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风收好了车钥匙走到了陶安的身后,虽然和陶安说话还有些不知所以,不过在聂远风的眼里,陶安的情况应该是一天比一天好的。
“今天的踩点王变成了我吗?咱们两个人出门应该是前后脚吧?今天这么堵车你竟然能够比我先到单位,看来我的车技是真的需要锻炼了。”聂远风和陶安说着笑,聂远风知道只要是话题不涉及到孟凡君陶安总是会给自己挤出一点笑容。
陶安果然如孟凡君意料到的那样仿佛是无事一般浅浅的笑了一下,而后又快速的收了回去说道:“不,踩点王应该是不会易主,只不过是今天我特别顺而已,堵车吗?难道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吗?我早上来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堵车啊。”陶大少爷还不知道孟凡君为了让陶安不迟到,今天早上有多少人被拦截在了半路而错过了打卡时间,人民群众的怨念已经让城市的天空上满布乌云。
“你走的是咱们经常走的那条路吗?我走的可是堵的水泄不通啊!”聂远风对陶安的话将信将疑,不会是为了气自己而故意这么说的吧?转念一想也是不对,陶安若是有这样和自己的开玩笑的心境那还好了。
“自然是了,难道我还要绕远不成?好了,再不去打卡你和我都要成为卡点王了。”陶安先进了医院的大门,聂远风还是有些想不通,前后也就不超过20分钟就差这么多吗?
孟凡君嘴角挂上了好久不见的微笑,虽然是淡淡的可是榔头还是看见了,也许在现在孟凡君的眼里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吧。
“陶安今天是一天的班,你要在这里等着?”榔头虽然知道孟凡君很有可能在这里死磕到底,可是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要问一问,毕竟自己的晴天又不在医院,而且就陪着孟凡君在车里坐一天的话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如果有事就自己先回去吧,我晚上自己就回去了。”孟凡君的眼光转向了陶安办公室的位置,仿佛眼光都能够透过墙一样紧紧的盯着。
榔头的小心脏一阵颤抖,大BOSS都没说要走自己能说嘛,还是算了吧,也算得上是自己舍命陪君子了。
“啊,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还是陪着你吧,毕竟你这种多血的体质我要是不好好的陪着你我还真的是放心不下。”榔头有些管家娘们一样的说着。
孟凡君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看着,用榔头的话来说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自己刚才那么说孟凡君,孟凡君都没有反映,换成了以前大概会把自己捏成球怼到墙角揍一顿吧,可是现在孟凡君文雅的就像是个秀才,榔头着实是受不了。
榔头在车里睡了一觉又一觉,一次次的醒过来都看见孟凡君直勾勾的凝视着,就连中午饭孟凡君都没有吃,榔头和司机简单的买了些东西回车里,可是不管榔头这么哄着孟凡君都一口不吃。
“哎呦我的祖宗,你是要成为辟谷大仙还是什么?还是说你只看着那堵墙你就饱了,张春生说了我要是照顾不好你就会把我休了的,在你那个兄弟的眼里,媳妇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孟大祖宗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的份上,你就让我有个家可以回好吗?”榔头把包子放在了孟凡君的面前,一脸可怜的看着孟凡君。
此刻孟凡君在陶安的眼里就是大神,只要大神点头了榔头才能过上有鱼有肉的生活。
孟凡君低头看了一眼榔头,没有说话的接过了包子,仿佛是味同嚼蜡的吃着包子又把视线转了回去。榔头摇摇头孟凡君魔怔了。
终于熬到了陶安下班的时间,榔头以为孟凡君再开通“特异功能”把陶安送回家自己一天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但显然榔头想多了,陶安下班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果然陶安没有带雨伞,但是却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在雨中快步的奔跑,而是淡然的顶着雨缓步的走着,孟凡君看着在淋雨的陶安不免担心,拿起了那把给陶安准备好的雨伞,孟凡君刚准备下车,手已经放到了门上了,却缩了回来。
“怎么了?你不是要去送伞?”榔头的情商和智商一样的低。
孟凡君恨恨的握着伞说道:“若是我去送伞大概他会希望自己被淋死吧?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算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就让他做去吧。”孟凡君叹息着,这也是自己唯一能为陶安做的事情了吧,可是自己真的很想他,不知道陶安现在是如何想自己的。
陶安一路开车回家大雨越下越大,大概是孟凡君的车跟的有些近了,陶安发现了自己车后面的那辆有些奇怪的车,自己快这车也跟着快,自己慢了下来,这辆车的速度也跟着慢,很明显自己这是被跟踪了,可是现在跟踪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孟凡君还是上次那个绑架自己的人?不过不管是谁自己都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陶安加快了车速想要甩掉后面的车,但是陶安的车技和帮会顶级司机来说还是差一些,一直到了家,而陶安都没有甩开。陶安原本想要假装自己没有看见的就这么过去,既然对方没有冲上来就算了,可是陶安是真的不想再与孟姓的人有联系,于是停车前用车别了一下孟凡君的车,两辆车停了下来。
“孟先生抱歉,我们好像已经暴露了目标了,陶先生一经发现我们了。”司机大哥的心里是颤抖的,是啊,被发现了可是我能够有什么办法呢,虽让这是把头的人,原本是可以撞开扯离开的,可是这车若是按照“正常”的方式处理一下,大概后座的这位会把自己给开了吧,若是只是被开了也还算是好,最怕的就是以命偿车啥就得不偿失了。
“要不你躲起来,我出去应付一下?我就说我是顺便帮你拿东西的?”榔头试探的问道。
陶安已经从车上顶着雨下来了,陶安正在一步步的向孟凡君靠近,孟凡君拿起了雨伞准备开门出去:“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好。”
车的后门被打开,一个两人用的黑色大伞被打开,孟凡君从车上走了下来,大雨之中两个人的距离在逐渐的缩短,陶安想要离开,但是脚下就像是灌铅了一样沉重,陶安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孟凡君打着伞来到了陶安的身边,用伞帮陶安遮挡了大雨。
“你跟踪我?我说过了我们分手了。”陶安盯着孟凡君先说了话,孟凡君的身体应该是好了吧,能够好好的行走,也能够又来跟踪自己的心,身体没有大碍了。
孟凡君忍住自己想要抱住陶安的冲动,将伞放进了陶安的手里说道:“只是想给你送一个把伞,听说今天下雨,你拿上伞我马上就走了。”
陶安莫名的很想哭,以前的伞都是孟凡君给自己顶着,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
陶安面无表情的把伞扔到了地上,两个人瞬间就暴露在大雨之中。
“我不需要你的伞,更不需要你的关心,孟凡君你能够放我一个人好好的生活吗?希望今天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见面,还有我希望以后你的那些事情都可以彻底的远离我,废话就不和你多说了,我走了!”陶安再一次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语气和上次相比似乎是平静了许多,但是这种评平静就像是一滩死水一般,没有半分的生气,孟凡君还记得上一次陶安和自己说话语气中还带着恨和怒,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陶安!我只是想要守护你!”孟凡君大声的喊着用尽自己的力气,大雨滂沱而至,就仿佛是老天爷也哭泣了一般,陶安转过身坚定的走着,分不清自己脸上的究竟是泪还是雨水。
陶安已经进了大楼,但是孟凡君还站在原地,榔头拿着雨伞从车子里出来,拉着孟凡君要回车上躲雨,但是却被孟凡君给拒绝了,榔头只能够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孟凡君的身上,一开始是刺骨的冷,但是到了后来却是耐不住的热,孟凡君就在陶安的楼下站在,站成了一棵树的姿态,所有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两眼,小声的议论着,但是此时在家里的陶安却没有勇气去看,陶安背对着落地窗户,拉上了窗帘恨不得不透一点的缝隙,默默的在家里哭着,而孟凡君在楼下哭着,明明还在爱着,却已经爱不下去,就像是这漫天的大雨一样,所哭泣都不是爱人而是这无常的命运。
陶安哭累了倒在地板上睡着了,等到陶安醒了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大概是好奇孟凡君 还在不在吧,陶安慢慢的将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却看见了还站在路灯下的孟凡君,陶安做贼心虚般的关上了窗帘,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般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像是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被子之下。
孟凡君已经在楼下站了好些时候,榔头站累了回到了车上,但是看着孟凡君总归觉得不是办法,况且也已经到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了,陶安家的卧室灯早就已经灭了,孟凡君在这里站与不站陶安都看不到了,榔头下车把孟凡君给劝上来。
“君子,你……”只见榔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站的挺拔的孟凡君就轰然如山倒,淋雨淋成了高烧,一晚上孟凡君都在说着胡话,直到第二天一早孟凡君的高烧都没有退下来,而今天是孟凡君要会帮会的日子,这般的模样让张春生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不今天就取消了会议吧,你看你病成这个样子,你别开会到了一半就又倒下了,凡君,你说你这是何苦。”张春生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若是孟凡君真的不去可能会有些麻烦,毕竟有些老堂主还处在中立的地位上,不知道究竟会投奔哪一方,若是第一次开会亮相就爽约怕是对以后孟凡君要开展的工作和管理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事情孟凡君自然也是清楚的,装着没有问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既然定了,那自然要去,去给我找一个造型师,既然我要做,必定要做到最好。”也总算是要把所有的家恨情仇都给了解了,否则自己如今的境遇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