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
周寒宴闭着眼眸,微启薄唇。
叶汐然微诧,“久到什么时候?”
“高中时期,我就爱上你了。”
听到这话,叶汐然很是不可思议。
高中时期,她和周寒宴的感情的确有短暂的升温,可很快又重回陌生关系。
她以为,周寒宴从未喜欢过自己。
“我记得高中时候,你可是对我置之不理的,怎么可能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她忍不住问。
周寒宴微微蹙眉,神情落寞,“因为那时候你根本不喜欢我,我亲眼看到你接受了别人的示爱,还亲手为他系上了校服领带。”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收回对你的喜欢,权当是对你的惩罚。”
闻言,叶汐然忍不住笑出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那个追我的男生系校服领带?”
周寒宴睁开眼眸,望向她,“因为你喜欢他啊。”
他仍记得看到这一幕时,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叶汐然弯起浅笑,“那时候他的确向我表白了,但我没有接受。后来我和姜涵打赌赌输了,赌注就是为那个男生系校服领带。”
“什么?!”
周寒宴震惊起身,定定地望着叶汐然,漆黑的瞳里满是难以置信。
毕竟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可能。
叶汐然又开口,“那你知不知道,我和姜涵打赌赌输了什么?”
周寒宴微微摇头,眼神恍惚。
“我和她打赌,赌你在一个月之内会不会向我告白,我坚信你会,然后就赌输了。”叶汐然耸耸肩。
再说起当初的事时,她的语气云淡风轻。
因为她已经明白周寒宴的心意,所以当初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周寒宴则懊悔地抿起唇角,“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应该向你了解清楚的,如果没有这样误会的话,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都是这场误会,让他迟了这么多年才拥有叶汐然。
也都怪自己的骄傲,让他差一点爱而不得。
叶汐然微笑着抚了抚他的脸颊,“没关系,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只要我们过好将来的生活就足够了。”
只要有周寒宴站在自己身后,她便能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
周寒宴目光失落,伤感许久后诚挚承诺:“汐然,未来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把之前亏欠你的东西全都补偿给你。”
叶汐然点头,“好。”
她相信周寒宴的真心。
第二天一早,叶汐然便起床了。
小于为她预订了上午去临县的机票,她自然不能迟到。
睡得惺忪的周寒宴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立马清醒,“然然,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叶汐然一边梳妆打扮,一边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周寒宴,并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亲自前去调查清楚。”
周寒宴若有所思,“如果叶辰真的是顾天赐的儿子,你准备怎么办?”
闻声,叶汐然手下的动作一怔。
如果叶辰真的是顾天赐的血脉,那便将成为她复仇的一把利刃。
可叶辰是无辜的,她怎么舍得让叶辰成为棋子呢?
叶汐然垂眸,“我不知道。”
一切的抉择只有等水落石出的那一瞬才会清晰。
周寒宴起身,语气不容置疑,“我跟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叶汐然忙拒绝,“惠生集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我怎么能让你因为这种事耽误时间?”
“惠生集团的病仅靠一天两天是解决不了的,你自己前去临县我更不放心,所以我必须陪着你去。”
见他如此笃定,叶汐然没再拒绝。
上午十点一刻,两人下了飞机。
走出机场,周寒宴直接命负责临县珠宝生意的手下人开来车,把他们送到了叶辰幼时所住的福利院—蓝天福利院。
这家福利院看上去规模不大,设施器械都有些老旧,墙壁上爬满了绿苔和野草,透着年代久远的气息。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院长,为人热情和蔼。
把叶汐然和周寒宴领进狭小的休息室后,院长特意为他们倒上了热水,尴尬笑着,“我们这里的条件有些简陋,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叶汐然轻笑,“不会的。”
“你们二位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解关于一个你们福利院孩子的情况,这是他的照片。”说着,叶汐然把照片推到了院长面前。
院长拿起叶辰十几岁的照片反复看了看,茫然地皱了皱眉,“这个孩子看起来很眼熟,但我又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
“他现在是十三岁,来蓝天福利院的时间应该在十年前左右。”叶汐然推断道。
院长又仔细地看了几眼,随即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他叫顾煜晨,来福利院的时候只有三岁,我对他印象很深刻的。”
顾煜晨!
叶汐然脸色微变,和周寒宴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现实离她的猜测越来越接近。
院长急忙询问,“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他很好,院长,麻烦您能跟我讲讲他的具体情况吗?”
“顾煜晨来的时候,是他母亲把他送过来的。当时他母亲很清瘦,哭得很伤心。我见他们母子这么难过,就多问了几句。”
“后来才知道,他母亲被他亲生父亲抛弃了,而他母亲身患绝症,根本无力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所以才迫不得已地把这个孩子送了过来。”
“这孩子性格许是跟他父亲很像,倔强、孤僻。他和福利院其他孩子关系很僵,其他孩子总是欺负他,而他不会跑来告状,而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不说话。”
叶汐然攥了攥掌心,对叶辰的心疼又多了几分。
“然后呢?后面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来在他八岁的时候,他说是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离开了福利院。我当时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时间越来越久,这件事情就搁置了。听你说他现在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周寒宴坐在一旁,沉声开口,“那您还记得不记得他母亲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