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惊骇四座。
大顺帝脸上惊怒交加,他比谁都清楚在这药水的作用下,没人能不讲实情。
锐利的视线如同刀子般落在贵妃的脸上,他不可置信的颤抖出声,“贵妃,究竟怎么回事?”
你和他即是夫妻,那肯定有过夫妻之实。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是朕的?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旁的男人玷污过,大顺帝的脑子快要炸开,脖子上的大动脉激烈的凸出,像是下一秒就能炸开。
血溅当场。
赤裸探究的目光刮的贵妃肌理生疼,她娇弱的摇着头,“臣妾没有,陛下!他是来找臣妾下过频率,可臣妾没答应他……臣妾,臣妾不知他为何会这污蔑臣妾,呜呜。”
小声的缀泣,掩盖的是内心巨大的伤痛。
贵妃看大顺帝不肯信自己,心脏像是被丢入了石磨之下,被一圈圈的碾磨成烂肉。
她知道他还在,这些年从未做过一件僭越身份的事。
这些,她回来之后已经告诉过他。
可现在平白来个人污蔑她,他对她的信任就土崩瓦解——
不,他有可能一直都持怀疑的态度,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想到时光让相爱的人变的面目全非,贵妃更委屈了,干脆伏案而哭。
白引歌吃瓜吃的起劲,柳眉时不时上蹿下跳,彰显她内心的不平静。
夜煌看大顺帝太武断,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管药水,沉稳的追问,“可惗漪说你们毫无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九弛男脑袋像是无骨的浮萍,在脖子上摇摇晃晃。
“怎么可能没关系,聘礼我已经下了,收不收是她的事,我已经认定她是我的妻子了,此生不悔,矢志不渝!”
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男人的话让大顺帝骤然清醒。
“那,那你们……”
他很想逼问他们有没有肌肤之亲,可身为帝王,这种话他问不出口。
短暂的停了几秒,大顺帝把渴求的目光落到夜煌身上,夜煌微微颔首接着发问,“那你和她定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对吧?”
这话问的很巧妙,说明自己是信任母妃的。
伏案哭泣的贵妃因着这话身子明显一怔,她也在等待下文。
“怎么可能没有,我在梦里不止一次激烈的疼爱过她!等她过了门,梦想就能变为现实……”
啪!
大顺帝再也听不下九弛男吐露的污言秽语,重重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这就够了,证明他的贵妃还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大顺帝觉得自己有这心思没问题,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曾承欢别的男人的身下,他没错。
错的是这个找上门胡搅蛮缠,试图搞臭贵妃名声的异邦人!
“爱妃,朕说过一定会还你清白,你看,朕做到了。别哭,你哭朕会心疼的。”
无暇再顾及这九弛人,大顺帝快步走去贵妃的身边,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
九弛男吃痛的摔在地上,脑袋有一瞬的清明。
但很快又被德公公灌了一管药水,整个人又迷糊起来。
“你来这里是否受人指使?”
看大顺帝一心扑在贵妃身上,很有为美色误正事的可能,夜煌继续审问。
白引歌在一旁叹息,啊,落下帷幕了。
看样子是有人想搞贵妃,是后宫的妃子,还是严崧呢?
“没有,前段时间我去找惗漪,府门紧闭……我,我花钱买通门房,告诉我惗漪是大丰皇帝的妃子……她,她已经被接走了,我就追了过来。”
九弛男就像醉酒在云端,脑袋晕乎乎的,几乎有问必答。
“来之后,你住在那?可曾与什么人联系过?今日入宫告状,可有人出谋划策?”
夜煌微眯狭长的凤目,打算一探到底。
大顺帝和贵妃闻言,两对目光直直的落到九弛男身上,等着揭开惊人内幕。
“我住在喜悦客栈……一直,一直在想办法进宫,可,可每次到了宫门口就被侍卫撵走……”
“昨日,昨日来了个漂亮的女人,她说她有法子带我入宫。她,她还告诉我惗漪怀了大丰皇帝的孩子……天,她该怀的是我的孩子啊,我的!”
对贵妃执念很深,九弛男说到这痛心疾首,在场的几人皆面面相觑。
贵妃小产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城皆知,这到底是那人故意刺激九弛男而说的,还是真的探知贵妃尚有身孕想要捣乱?
混淆皇室血脉是重罪,如果没有逼供药水,大顺帝起了疑心,下面的朝臣煽风点火,后果会怎么样还这不好说。
“找你的女人有什么特征,年龄多大,身高几许?”
夜煌在大顺帝之前再度发问,大顺帝眼底露出一丝赞赏之光,很好,太子能独当一面了。
“三十几岁吧,戴着黑纱斗笠,谁看得清她什么样!身高的话,大约四五尺……啊,好烦,一直问一直问,我的惗漪,呜呜……”
男人沉溺在了失去贵妃的伤心中,说着说着,如同委屈的孩童大哭起来。
“她是如何带你进宫的,你又是如何找到乾清宫的?”
不耐烦的蹙眉,大顺帝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趁势询问出声。
这男人莫名出现在乾清宫大门口,大喊着大丰皇帝抢了他的妻子,态度嚣张。
九弛男嘿嘿一笑,像是在嘲笑大顺帝问的话傻气,“有令牌啊,就在我袖兜里……”
德公公第一时间冲上去搜他的身,摸出一块独属于皇后的令牌。
大顺帝冷眼一扫,大发雷霆。
“来人,去把皇后拿贱妇给朕捉来!!!”
竟敢背着他玩这种阴谋诡计,简直就是找死。
贵妃还在抽抽搭搭,她不安的拽了拽大顺帝的衣袖,“陛下,这么明显的证物,聪明人都不会直接交给他,因为他入了皇宫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她觉得这是个针对皇后的局,做的太刻意太明显。
大顺帝正在气头上,“爱妃你就是心善,是与不是,人提过来喂点真话药水就能知晓!”
他很依赖药水,说着把目光移到白引歌身上,“太子妃,药水你还有,对吧?”
白引歌嘴唇翕动,刚想回答,夜煌抢先一步。
“回父皇的话,制作药水的药材珍贵,统共就只有这两剂,都用光了。”
还想再要啊,也不是不可以现场调配,但得再出血。
这潜台词昭然若揭,大顺帝刚气顺了一点,又被搅的胸口快速起伏。
“没有就立即去太医院拿药材配,太子妃献宝有功,特赏金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