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久没有看到你五官乱飞的样子了，还挺怀念的。”
周寒宴说完，还兴致勃勃拿起手机拍照。
叶汐然一阵无语，岔开话题，“你陪我来医院，不怕得罪女朋友？”
闻言，周寒宴微微蹙眉，肉眼可见的排斥提起周子钰。
他随即又恢复正常，“她对你做这样的事，应该想想被人传出去了，她应该怎么办。”
叶汐然笑了下，“把林芝意安抚好吧，我怕今晚的事还没传出去，她就先闹腾起来了。”
周寒宴眯了眯眼，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他挨得极近，淡淡烟草味和薄荷香也随之飘来。
叶汐然抬手抵着额头，莫名闻着很舒服，便闭上眼睛，“干嘛？”
“你还真是个贤妻，不仅不介意我有好几个女人，还这么体贴帮我想到了各种麻烦。”
周寒宴说着夸奖的话，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过奖了，如果有天我被几个小奶狗同时纠缠，你也会帮我出主意的，有付出才有回报，我做生意的，怎么会委屈自己？”叶汐然依旧闭着眼，笑容却风轻云淡又随意。
周寒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片刻，忽然低头亲她的唇。
叶汐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他深沉晦暗的目光。
她忽然有种错觉，觉得周寒宴即使被几个女人围着也不开心。
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周子钰也不是林芝意。
叶汐然收回思绪，推开周寒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耳朵疼得很。”
“你，真的有好几个小奶狗吗？”周寒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叶汐然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吃醋了？不会吧。”
“有我就够了，满足你各种需求，干嘛找那么多人？亲测找的多了很麻烦，甩都甩不掉的。”周寒宴挑眉，认真帮她分析。
叶汐然反问：“既然觉得麻烦，怎么不打发了林芝意，或者是周子钰？专注一个人多省事。”
周寒宴沉默了。
他眼神闪烁着，轻描淡写：“总有那么一两个真离不开的人。”
“哦。”叶汐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足够平静，“没事，三年后我就能给她们让位，到时候你想娶谁都行，困了，睡会。”
她重新闭上眼睛，认真养困意。
周寒宴看着她平静的容颜，抬手，轻轻拢了拢叶汐然的碎发。
“对你来说，我就这么可有可无？”
叶汐然眉头微动。
她还没有任何反应，周寒宴已然起身，端着桌边的空水杯走出去。
在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叶汐然才缓缓睁开双眸，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
不然呢？不把你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早就因为你这些所作所为伤透心了。
这话，她绝不会在周寒宴面前说出口。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所处的位置更不允许。
叶汐然轻轻叹了口气，接到小于的电话。
“你被周二少爷带走的事被媒体知道了，现在他们正在大肆报道，说周二少脚踏三条船，现在周子钰的粉丝逼迫他们分手，去THEONE珠宝工作室楼下静坐抗议，堵着不让工作室的员工上班……”
小于越说越小声，生怕这些消息会让叶汐然更加心烦。
但事态严重，她必须通知到位。
叶汐然捏了捏眉心，没想到上次千方百计规避的风险，到现在还是没能挡住。
她沉思片刻，“让他们去闹吧，你带点果汁糖果什么的送过去，别让粉丝们抗议时中暑出了事，另外，请来和周氏关系好的几家媒体，让他们直播报道这件事的进展。”
“啊？”小于怀疑自己听错了，“咱们不快点澄清，还要让他们继续闹，这样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现在澄清不是好时机，按我说的做。”
叶汐然挂断电话，就看到周寒宴已经回来了。
她惊讶，“你都听到了？”
“嗯。”周寒宴进来，把热水递给她，“澄清应该是我要做的事，你不用这么帮着我。”
“别忘了我也是当事人，帮你等于帮我自己。”
叶汐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但今晚周子钰的所作所为太过分，我绝对不会忍，给你提个醒，我会出手对付她的。”
“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周寒宴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
雾津刚给他发来消息。
以前在叶家做工的谢管家找到了。
他眸光微闪，起身看着叶汐然，“让小于过来陪你吧？我有点事去办。”
叶汐然淡淡道：“小于被我安排去和媒体沟通了，我找少安过来，你有事尽管去忙。”
周寒宴刚要转身，听到这话又停下来，蹙眉，“那个体院的男生？”
“嗯，怎么？”叶汐然抬眸，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周寒宴心里堵得慌，直接坐下来，“算了，有事再办也不迟，今天我生日，我老婆却和别的小鲜肉在医院共同度过，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叶汐然觉得好笑，“我订的生日蛋糕已经送到你家去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过生日不能不吹蜡烛。”
现在距离零点还有半个小时，来得及。
周寒宴目光腾地柔软下来，帮她戴好围巾。
摆脱了那些狗仔，他们难得能放松下来，出了医院吹着微风慢慢走回家。
周寒宴牵起叶汐然的手，“上次你陪我过生日是什么时候？”
叶汐然想了想，“五年前。”
她和周寒宴骤然疏远是在高三。
彼时升大学，周寒宴过生日的当天晚上醉汹汹回来。
她刚开门，几个狐朋狗友就把周寒宴扔下跑了。
周寒宴走路都走不稳，被她扶着上楼，却抓住她的手不放，撒娇说还没吃蛋糕，还没有许下今年的生日愿望。
叶汐然大半夜顶着寒风跑去生日蛋糕店，只能买到店家明天一早要卖的千层蛋糕，随便插上蜡烛算作一个潦草的生日蛋糕。
那时周寒宴双眼发红，在只剩下烛光的房间里，看着她，许下说出口的生日愿望。
“希望我们的关系永远这么好。”
说完，他没有吹蜡烛就醉倒了。
叶汐然蹲下来，在烛光下看了周寒宴许久。
她想，周寒宴那时候真是醉的不轻，他们的关系就算是独处也说不了几句话，怎么能算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