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向爷爷,”周寒宴把手里的鸟儿送到向老面前,“这是汐然送给您的礼物,她说您喜欢这些花鸟鱼虫,喜欢安静,这些鸟儿能给您带来快乐。”
叶汐然一怔,万没想到周寒宴说出这话。
那明明是他的礼物,为何突然要把功劳归到自己头上,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周景文扫了眼不自然的叶汐然,又满脸笑容地看向周寒宴和向老,眼里带着看破不说破的意味。
阿宴和向老关系亲近,他明白向老喜欢什么,送的礼物也最合周老的心意。
今年此举就是为了让向老更喜欢汐然,将来在周氏的事上更能心甘情愿地出把力。
向老一见到那精灵古怪的鸟儿,果然露出惊喜的神情,他忙珍宝似的捧起那鸟笼子,对着那鸟儿来回观赏,“真不错,还是汐然心细,知道我喜欢这种活泼的鸟儿,这份礼物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想起自己买下的那只胆怯小鸟,叶汐然有些心虚。
周寒宴趁势冲着她眼色示意,纵有千般不愿,她还是不得已地笑了笑,“向老,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我就喜欢听这些鸟儿叽叽喳喳地叫,那股欢快劲儿好像我又年轻了似的,感觉到活力满满啊。”
“向爷爷,您本来也不老啊。”周寒宴说着好听话。
向老转头看向他,“嘴甜也别想逃过去,你的礼物呢?该不会没给我这个老头子准备吧?”
“当然不会。”
周寒宴一把拿过叶汐然手里的礼盒,双手递到向老面前,“向爷爷,这就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我帽子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现在戴的话刚刚好。”
向老仔细看了看那帽子,点点头,“这帽子也不错,但我还是喜欢汐然送的鸟儿。”
叶汐然脸色变了变,尴尬地捏了捏衣角。
察觉到周寒宴投来的嘲讽目光,她咬咬唇瓣,赌气地转过头去。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降维打击!
陪着向老吃完饭已入夜晚,三人不想打扰向老的休息,简单告别之后便起身离开。
走出老宅的门,周寒宴自顾自地冲着自己的车走去。
“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刚要上车,就被周景文厉声斥住,“站住!”
周寒宴身子顿住,不得已地转身,叹息一声,“大哥,又怎么了?今天忙了一天,我累的很呢。”
“忙了一天?”周景文微怒,“你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去哪忙了一天?”
怕不是去酒吧左拥右抱了一天!
“大哥,我也有自己的珠宝生意啊,又不是整天游手好闲。”周寒宴语调散漫地解释了一句。
叶汐然站在一旁,沉默着。
“你那都是小打小闹,我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去住?你现在和汐然分居,有没有考虑过汐然的感受?”周景文沉声质问。
在他眼里,周寒宴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这个做哥哥的觉得无妨,可对汐然来说很不公平。
纵然他们之间是隐婚,汐然也不该受这种委屈。
周寒宴刚想开口,就听到叶汐然的声音,“大哥,我没事的。”
他脸色沉了沉,语气仍是浪荡随意,“大哥,她都觉得没事,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
叶汐然眼神微动,捏了捏指尖。
“你!”周景文气得横了周寒宴一眼,“要是你明天还不搬回来,我就当周家从来没出过你这个人!”
“汐然,咱们走。”
周景文气冲冲地带着叶汐然离开了。
瞧着两人愤怒离开的背影,周寒宴哼笑一声,钻进了豪车里。
透过后视镜,雾津瞥了眼神色莫测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宴爷,周总要您明天回去,您要不要回?”
周寒宴直视前方,眼神蓦地划过一道喜色,“回,当然回。大哥都叫我回去了,我怎么能拒绝大哥。”
雾津偷偷瘪嘴,宴爷明明早就想回去了,刚才还嘴硬什么?
不管了,反正宴爷一直都这样口是心非。
“是,宴爷,我今晚就把您的东西收拾好。”
周寒宴微微敛眉,嗯了一声。
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自己回去。
回到周家,冉冉还没睡觉,眼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等候两人回来。
“冉冉,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一见到女儿,周景文黑沉的脸色温柔很多。
冉冉期待地望了望屋外,有些失落,“爸爸,小叔叔怎么没回来,你不是说小叔叔今晚会回来的吗?”
周景文尴尬回头看了眼叶汐然,又安慰着女儿,“冉冉,小叔叔今天有些事没能回来,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几天是过几天?”
冉冉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天真地询问。
“这……”
周景文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周寒宴向来随心所欲,回不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对他来说,家里的花永远不如外面的野花香。
冉冉揉揉眼睛,声音稚嫩,“婶婶,你帮我告诉小叔叔好不好,我想他了,叫他快点回家。”
她只能对婶婶帮忙传达,因为她知道小叔叔向来最喜欢婶婶了。
见冉冉这样单纯可爱,叶汐然也有些不忍,俯身捏了捏冉冉的小脸,“冉冉放心,婶婶一定会帮你传达的。”
“谢谢婶婶。”
“冉冉,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
佣人带着冉冉上了楼,周景文这才回头,满是愧色,“汐然,我代阿宴向你道个歉,你受委屈了。”
叶汐然眸光闪烁,如鲠在喉。
周寒宴没什么需要向她道歉的,毕竟周寒宴从来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也没有亏欠过她什么。
他们之间,纵然偶尔有交集,最后也会像两条平行线,驶向各自的方向。
“大哥,你不需要替他向我道歉,我不怪他。”叶汐然轻声回答。
周景文叹息一声,“汐然,再忍一忍,等到三年之约到了,你想去做什么我都没资格拦你,到时候你和谁在一起,也都是你的自由。”
叶汐然嗓子发紧,笑了笑,“好。”
三年之期到了,她还能见到心里的那个少年吗?
也许,她和周寒宴从来都不适合,也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