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昨晚朦胧中见到了周寒宴的身影，对于周寒宴是如何把她从聚会上接回家的，全然没了印象。
周寒宴脸色沉了几分，“我是不想你被那个姓宋的占便宜。”
听到这话，叶汐然瞬间明白周寒宴一定见到了自己和宋昊在一起。
不过她和宋昊清清白白，没什么需要向周寒宴解释的。
她不以为意地反驳，“宋昊只是我的下属，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那他是不是个男人？”
被周寒宴犀利的话堵住，叶汐然无话可说。
她只得反客为主，“我和宋昊光明正大，总比你和某些人暧昧不清要好得多。”
周寒宴勾起唇角，“你是说周雅晴？”
“我在说谁，你心知肚明。”
叶汐然回怼，脸上带着几分冷清。
周寒宴骤然失笑，挑眉，“你吃醋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叶汐然差点噎住。
“当然没有。”
她的否认并没有让周寒宴信以为真，有了昨晚一事，哪怕她距周寒宴于千里之外，也会让周寒宴觉得这是她口是心非的借口。
简言之，只要她招招手，周寒宴就会上钩。
周寒宴暧昧地勾起她的手指尖，靠近半步，“我对周雅晴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这告白原本令人心动，可从周寒宴的嘴里说出来，总叫叶汐然半信半疑。
她刚想开口，却意外看到周雅晴正冲他们这边走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叶汐然话刚落，周雅晴就笑意盈盈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被打断了暧昧的气氛，周寒宴微有不耐。
“汐然，寒宴，原来你们在这啊？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周雅晴似乎很关心他们聊天的内容。
叶汐然勾起浅弧，“没聊什么，随意聊了些公司的事。”
“原来如此，”周雅晴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周寒宴，“寒宴，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有接呢？”
周寒寒不冷不热，“手机没电了。”
“好吧。”
恰时，叶汐然手机响起。
扫了眼屏幕后，她迅速接起电话，“涵涵，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然然，今天是我要产检的日子，周宇航不在，你能不能陪我去？”
叶汐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她回眸审视着两人，“姜涵那边有点事，我过去一趟，你们聊。”
“好，注意安全。”
叶汐然走后，周雅晴仿佛很高兴。
她绕到周寒宴旁侧，声音温柔又俏皮，“寒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参加宋会长的周年宴会吗？”
周寒宴瞥着她，“不知道。”
“因为我听宋会长说，她也邀请了你前来参加，我想着在这里肯定能和你见面，所以就来了。”
纵然周雅晴温婉示好，周寒宴依旧无动于衷。
他目光深沉地注视着一脸期待的周雅晴，薄唇微启，“你没必要与我这么亲近，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最好跟我划清界限。”
周雅晴心一冷，抓了抓裙摆。
“寒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当然有！
只是他现在不能说。
周寒宴面无波澜，“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你呢？寒宴，说实话，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周雅晴嗫嚅着。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即便遇到了优秀的男人，也从未心动过。
可周寒宴不一样，她从周寒宴身上看到了无数的闪光点。
也正是这些光亮，她被深深地吸引，无法自拔。
周寒宴侧目，神色淡漠，“那你更应该喜欢对你好的人，我不是你的最佳选择。”
“喜欢什么样的人，不是我能决定的。”
瞥见周雅晴眼里闪烁的泪光，周寒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举起香槟一仰而尽，转而离开了。
这种被爱的负担，叫他着实难受。
望着周寒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里，周雅晴紧攥着手指，一滴泪不受控地滑落，砸向地面。
医院，走廊。
叶汐然扶着姜涵走着，轻声笑道：“这次产检结果出来了，孩子发育得一切健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姜涵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放心。”
看着姜涵恍惚失神，叶汐然察觉有些异样，便关心着，“涵涵，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你的心情很不高兴。”
从接到姜涵的那一刻起，她便发现姜涵一直郁郁寡欢。本以为她是担心孩子才心情郁闷，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因此。
听到叶汐然的关心，姜涵眼眶红了起来。
“然然，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姜涵这般，让叶汐然越发确定是出事了。
“怎么了？你快说。”
“然然，周宇航好像出轨了。”
此话一出，叶汐然很是惊诧，随即毫不犹豫地否认，“周宇航和你的感情一向很好，他怎么可能出轨？”
自高中时期开始，周宇航就把姜涵当成小公主一样呵护。姜涵让他往东，他决不敢往西，还因此被周寒宴等人嘲笑是妻管严。
现在说周宇航出轨，她是断然无法相信的。
姜涵哽咽，“自打回国之后，我发现他总是以加班的名义晚归，而且身上有时候还沾着香水味，连接电话的时候都会故意躲避。”
这一切，的确符合出轨的迹象。
叶汐然微微皱眉，“涵涵，他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他待你一向很好，怎么可能突然出轨呢？”
“人都是会变的，高中时期周寒宴和你感情很好，可后来他不是照样爱上了别的女人吗？”姜涵脱口而出。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动物。
叶汐然垂眸，睫羽下沾着悲凉。
姜涵自知冲动，连忙道歉：“然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举个例子，没想故意往你的伤口上撒盐。”
她深知好闺蜜为此伤心不已，对自己的莽撞感到深深的愧疚。
叶汐然抬眼，浅笑，“你说得对，人都是会变得。既然你怀疑周宇航出轨了，那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涵涵，你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
“谢谢你，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