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云沧配音秀
慢热miss2025-07-03 10:202,015

眼瞧着再也没法拖延下去,就连清河王妃身旁的婢女也出声催促,卫大夫人不得不强忍着心慌招呼。

  斜阳就在戏台后方,隐隐被戏楼屋檐遮住一点,正好不大适合众人看戏。

  不如改日再说?

  但王妃婢女却不以为然,“卫夫人,王妃是来听戏的,故而无论如何,这化蝶都得好好演。”

  卫夫人彻底无话可说,心里石头渐渐沉底的时候,铜锣声清脆响起,戏台上众人忙碌起来,很快便在最前头撑起来素色垂帘,彻底让众人看不清戏台。

  “卫夫人,这又是做什么?”

  “这,这是……”

  不等卫大夫人解释,戏台上便有人掀开垂帘露出身形,“诸位贵人们,咱们梁山伯和祝英台先前受伤,但还是要强撑着病躯上台,毕竟身子不便且容貌有损,只得请诸位贵人们听这下出戏。”

  伶人解释完,便灵巧退往垂帘后,众人只看得见隐约身形离开,面面相觑时,一切又已缓缓开始。

  一场大雨,梁山伯憨厚地将雨伞送给英台,自己却生了病。

  文库里,英台披散着长发为山伯喂药,朦胧光影下似有暧昧滋生。

  座下的卫三姑娘卫芙眼神一亮,望着垂帘上透出来的剪影,虽瞧不见人物神态,配合着人物对话和动作,更让人觉得新奇有趣。

  便是清河王妃也眉头舒展开来,留意到的卫大夫人松了口气,强装镇定地入座。

  无人看见,剪影之后正在对戏的‘梁祝’二位伶人,只是做着动作微张口型,而真正为二人配音的,则是站在戏台布景花盆后遮掩的卫厌和锦屏。

  先前情势紧急,锦屏不得不硬着头皮扛大梁。

  提笔蘸墨,在张张宣纸上言简意赅写下大致剧情要点,而后仓促告诉众伶人怎么走戏。

  即是隔了一道垂帘,那么动作幅度便要微微舒展且缓慢。

  时间紧急,但锦屏还是灵光一闪,临时整活了一个提醒牌。

  用超大号字体写下场景,和重要提示词,譬如‘上台’,‘下台’,‘拥抱’,‘分别’等等。

  还有伶人疑惑这话本内容真假,锦屏狐假虎威,“我可是清水坞的,你们若当真不信,可以就这么大喇喇去向王妃请罪,到时候别说三姑娘,整个卫家都要不大好过。”

  赶鸭.子上架,也不过如此。

  花盆缝隙里,锦屏和卫厌实时给舞台剧配音,两人面前放着的草图,放在别人眼里就是鬼画符,然而两人却默契一同,只需手指轻点,就能知晓该谁开口。

  锦屏,不,应该说方奚云本尊可是擅长‘配音秀’的,而好巧不巧,卫厌这人伪装身份也是一绝,是以各种男音手到擒来。

  两人那叫一个势均力敌。

  祝母,英台,梁母,小灵子,凡是女性角色,奚云都手到擒来;

  祝父,山伯,望春,仆从,所有该出场的男性角色,卫厌也游刃有余。

  一帘之隔,两人全神贯注配合着戏台上的伶人。

  很快山伯读书上榜功名傍身,欣喜地朝着祝家去提亲,想要实现先前与英台的约定,却听闻英台被许亲马家公子的噩耗。

  凉亭静坐,两人咫尺却又天涯。

  望着恢复女儿家装扮,清丽温婉的英台俏立亭中,山伯心中无限复杂,却都露出笑脸相对,回忆着书院时的美好时光,一切仿佛都在昨日。

  偏偏亭外传来阵阵喜事的鼓乐笙调,佐证着英台已订婚的悲惨事实。

  英台焦灼的倾身而起,双目坚定地道:“山伯,我们逃走吧?”

  花盆后奚云话音刚落,身旁卫厌便接道:“好,待我脱下这官服,子时在后门等你。”

  一切的一切,都让戏台下的众人揪起了心。

  梁祝这对有情人,到底能不能顺利逃走,而清河王妃捏紧的扇柄微顿,方才戏台剪影里,有英台婢女,却也有祝母一闪而过的身影。

  只怕,事情有变。

  果不其然,瓢泼大雨天雷阵阵,山伯在后门久候,迟迟不见英台身影,而英台却被困在堂中,向父母展示书院所学本事,却心神不宁地开始反抗不愿嫁人。

  戏台剪影里,父母媒妁,天经地义的规矩,压得英台无言以对。

  仆从长贵杖刑,小灵子挨罚,甚至山伯也被当做贼人打得鼻青脸肿,英台百般阻止无果……

  而就在戏台两边,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时候,有雪青色衣角停在戏台后面角落,留意到台上众人的手忙脚乱,和戏台侧边提示牌的醒目,更瞧见了那躲在花盆后头‘配音’的锦屏。

  清风吹过,锦屏微微动了动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不过眼下山伯病重,英台被强行涂脂抹粉穿上嫁衣,锦屏分心不得。

  花轿前往马家之时,路上处处受阻,黄沙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迎亲队伍不得不绕路,却正好绕道山伯坟前。

  新坟孤苦,散落着素白纸钱。

  而花轿里的英台飞身而出,摘下凤冠脱下嫁衣,露出里面丧服,天地同悲大雨倾盆,洗去英台面上厚重胭脂。

  新坟开裂,英台纵身跃入其中,在戏台下众女眷惊呼声里,新坟缓缓合上。

  徒留牌位上那指尖血落下的‘祝英台’三字和山伯之墓永存。

  太揪心了,便是清河王妃都难掩感动,抿着嘴捏着帕子拭泪。

  更别提其他女眷们,卫蓉年纪小,却也哭得湿了好几张帕子。

  本以为戏到此为止,却不想又一道剪影站到幕帘后,瞧着像是个道士,对了,是先前上出戏里那个山伯拜访过的高人。

  道士沉默不语,只是将手中撕下来的两只纸蝶扬起,风儿吹过,纸蝶竟活了过来,缠.绵着飞向梁祝之墓。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化蝶’,”清河王妃喃喃道:“山伯英台今生不能相守,便化作蝴蝶长相作伴。”

  垂帘再度拉开,所有伶人们上台露面。

  而锦屏和卫厌则是功成身退,跟偷了油的耗子般蹑手蹑脚,从戏楼后头的偏路返回。

继续阅读:第一百零五章 被迫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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