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杀我父皇?和长老们?他们一直待你极好!”我蹙眉盯着桦少公。
父皇对他,曾给予厚望。
“呵呵呵,呵呵呵!”听到我所言,他突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之中满是嘲讽,就好似我说了什么低劣的笑话。
“你知晓什么?你我虽都是皇脉,但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你父皇怎么可能真的希望,我比你更加出色?”桦少公冷声说着,目光一凛:“把凤凰的下落告诉我,我便放你一马,否则?”
“否则,你连我也要杀,对么?”我对上他的目光。
他似极为疲倦了一般,闭了闭眼。
口中淡淡的说道:“罢了,你我注定是仇敌。”
说罢,他的手轻轻向上一抬,面前就幻化出了一柄泛着幽蓝色光芒的长剑。
这剑,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父皇的赤鲛剑,这剑一直矗立在帝宫顶。
自从鲛族稳居于南海,远离战乱之后,它便没有再出过鞘。
父皇曾说过,希望世世代代再也无需拔出此剑,南海永远安宁。
可如今,这赤鲛再现,鲛族没落。
“遥淼,你可知,这赤鲛能斩魂?”桦少公沉着眼眸凝视着我。
我听了,扬起嘴角淡淡一笑。
“桦少公,这赤鲛,不斩同族!”我说罢,手持冰刃,就朝着桦少公冲去。
桦少公见我逼近,没有一丝要躲避之意,只是当我的冰刃,即将落在他的胸膛口时,他便一个侧身,灵敏避开。
而我则,一个回转,另一只手里,凝聚全部灵力,朝着桦少公的丹田处狠狠拍去。
桦少公垂眸避让,手中的赤鲛,亦是朝着我挥来。
“嗖!”的一声,赤鲛的剑刃,拂着我的发丝,划过。
我的几缕青丝,掉落在地面上。
这赤鲛,竟真的成了利器,察觉不出我身上鲛人的气息了么?
“忘了告诉你,我以血为祭,赤鲛如今只为我所用!”桦少公的话音落,我就见他的周身,起了一团白色的寒气。
所有的寒气,悉数被灌入赤鲛之中,我连忙快速飞身上了屋檐。
桦少公的术法,在我之上,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
“遥淼!我再问你一次,凤凰在何处!”桦少公手握赤鲛,语调森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没有听他废话,注意力都在那赤鲛之上,此刻,赤鲛的剑身上,有一股剑气,在窜动。
若被其击中,后果如何,我自是知晓的。
“冥顽不灵!”桦少公低斥一声,猛然挥动手中的赤鲛。
一道闪着寒光的剑气,如同雷电一般,朝着我劈杀而来。
我如今,无处可退,只能举起手中的冰刃,狠狠朝着这剑气中间劈去。
那剑气,瞬间被一分为二,落于屋顶之上。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脚下的屋檐被劈开,墙身颓然倒下。
看着倒下的屋子,我心中不由担心,如此,不知密道是否也会坍塌?
不等我多做思索,桦少公已经飞身,追上了我。
我垂眸,看了一眼被断墙掩盖的密道口,索性转身,冲出了结界。
“看!妖女,在那呢!”
刚飞身出结界,脚下就传来一阵阵呼喊。
垂眸望去,弓箭手,侍卫,巫国院弟子,齐聚在结界外。
我迅速踩着红瓦,朝着太子宫的方向飞冲而去。
“轰!”
身后,一道道剑气,不断落下,皇宫的屋檐,瓦顶,被震的稀碎。
桦少公宛如疯魔了一般,一路紧追不舍。
“轰隆隆!”
此刻,是天际响起了惊雷。
这天色,说变就变,如今是黑沉沉的一片。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当我急速奔逃时,却发觉不对?
原本在身后紧追不舍的桦少公,却不知何时,竟消失不见了?
发现对方消失,我立刻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目光朝着四周迅速扫视了一眼。
“糟了?”当我发觉,一股寒气,从头顶之上袭来时,已经太晚了。
那剑气,狠狠落在了我的身上。
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剑,我的身体,猛然往下坠落。
“噗咚!”
我的身子,竟堕入了水中?
“海水?”我有些愕然。
脑海之中,马上想起,萧啓烨说过,将御园的水都抽干了,然后,运海水入皇宫。
我的身体,沉入这水底,肩膀上的伤口处,溢出猩红的血。
体内的本命珠,迅速催动,伤口的血,很快止住。
但是,当我想要运气,从水底向上游时,却觉身体好似僵住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挣扎着,眼神变的略微有些迷离。
而一个欣长的身影,此刻,宛如箭矢一般,朝着我的方向,过来了!
“可恶!”我咬牙,想着白君染还在等我,于是,强行驱动体内的灵力,朝着另一侧水面游去。
“咔咔咔!”
身后,却不断传来奇怪的声响,视线的余光,朝后一望,才发现,我身后的水,已迅速凝结成冰。
桦少公不是丢失了本命珠么?为何有这般超凡的灵力?
我震惊不已,当我从这水底游上岸时,我发现,整个湖面,都已经成了冰面。
桦少公手持赤鲛,目光阴冷的盯着我。
“遥淼,不要再固执了,你强行催动灵力,极有可能促使心脉尽断!”桦少公看着我,提醒道。
我此刻,就连呼吸,心口都隐隐作痛。
“桦少公,你,你,是不是吞噬了我父皇的鲛珠碎片?”我盯着他,借着同他说话的机会,悄悄催动体内本命珠,修复肉身。
“何止?”他没有否认,反而,淡淡然道:“那几个老家伙的本命珠,也全在我的体内,融为一体!所以遥淼,你绝不是我的对手,哪怕你的父皇此刻复活,也未必能救的了你!”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头当即咯噔一声,若真如他所言,我确实没有半点胜算。
如今,不能同他再耗下去。
“原来如此?”我叹息一声,故作绝望的闭了闭眼眸:“既无胜算,那我也只能带你去见他了。”
“你?”桦少公原本手持赤鲛,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结果,却听到我如此说,眸中的神色当即一怔。
不过很快,似想到了什么,目光警惕的审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