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交出的鲛珠是假的?”孙兴诧异的望着地上碎成渣的符纸。
我则一掌拍在了他的肚腩之上,他的身体一躬,便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既不肯说,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我垂着眼,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手中,已然凝聚起了一股寒气。
“不在这,不在这,在孙荣的府邸,孙荣的娘亲,也就是嘉菱郡主手中!”他赶忙开口。
“为何!”一个郡主,为何要清芷?
“嘉菱郡主,想青春永驻!故而,同我要了那鲛女,如此,她就?”孙兴说到这欲言又止,身体开始往后缩。
“她就扶你上位,成为天机阁主?”我将他还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他只能微微闭上眼,点了点头。
“走!”我将其从地上拽起。
他却猛然从腰间抽出了什么东西,准备出其不意的刺向我。
“啊啊啊啊!”
我将其手腕往回用力一推,孙兴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我便见,一把降魔杵插在他的胸口处。
孙兴瞪着眸子,没有了声息。
我抬起手,朝上轻轻一扬,一枚鲛珠,从他衣襟带内侧,飞了出来。
拿上鲛珠,刚一转身,就见孙荣同那些天机阁弟子,已经堵在了内堂门外。
“妖女!”孙荣的目光,撇了一眼倒地的孙兴,当即怒斥一声。
转而,愤然抽出佩剑,直指着我。
但当他看到,他身后的那些人,并未冲上前时,又迟疑的左顾右盼。
“你们阁主,被这妖女所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列阵,杀了这妖女!”孙荣叫嚷着,可自己却是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朝着这些人飞冲而去,他们竟节节后退,直至我朝着天机阁囚牢的方向奔去,他们才好似回过神来。
不过已然来不及了,我震碎那些拘妖的玄铁镣铐,将囚牢之中的所有妖物都放了出来。
霎时间,天机阁内妖兽的咆哮声震天!
“啊?这?”
追上来的孙荣他们,看到我身后跟着一群妖,当即呆愣的瞪圆了眼。
我闪身,移步,至孙荣的面前。
他惊呼一声,手中的长剑竟然,掉落在了地上。
慌张的准备俯身去捡,我抬起手,扼住他的脖颈,将这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人,一把举起。
他双脚离地,拼命的蹬着腿。
“你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杀,杀,杀了这妖女!”孙荣开口,呵斥着。
那群天机阁弟子,却被妖群所围,已无暇顾及孙荣。
我掐着孙荣,就往外走。
“呃呃呃!”孙荣的面色,变成了青紫色。
他痛苦的想要将我的手掰开,只可惜,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那憋的青白的唇,张了张,垂着盛满了怒意的眸子,盯着我。
“你,你,你若是杀了我,我,我,我娘亲,绝对不会放过你!”孙荣都已到了这种时候,还不知,自己此刻的处境。
想必,这是因为他是被娇宠出来的孩子,在他想来,就算是天塌了,他那个有着皇室身份的娘,也能替他顶着。
我的脚下猛然一蹬,越上了天机阁的青瓦之上。
看着那群妖,已经将几个天机阁弟子的胳膊撕咬而下,而那些人慌做一团。
我对着那群妖喊道:“天机阁,只有一个出口,守住了,别叫他们逃了!”
“嗷!”那些妖,立刻回应,转而一只大妖,就冲着天机阁正门奔去。
我则拎着孙荣,飞身落在天机阁高墙外,孙荣惊的发出惨叫。
我一把将他甩上马车,他立刻蜷缩着身体,退到马车最里头。
“你要干什么?”他见我也入了马车,惊惧的盯着我。
“去孙府!”我说罢,示意孙荣,自己去驾马车。
他一听是去孙府,连滚带爬,到了马车架上,开始用力的抽打着马儿。
马车飞驰而出,他则是侧着身,不敢将背对着我。
想必是担心,我突然,对他下手。
一通疾驰,很快,我就瞧见了孙府。
这孙府可以用“高门大户”来形容,而孙荣瞧见府邸就在眼前,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我看到他狼狈的摔在地上,爬了两步,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立在孙府门前的两个家奴,见是孙荣,纷纷过来,扶他。
而孙荣回过头,见我也跃下了马车,便立刻对那两个家奴喊道:“快,闭门,别让她进来!”
说罢,他自行冲入了府邸。
那两个家奴,一个去闭门,一个则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他刚一开口,我便已然到了他的身后,飞身而上,直接踩着“孙府”的门匾就轻而易举的入了孙府。
不过,很快,一阵哨声便响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这孙府之中,竟然有这么多护院?
我看着左右回廊,那一大批穿着灰色衣裳的男人。
他们的腰间都有佩剑,想必是孙府的护院,略一撇,至少四五十人。
这些人,此刻,正朝着孙府正门奔去。
而我,已经踏着墙垣,到了孙府后院,闭上眼眸,嗅着这后院之中的气息。
本是想要嗅出清芷的气味儿,可这后院里,却有一股极为浓重的脂粉香。
这香味儿,已经将所有味道给掩盖了。
我只能一间间屋子,仔细的搜寻。
不过,孙府太大了,几十上百个屋子,如此寻起来,实在太耗费功夫。
于是,我直接从瓦上跳下。
一个端着瓷壶的小丫鬟,恰好经过,被吓了一跳。
手中的瓷壶也摔了个稀碎,她慌的不知所措。
“呜呜呜,这,这,这可怎么办?”她此刻,注意力竟全在摔碎的瓷壶上,反而不在意我这个闯入者。
“你们郡主在何处?”直到我开口询问,这小丫鬟才抬起头来看向我。
二话不说,她起身就拽住了我的手腕。
“走,跟我去繁景阁,告诉郡主,这瓷壶是被你给打碎的。”这小丫鬟带着哭腔。
原是,这嘉菱郡主,对下人十分苛待。
打碎了东西,可是要挨五十棍,并且,还要照价赔偿。
就那瓷壶,是青玉的,小丫鬟说,她这辈子都赔偿不起。
“别急,我随你去。”我说着,准备将自己的手抽回。
她却侧过脸,看着我,十分严肃地说:“不行,万一你跑了呢?”
她这微侧的面容,竟同洛璃,有几分相似,我一时之间也恍了神,仍由她拉着我,去了那繁景阁。
这是孙府的主院正屋,住着的,本该是孙府的夫人,也就是那上官宝珍。
不过,这郡主,放着自己的郡主府不住,夫君不陪,非要来此,并住在了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