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摄政王和永宁王僵持不下时,女管事凄凄哀哀上前行礼,“奴婢替王妃多谢两位殿下,只是王妃斯人已逝,还请两位殿下让王妃安静地走吧。”
摄政王目光如电,“这么说,清河王府也看不上本王亲选的金丝楠木棺材?”
女管事冷汗直流,只好不住祈求着永宁王能搭腔。
好在永宁王如了女管事的愿,悠悠道:“摄政王好大的威风,竟然拿逝者做脸面,不如再彻底一点,将这松木棺材劈碎了当柴烧,自然那金丝楠木的也就能用上了。”
摄政王被激将法,竟顺水推舟,冷笑着吩咐卫十四动手。
卫十四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忠诚度却是满格,当即吩咐随行禁军入灵堂,而他一马当先,拔出长剑朝着棺材劈砍而去。
“不要!”女管事吓得魂不守舍,嗓门都大了一些,“永宁王殿下,求您开口阻止此荒唐事,王妃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不等永宁王开口相帮,卫厌这个摄政王当机立断,“十四,将棺材抬到院子里慢慢劈,别扰了灵堂清净。”
眼看卫十四带着禁军就要抬起棺材,女管事愤然往前跪下,大声道:“摄政王殿下,若您这般不管不顾,那就从奴婢的身上踏过去吧!”
“卫十四,还不动手!”
卫厌懒得理会这个蹦跶的女管事,只冷声下令。
就在卫十四等人将棺材包围时,有妇人大笑声响彻灵堂,来人一亮相就惊呆了众人,不是因为她手中持有火把,而是她……
“王嫂!”永宁王青玄愕然惊呼。
灵堂外的众官员和官眷也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清河王妃亡故么,怎么人又好端端出来了?
这青天白日拿什么火把呀。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有火油被点燃的刺鼻味传来,众人惊呼,“怎会失火!”
“哈哈哈哈哈哈,”清河王妃得意一笑,“摄政王好久不见,你们当初抢走我夫的一切,如今就拿性命来偿还吧,这灵堂内外倒满了火油,只要本宫松开手,很快这灵堂就是一汪火海。”
“所有的人,都别想逃出去!”
“这是你们欠清河王府的罪孽!”
这么说着,清河王妃将火把扔向棺材,谁料被卫十四一剑劈开,断成两截的火把骨碌碌滚到了垂帘旁,火势很快就开始蔓延。
“哈哈哈,你们都该死!该死!”
“我要你们痛失所爱,黄泉相隔!”清河王妃嚣张大笑着,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你们!”卫厌品味出异常,想到方才卫十四等人抬起棺材的吃重,当即飞身上前,方才卫十四等人已经拆除了棺钉,如今卫厌奋力推向棺木盖子,卫十四等人也奋力帮忙。
熊熊大火中,众官员和官眷奔逃,没想到前来祭奠一回,差点就把命送了也实在是惊险。
棺盖被打开,里头那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
卫厌心惊肉跳,慌忙大手伸出将人打横抱起来,“奚云,奚云!”
怀中人毫无反应,卫厌怒目而视向清河王妃,“你,该死!”
“十四带领禁军开路,护送众人出去!”
“青玄,”永宁王走进前,卫厌将奚云送过去,“护好她。”
火场之外,青玄抱着奚云顺手探脉,脉象平稳倒也无甚异常,想来就是中了迷.药之类。
青玄心下稍定,若是云二姑娘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云大姑娘交代。
等等,交代?
青玄耳垂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略微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正好望向火海之中。
卫厌怎么还不出来?
火海之中,卫厌毫不留情出手,将一众蜂拥而上的婢女性命收割,手中八寸长的短刃寒光依旧,刃身不染半滴血。
清河王妃眼底已经满是恐惧,任是谁见到杀神附体的摄政王,都会不可置信的。
“你,你,你不是人,你是厉鬼是妖怪!”
卫厌冷笑着上前,一招划破清河王妃的面门,寒光交错,伴随着清河王妃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她引以为豪的容貌彻底不堪入目。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卫厌挑断清河王妃的手筋脚筋,看着她无力蠕动却面貌可怖,俯下身如幽冥罗刹般凝视过去。
“无论是什么算计,我都接着。”
“可是你,不该动她!”
“留你全尸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卫厌眼底溢满疯狂,让泼天大火都不敢近身。
想到方才在棺木中看到奚云那一幕,卫厌的心都停止跳动了,差一点他连她都护不住。
清河王府的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官兵们只需防备火苗会引燃到左邻右舍,却并不上去救火,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似的。
于是,等火势彻底停止,清河王府已经是一片废墟,再也窥不见昔日的辉煌。
经过清河王之死,清河王子嗣被流放,清河王妃和其余女眷奴婢葬身火海后,整个照京再也无人敢提起‘清河’二字,仿佛说出口就会沾染晦气。
永和宫中。
茉莉得知了事情始末,当即便激动地问道:“璃儿呢,怎么不见璃儿一同回来?”
莫不是那个贱丫头被大火烧死,给清河王妃陪葬了?
“茉莉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小宫女只当茉莉在关心璃儿,当即道:“璃儿姐姐被打晕过去,但幸好被禁卫所救,只是吸了太多烟火之气伤了嗓子,眼下在太医令修养着。”
没死?
到真是命好!
茉莉艰难挤出来笑意,“那可真是命大,老天保佑,活着就好。”
小宫女唯唯,却又听的茉莉相问,“对了,摄政王将姑娘送进来,怎得不等姑娘醒来就匆匆走了,莫不是朝事繁忙?”
“茉莉姐姐有所不知,摄政王并非去了前殿,倒是像去了景瑞宫,听说呀在清河王府灵堂前,摄政王和永宁王双王对峙,都是为了云儿姑娘来着。”
小宫女得意卖弄道:“听说云儿姑娘被那清河王妃陷害进空棺里,若非摄政王眼疾手快,此时怕早已……也是咱们姑娘命大,又是摄政王怀中抱着,又是被永宁王护着出了火海,不知道让多少贵女羡慕呢?”
“想来,摄政王应当是去宣誓主权了,嗐,这谁知道呢,姐妹们都私底下在打赌,双王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呢?”
“茉莉姐姐,你要不要也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