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一试图使用灵力,便发现,自己的胸膛口,再次传来剧痛。
不由俯身,口中呕出一滩黑血。
“泉儿,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么?其实,你在这阵中,根本就无法施展真正的术法!”萧啓烨叹息一声,假惺惺的开了口:“我实在是不忍,看着你被这般蒙在鼓里。”
“怎么可能,方才我还用了回溯之术!”我张口,又呕出一滩血来。
“它只是让你看到,你该看到的东西!让你死得明白些而已。”萧啓烨说到此处,又慢悠悠的说:“你若不信,只管试一试。”
我蹙眉,再次尝试,果真,自己再次吐血,并且,张口却无法唱出靡音。
这是镜妖的阵,这阵中的一切,都是受它所控制的。
“来啊,我们一起把这妖女抓起来!”那两个伙计高声喊着,就朝我冲了过来。
那秀儿的爹娘,亦是带着满腔的怒火,紧随其后。
而当这伙计靠近我之后,我便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
“这妖女的孩子!竟长着鱼尾!”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我当即咬破了唇,想要让这疼痛感,使自己变得清醒起来。
可根本就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将视线望向了雪鸢。
雪鸢的目光朝着屋内望去,她的唇动了动。
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反而身体往后退了半步,将自己淹没在人群后。
“啊呜!啊呜!”海宝被那些人的叫嚷声惊醒。
“别碰我的孩子!”我奋力挣扎,扯着嗓子喊出声来。
“哼,果真是妖,看这样子,应当是条鱼精,烧死稳妥些!”那老梁盯着屋内的方向。
我看到裹在海宝身上的衣裳被扯开,露出了鲛尾。
他们如同拎小鸡仔儿一般,将海宝拎起,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们拎着海宝,拖着我,就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泉儿,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便能救你的孩子!我可以帮你!”萧啓烨开口,他的声音,不住的在我耳畔回荡。
“你们放了我的孩子,至于我,你们要杀要剐,皆可!”我奋力昂起脖子。
此刻,拖着我的是大梁。
他低垂着脑袋,咧嘴,露出了一个狞笑。
“美人儿,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易便死了,我啊,还要好好疼疼你!”他的声音极低,那张臭嘴贴在我的耳侧,一字一顿,落入我的耳中。
“来把那铁锅移开!”老梁直起了身子,指挥着那些人。
大铁锅很快就被两个男人移开了,但这伙计,又突然改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不如,将这小鱼精给炖了吧。”
那些人,纷纷看向这伙计。
“你们要知道,如今,这城四面都被洪流给淹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们,客栈里的存粮也吃紧啊!”老梁说罢,看向另一个伙计:“伍子,你说,咱们的存粮是不是,吃不了多久了?”
“没错,更何况,那不过是条成了精的鱼罢了!谁没吃过鱼儿?”伍子盯着这些人,并且,又话中有话的说道:“你们能来此,应当都是些“聪明人”。”
“好!把它炖了!”这些人,竟立刻就应下了。
“这两个人是马匪!你们不要信他!”我挣扎着,要站起。
那大梁一脚踩在了我的腿肚子上,而周围那些人听到“马匪”二字,先是一愣,但脸上的神情并无太大波澜。
“泉儿,你知不知道,被引入阵中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萧啓烨那带着讥讽的嘲笑声,再次传来:“这是一个阴煞之阵,所有出现的人,都不单纯,都是身带人命的!恶人!只有他们的心性,才能助阵!”
萧啓烨说着,便告诉我,那秀儿的“爹娘”其实是两个人口贩子!
将秀儿和一个男孩儿偷走之后,被追查,四处躲藏。
那秀儿年幼,跟着这对夫妻近乎两年,就误以为,他们是自己的爹娘了。
而其实,这对夫妻正准备将秀儿卖往乡下,至于男孩儿实在太小,无人问津,留着便是多了一张嘴,思量再三,便唆使秀儿将其捂死了。
我想起了秀儿同我说的那些话,她确实提到了“弟弟”。
萧啓烨又告诉我,之前,小骨豁出命去救的那个老婆子,她和他的儿子,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是因为那老婆子杀了自己的儿媳,也就是那男人的妻子。
而那男人愚孝,非但没有怪自己的母亲,还帮着掩埋尸体。
对于为自己,生育下四个女儿的妻子,没有一丝一毫怜惜,反而怪她断了自家的香火。
掩埋尸体后,母子二人还将几个不到及笄之年的女儿,通通“许”了人家,收了一大笔聘礼,这才逃离。
而被剖了腹的女人,更为可恶,与她同房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丈夫,这女子卷走夫家所有财产,同这男人跑了,如此也就罢了,二人将这些钱财挥霍一空之后,竟又打起了其丈夫老宅的主意,于是,悄悄毒死了丈夫,拿着钱财再次逃跑。
“泉儿,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放我出去,我帮你将他们通通杀了!快些决定,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萧啓烨催促着。
“啊呜!啊呜!”海宝的哭声不断传来。
那些人的嘴脸,在我的眼里开始变得扭曲。
“我?”在这一刻,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只能挣扎着,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口,张口便要念口诀,放了萧啓烨。
“阿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看到了雪鸢,扶着白君染出现在后厨门前。
雪鸢望着我,冲我微微点头。
我当即眸子一酸,我还以为,雪鸢方才是要同我划清界线。
没有想到,她是去唤白君染了!
“本君的人,谁敢动,我便杀了他!”白君染走上前来。
“妖女的丈夫!那必定也是妖,抓起来!”伍子看着面色苍白的白君染,只以为,他病着,必然好对付。
故而冲上前去,朝着白君染就挥出拳头。
结果,白君染将他的拳头一把捏住。
只听“咔嚓”一声,那拳头生生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