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王姐的要求,所有人一律不得穿裙子、短裤,所以顾相知穿了她那条烟灰色女仔裤,线灰马甲,内里套的是一件白色衬衫,学院风十足。
只是,这天穿来,真心不怎么凉快。
也是因着这男子的一句话,顾相知才开始注意他,这男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端正,有些小帅,绝对没有陶光简帅。
短发微卷,染着金黄的色泽,穿的衣服也是规规矩矩,白色短衫加上黑色运动裤,倒是这一双白鞋是真的干净,和她脚上这双不同,已经在稚鸡园的黄土地上走过一遭,白色显得有些暗淡。
好像……陶光简的白鞋子也总是这般干净,虽然有时候自己会一不小心踩上一脚。
因着这双鞋,顾相知对着男人感觉不坏。
在加上刚刚这男人还关心自己来着,那……应该算是关心吧,语气上不由随和了几分:“呵呵,今天穿的有点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听那男人这样一问,她才想起来,因为刚刚那大哥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她连自我介绍都没来的及做,虽然不一定要告诉对方全名,就像和沈阿姨说小顾那样,有个称呼就行。
可是面对这这个和自己同一年龄段的人,她总不能也让他叫自己“小顾”吧?想来想还是直接报上了姓名:“顾相知。”
那男人听完之后轻轻颔首,也没有介绍一下自己的意思,顾相知却也不在意,姑且先称他为“白鞋男人”吧,半晌之后又听那男人说道:“相知,好名字。”
“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后面这话却是对先前那男子说的。
于是,一行人半路折返,上了车,向猛兽区驶去。
顾相知自然是和那白鞋男人一起坐在后面的,这和成成一起坐的时候感觉不同,顾相知又些紧张,有些压抑。
车上的冷风开着,刚刚在外头起的那一点薄汗已经落了下去。
“还热吗?”还在半路上的时候,白鞋男人又问。
顾相知一愣,该不会他是因为自己才放弃了后半段的行程,直接返回车里的吧?
虽然觉得有点荒谬,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触动,不禁想到,难道穿白鞋子的男人都是这么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吗?
顾相知错了,陶光简对其他人可是一点都不温柔,不善解人意,因此,不能拿来当做参照。
只是……
感觉到一双大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顾相知唰地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直直撞进白鞋男人的眼睛里,那男人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
“咳咳。”顾相知决定先隐讳地提醒他一下,毕竟他们是三个人,而这里又是猛兽区,不能停车,不能开窗,真闹僵的话,吃亏的是她自己。
“哦,我的烟掉了,不好意思。”白鞋男人说着,将自己的手掌翻起,果然,十指和中指正夹着一根烟,而他的手掌也终于离开。
闻此解释,顾相知的脸猛然间憋得通红,是她误会了,人家只是捡根烟而已,想来是车子颠簸过程中滚到了自己脚下。
罪过罪过,她竟然险些将和陶光简一般的人当成了无耻之徒,实在是罪过。
不过,想到这里,顾相知的心里又是一喜,陶光简好像是不抽烟的吧,啧啧,真是难得。
这和成年人介绍起来又与和小孩子介绍不同,自然是不能再拿动画片当做串场万金油,只能多多摆上一些数据性的东西。
正介绍到白虎的时候,顾相知觉得白鞋男人似乎是变了,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缩短,她甚至看到了他的那双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可就是这样一只好看的手,竟然是想要达成一些可耻的目的吗?
顾相知不着痕迹地偏了偏腿,恰好躲开了他伸过来的魔爪。
印象中,陶光简的手指比这还要长些,那双手也会时常捏上她的脸颊,揉一揉她的头发,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可是她从来不会觉得抗拒或是厌恶。
现在,面对着这样一双同样好看的手,向她凑近的时候,她再感觉到恐慌之余,还觉得恶心,厌恶极了。
“先生,请你自重。”顾相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泛着丝丝冷意的声音同样引起了前面两人的注意。
“叫你来就是来陪我兄弟的,装什么装。”正在开车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似是对这情况了然于胸,说出的话来却不是那么通情达理,甚至是说毫不客气地羞辱着顾相知。
“抱歉,我只负责讲解,不履行其他义务。”见状,顾相知也知道,话已经挑明了说,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呸,装什么装。”那男人说了一句之后又继续开车。
可是白鞋男子的而动作却是越来越胆大了起来,顾相知又一次躲开,加上胳膊的阻挡,“请你自重。”这语气比之刚刚明显重了许多。
“前面的小姐,请你劝阻一下你的朋友。”喝止无效,顾相知只能寄希望于坐在副驾的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子身上,盼望着她能看在同样作为女人的份上制止这场闹剧。
可是半晌过去了,女子仍是沉默着,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朋友一起胡闹吗?
顾相知可没忘记之前那男人说的话,“陪好我这位兄弟。”原来不是玩笑话,或许就是这句话,将她限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前面就是猴园了,可以停车了。
“停车,我要下车!”一群疯子,顾相知用手大力捶打着车窗,身子也不住地晃动,试图引起过往行人的注意。
“妈的。”男人咒骂一声,很是生猛地踩了刹车。猝不及防,顾相知的头因为惯性狠狠撞上了前座。
顾不得疼痛,顾相知一把拉开车门,跑得远远地,连头都没敢回一次。
失魂落魄地顺着这条路走了许久,也不知道那辆车过去了没,顾相知再也撑不住,蹲下身子,哭出了声,眼泪迅猛地覆盖了一整张脸。
陶光简,你在哪啊?我好想你。
珑本是无心骨,不解相思意,红豆一点入骨来,但问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