非但不罚你,还要犒劳你。”我笑吟吟的同他说着。
他手中的动作,当即一顿,那双三角眼里写满了疑惑和揣测。
不过,半晌,也没想明白,我这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伺候陛下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人比你更了解陛下,从今往后,继续好好侍奉陛下,本宫会给你更多赏赐!”我冲他抿唇笑着。
他点着头,嘴上说着一切都是他该做的。
“不过?高公公在宫中多年,也怪孤单寂寞的。”我话锋一转,挑起了话头。
“奴才不寂寞,奴才能陪在皇上身侧,怎会寂寞!”高邑那眼里,都泛红了。
他如今,不知我要如何处置他,已经吓得,双腿发抖。
“是么?本宫只是想给高公公赐一个对食罢了,若是公公不要,那还真真是可惜了,对方,可是巫国院第一美人!”我叹息了一声:“那,此事作罢。”
“什么?”高邑的声调陡然提高:“巫国院,第一美人?莫不是,莫不是,圣女沈流觞?”
高邑很是兴奋,就连尊称都忘了,直呼其名。
见我看着他,他才又道:“巫国院圣女,一等一的容貌,还是皇室血脉,奴才如何能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