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晚饭之后,陶光简带着顾相知在学校里闲逛了一会。
只是,走着走着,怎么就到五教去了?
顾相知心里不由叫苦,她可什么书都没有拿,不会被他拐去自习的。
只是,两人来到经管院正门,高耸的楼梯之上,陶光简拉着顾相知席地坐了下来,两手把着顾相知的手,将她的微微转动,使其面对着自己。
感觉到小手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陶光简将其握的更紧了些,缓缓举至自己的唇边,轻轻呵着气,为怪顾相知暖手,等到这双手的温度终于和自己的相差无几,陶光简才将其放在自己的腿上。
“说吧?今天这事怎么了?兼职不顺心?”
本来今天,看陶光简这么疲累,顾相知已经打算将这事埋在心里了,想来,他不知道也是好事。
却是没有想到,陶光简一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忍到现在才说而已。
而有的时候,不过问不代表不关心,只是不想再增加压力而已。
“我不想去哪个地方了,不想去那里工作了。”顾相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这里入口。
“好。”陶光简半点没有犹豫,只说了声“好”。
“就算这样,你也不准再提送我回家的事。”这一次,陶光简明显犹疑了,而且时间还不短,只是在看到顾相知又咬了下唇,连忙应了一声:“好。”
“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陶光简坚持刨根问底,因为他觉得,这很有可你能已经成为顾相知心里的一道结,狠狠扎根在她的血液里,亟待扩张,亟待破坏,他不容许。
“你知道解说员的具体工作吗?”顾相知循循善诱,想要一步一步将陶光简引入自己的思维中去,毕竟,若是他知道自己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必定是要生气的。
“你的那几页纸我都看过,难道还有别的?你负责哪一区域?”陶光简果然也以为这讲解员只是要呆在各个场馆里活动的啊。
“所有的区域。”看着陶光简已经皱起了眉头,可是这话确实是一定要说下去,“讲解员是跟着车走的,私家车。”
以陶光简的心思,这一句话已经够他揣摩出其他的东西来,果然,许久之后,陶光简的脸色愈发阴沉,那双黑眸之中蓄积的风暴也愈加猛烈,“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培训的时候才知道的。”顾相知想要从陶光简的手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这样的气氛之下,没了手来坐遮掩,总感觉不安全,好感觉光这么坐着,看着,一问一答有点尴尬。
陶光简确实咬定青松不放松,任她再怎么挣扎也不肯放松一刻。
而她的解释便没有换来陶光简脸色的些许好转,若她所料不错的话,陶光简已经在自己脑补她可能遇上的事情了。
“乖,我们不去了,明天在寝室里睡觉,一次睡个饱,晚上等我回来我再陪你。”陶光简已经不想再往下问了,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相知没事,这也是他唯一庆幸的事情。
这突然之间的软化,顾相知又怎么会不么明白其中用意,若是陶光简一直那样阴沉着脸仿佛要生气的样子,她反倒没什么,顶多就是心里面忐忑一点。可是陶光简一软化下来,事事都顺着自己的样子,瞬间就将今天被她埋进心底没来得及抒发的情绪倾泻而出。
顾相知再一次没出息地哭了。
只有在陶光简面前,她能够肆无忌惮地委屈,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了。
她也终于认清这一事实,若是陶光简知道的话,定是极为开心的。
不枉他费心调教了这些日子。
不过事后陶光简还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始末,若说不愤怒,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只可惜自己没哟机会再遇上那些人渣,如若不然,他也得让他们见识一下,他陶某人的本事。
这事还是顾相知主动交代给陶光简的,因为她始终记着一句话,有的时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便会成为摧毁一段感情的导火索。
所以,她选择坦白,选择和陶光简一起去背负这段痛苦的记忆。
“咦?你俩怎么在这呢?”正当顾相知和陶光简切切蜜语的时候,自二人身后,也就是教学楼里面的方向,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之所以说是熟悉,是因为,自打见过陶光简的这些室友以后,他们的音容笑貌便时常回应在顾相知的脑海中,刻在顾相知的心中,别误会,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也没有特殊癖好,她纯粹是怕偶遇怕的。
她要自己练就远远地一看就知道那是他室友的功夫,至于认出来之后干嘛,当然是躲了。
这是支掌无疑了,陶光简也说过,支掌常常把自行车放在下面,从这边走也是理所当然。
“智障,回去了?”听着陶光简的问候,再三确定我没有听错,而他也没有拐错音,就是直接叫上了外号,真是够直接的。
不过,她发现,陶光简对待他的室友既不属于对待自己那样温柔疼宠,也不属于对待外人那样高冷摄人,他对自己的室友,用一个字来形容是“损”,用两个字形容是“腹黑”,用三个字形容是“不要脸”,用四个字形容是“忒不要脸”,用五个字形容是“死活不要脸”。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支掌的脸色一红一黑,白了陶光简一眼,留给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骑车离开了。
陶光简和室友们的日常真是没有一点架子可言啊,这白眼都是说接就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顾相知低声询问。
“待到你不想待为止。”陶光简摸着相知的发旋,如是说道。
“好。”
秋天的夜晚袭来阵阵凉风,可是顾相知却一点都不觉得冷,靠在一个人体火炉上,当然不觉得冷了。
“相知,以后不要容许一分一毫已知的因素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好。”
“陶光简。”
“嗯?”
“我们能不能就这样待上一辈子?”
“不好,,其实……两个人还有很多美妙的事情可以做的,以后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