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铁木!”
族长拆自己台子,巫医怒不可遏,一掌拍碎手下的椅子,起身气势凌厉的怒吼出族长名字。
族长不吃他这一套,做主跟叶贤商量道:“小兄弟,你看租山的事能不能让金乾回来跟你谈,我听说外面流行什么合同,都是经国家法律认证的,里面的弯弯道道我们这些乡野村山里的人也不懂,实在弄不好。”
面对好说话的族长,叶贤笑脸相迎,软和了语气退步道:“只要您有意合作我可以让步,这样吧,让我那些朋友们先回去给我家里带个平安,我留下,等张生回头带金乾回来,咱们再谈,至于其余的,恕我不能答应。”
“可以,我看行。”
族长和族老均是点头,族长应完话,复而转向巫医,严肃道:“巫神使,您觉得呐。”
他都如此阴阳怪气的警告了,巫医能怎么办,台还没搭建成功便被自己人拆的七零八散,巫医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闭眼默认。
“好,叶贤小兄弟,我带你出去见见我们苗族的好儿郎,巫神使炼制一晚上蛊术怕也累了,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族长干脆利落的做总结,默认巫医松了口,强势的连叶贤都在心里为他道了一声“赞啊”。
一脚迈出房门,叶贤忽然停下第二只脚,对族长说道:“族长,您昨天答应我的子母蛊,好像还没帮我要回来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绝对足够族长和里面的巫医听清。
族长闻言尴尬的轻咳两声,手里正攥弄的旱烟枪突然不诱人了,他回头瞅巫医一眼,“小兄弟,你不急着回去,缓我几日,我保证,在你离开前给你要回来。”
“好。”叶贤满口答应,快走出院子的时候他突然又是一停,叫了声,“族长……”
族长现在一听叶贤叫他头就疼,不接茬道:“小兄弟,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有事你找苗媚给我传话。”
说完,族长根本不给叶贤继续说话的机会,大步流星往外走,出了院子脚下彻底迈开,在院墙边拐了个身,一人多高的院墙顿时挡住他的身影,等叶贤追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叶贤四下看下没有人,小声骂咧道:“老狐狸,跑得比兔子都快,窜的还是打窝了?”
穿了几天的袜子有些糊脚,叶贤跺两下支棱支棱脚指头,舒服一些去找张生他们。
见到人把自己的决定说明,张生还没反对,当家的不愿意道:“不行,我们接任务的时候说了,是保证你安全,你留在这我们走?万一出了事我海沙的名誉怎么办!”
得,他忘了还有个不好对付的麻烦。
叶贤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一个‘好’主意,盯着当家的从头打量到脚,一脸的坏笑十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算计。
当家的无端背后发毛,心里后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知道他不说话了。
可惜,世上没有天机算,更没有后悔药,叶贤笑道跟一只摇尾巴的成精狐狸一样,阳谋摆着明说了。
“兄弟,你说保护我安全,怕我出事,不如这样吧,你们假装下山离开,你带队里的兄弟们在山里埋伏着,如果古苗族有异动,你马上来接应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当家的一摸脸恶狠狠道:“接你一个任务耗费的时间胜过我们以前任何一个任务,还想占着我们休假的时间给你当保镖,门都没有!我告诉你,要么,你跟我们一起下山回去,任务完成,要么,现在你跟我说我们任务结束,我们走,任务也完成!”
“唉,兄弟你还上脸了,瞧把你气的,行了行了,任务完成了,回头我把尾款打给你哈,辛苦兄弟们了,等我回去请你们吃好喝好玩好!”
叶贤性格是你强他也强,你弱他更强,可这个性有时候也是对人使,他还惦记着跟当家的以后联系,自然不会反着来把人得罪了,嬉皮笑脸的就把这茬掀过去了。
张生他们下山带走了方木和苗媚,来的人里除了叶贤,所有人都走了。
一时间,叶贤孤身一人在古苗族,还真有点落寞。
族长抽着旱烟跟叶贤肩并肩坐在石头上,老神在在的说道:“是没一个人出过远门还是咋,我连女儿都送出去了,也没像你依依不舍的。”
叶贤惆怅的叹息,抬头仰望翠绿的树叶遮挡天空,只露出一些蓝白的颜色,瞅了一会儿,道:“是,也不全是,小时候爹死的早,母亲又身患隐疾,我读书的时候就学会跟人走南闯北挣倒卖钱,养家糊口上学挣生活费,现在大了,过的日子更不舒坦,结识的人一个个都是社会老油条,都要小心应对,突然来深山里住还真有些放空,容易胡思乱想。”
族长捣鼓旱烟的手顿了顿,不留痕迹的问道:“你祖宗呐?不帮帮你?”
叶贤随口说道:“帮个P,他跟你们养小孩一样,完全放养,哭了累了伤了痛了自己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能让他救活就成。”
族长手里的烟枪头朝下磕了磕,随口说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你祖宗很关心你吗?还怕你出意外随身给你带了很多宝药。”
叶贤摆手自嘲道:“那是昨天骗你们的,他老人家啊,是真真的那种无情人,只要我能留一口气传宗接代,给子孙留下些东西就成,剩下的全看我本事,如果我跟他老人学本事都不能一个人站起来,日后他老人家也不会再教我更多的东西。”
闻言族长没敢细问,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他从和叶贤的交谈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细想以后没发现那里不对。
想到他在上一任巫医那听过的对外面隐世高人的介绍,族长主观意识的认定,叶贤的祖宗,不是一般隐世高人。
因为没有那个隐世高人敢像这样锻炼后辈的,与其说是放养,不如说是狠心,也只有看破生死红尘,彻底无牵无挂的那类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越是这样的人,越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