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文秀气的嘴唇哆嗦,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是平常除了逛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夫人,叶汐然却在商场混迹多年,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自然不能跟对方耍嘴皮子。
陈文秀缓了缓,冷哼,“这些事情你跟我说没用。”
叶汐然正要在说话,病房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看他这模样,陈文秀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医生,你就直说吧,我可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我家老爷伤的怎么样?”
医生:“幸亏你们及时送来,不然周先生就毁容了,他现在鼻梁骨折,必须得修养,短时间内不能劳累,更不能情绪激动。”
此话一出,陈文秀就踉跄几步,放肆哭喊了起来,“我的老爷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兢兢业业为了周氏发扬光大,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那个白眼狼平时不赚钱,花着公司的钱还要打你!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她嚎得跟哭丧一样惨,不远处的其他病人家属全都看了过来。
叶汐然捏了捏眉心,不耐道:“二夫人这是哭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周二叔有什么好歹,医生说了,只要休养就好,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她不由分说的先一步走进病房,想看看周远山到底是真的伤成这样,还是故意卖惨。
而等她进去,看到周远山的瞬间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周远山被打的鼻青脸肿,脸颊和眼睛都又红又肿的,鼻子上偏偏贴了一块很是滑稽的纱布,看着就像是猪八戒。
怪不得医生说会有毁容的风险。
叶汐然下一秒又故作担忧的望着周远山,“周先生,你没事吧?怎么伤成这样啊?”
周远山恶狠狠的瞪着她,因为伤势太重,根本不能张嘴说话。
就连旁边医生为他准备的营养水,也都是用极细的吸管插在瓶口里的。
叶汐然心知他不能说话,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你会伤成这样。实在是周寒宴他太不懂事了,等回去之后。我和周总肯定好好教育他!”
听她场面话说的漂亮,周远山差点没气死,立刻拿起旁边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给她看。
“这件事没完,我伤成这样,周寒宴也必须付出代价。”
叶汐然念了出来,挑挑眉。
周景文走过去,连连跟他道歉,“是是是,唉,这小子做的确实不对,怎么能殴打长辈呢?你放心,二叔,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叶汐然眯起双眸,淡淡地望着周远山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就知道,周远山等的就是周景文这句话。
他如今这么生气,一半是因为挨打,另一半则是想要靠着被打这件事情敲诈周氏。
果然如叶汐然所料,周远山便又拿起手机打了一段话给他们看。
“最近都是小叶闹的,她非要整顿分部,跟我闹得不愉快,周寒宴才看不下去替她出头的,我要求立刻停止实行什么分部竞争制,还回到原来的老样子!”
看到他打出来的字,周景文眼神微闪,忍不住看向了叶汐然。
他也听说叶汐然实行的制度了,不但很管用,还让那些股东们全都老实了下来,无论怎么看对总部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这显然也威胁到了周远山的利益。
只不过,现在他看到周远山被打成这样,于情于理也得把这个制度给撤了,但要真是撤了,又会一夜回到解放前,根本没有办法拿周远山怎么办。
撤和不撤,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正当周景文犹豫的时候,叶汐然便淡淡的笑了,“要是您实在心里气不过,就把周寒宴叫过来狠狠的打一顿,不过您突然用分部说事算什么道理?”
她挑眉,再进一步,“据我所知,周寒宴对你出手并不是因为分部,而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突然间让人开车撞我,差点丢了性命,他气不过才出手的呀。”
闻言,周景文震惊了。
他根本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也是第一次听到周远山被打的内情,忍不住皱紧眉头,沉声询问:“这是真的吗?”
话落,他就看到周远山一阵心虚,都不用叶汐然解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叶汐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笑笑,“看来周二叔真的是气糊涂了。你怎么挨打的都不知道,这样吧,你先在医院里休养,等你的精神养好,能够开口说话了,咱们再慢慢解决。”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也看在周寒宴是你们周家人的份上。不要先把事情曝光出去,否则咱们这亲戚就没得做了,对吗?”
叶汐然说完,便给周景文使了个眼色。
周景文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点点头,“我觉得事情这么办就很好,咱们先走吧,不打扰二叔休息。”
关键时刻,不管周景文觉得周寒宴做的事情有多混,说到底还是护着自己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的。
他没容周远山在有什么反应,带着叶汐然转身就走。
等出了病房下楼,周景文才恢复了满面愁容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周寒宴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不计后果,闯祸了还不是咱们帮他收拾?”
顿了顿,他又看向叶汐然,担忧道:“周二叔真的让人开车撞你了吗?”
叶汐然垂眸,轻轻点头,“他确实做了这种事。”
“那就不必跟他手下留情,他要找周寒宴讨公道,怎么对自己做的事情只字不提?先冷他一阵子再说。”
在这种事情上,周景文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叶汐然是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已经把叶汐然当成了自己最亲的家人对待,和对周寒宴一般无二。
叶汐然眸光微闪,感动地望向了周景文。
与此同时,楼上。
周远山在床边坐着,脸色极为阴沉。
陈文秀走进去看到就着急了,“怎么办呀!他们完全不想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