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我国水能资源蕴藏量是6.76亿千瓦,可开发的装机容量是3.79亿千瓦,均居世界首位,但是,由于建设水电站比建设火电厂的年限长、投资大、距负荷中心较远、往往需要长距离输电、库区需要移民、水库需要考虑综合效益(如防洪、灌溉、航运、河流梯级开发等)、偏远地区需修筑交通运输线等原因,所以国内的水电建设一直落后于火电。
纵观整个1980年代,国内筹建的水电建设项目当中,最著名的有两个,其中一个是葛洲坝水电站(1981年首台机组投运),该项目总装机容量271.5万千瓦,采用国产与俄式技术结合的混流式水轮发电机组;另外一个正是处于投建中的滇省鲁布革水电站!
1982年9月6日,《人民日报》发布了鲁布革引水系统工程招标通告,8家外国公司单独或与国内公司联合投标。经过激烈的竞争,䒤本大成公司以其综合实力和最低标价中标。1984年7月14日签订了引水系统工程合同。䒤本大成公司派来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利用其先进技术、设备和科学的管理方式,同水电第十四工程局提供的考务人员密切合作,创造了优异成绩。1986年8月,采用钻爆法开挖大断面隧洞,单大月进尺达373.7米,打破了䒤本国内的记录,达到世纪领先水平。䒤本的川崎重工、佳友公司、挪威克维聂公司、德意志西门子公司的施工管理专家和机电安装技术人员也先后到鲁布革工地工作。
在鲁布革水电站项目之后,中央围绕澜沧江丰富的水电资源,统筹规划推动漫湾水电站、大朝山水电站、小湾水电站、景洪水电站和糯扎渡水电站等水电建设项目。
进入21世纪,围绕金沙江的水电资源,继续利用各种方式推动向家坝水电站、溪洛渡水电站、乌东德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等项目投建,使得滇省成为“西电东输”的大基地之一,其水电资源已然成为仅次于川省的第二大省份,年均产电量50%输送至其它省市。
对于港灯集团来说,具有全国第二大丰富的水电资源的滇省,正是港灯集团打造清洁能源投建模型的起始点。全球普遍推广的火力发电模式对环境污染极大,进入过渡时期,香江谋求产业结构转型的同时,其电力使用模式也会逐渐从火电向水电、核电等清洁能源转变。
嘉道理家族主管的中电公司之所以积极寻求与粤省政府共同开发大亚湾核电项目,一是因为嘉道理家族想要平稳过渡到九七之后,二是因为嘉道理家族同样敏锐地看出了核电能源是未来50年内全球最主要的可再生资源之一,只要拿捏住大亚湾核电项目,嘉道理家族与中电公司在未来50年里就立于不败之地。
除了嘉道理家族之外,合和实业的董事长胡英湘与鹏城经济特区电力开发公司签署了共同开发广深公司沙角B电厂的合作协议,这是国内首个以“兴建---管理---移交”(BOT)方式建造的火力发电厂,即合和实业在管理经营10年后将该厂移交给鹏城广深沙角B电力有限公司,期间所得利润由合和实业留存,用于对冲合和实业的投资成本。
可见,在香江商界里,眼光深远的大亨不在少数,历史上李佳诚之所以非要收购港灯集团的控制权,是因为李佳诚前后花费四年来研究港灯集团的盈利模式,得出一个结论,即港灯集团的市盈率是同一时期其它上市公司的8倍——至少是8倍,仅次于中电公司!
提及水电建设,必然离不开三峡工程——这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水电设施!
从1950年代算起,三峡工程的勘测、设计和学科试验工作已经进行了近40年,基本资料丰富呀,前期工作做得比较充分——再往前一些,国府时期就已经邀请美利坚专家到三峡实地测绘地理、评估建设三峡水电项目的可行性,粗略一算,整个三峡工程前后跨度超过百年,这是神州大地历史上最壮观、最罕见的一次“与天地斗”的伟大实验!
在前世,关于三峡工程从项目选定到最终落成投运的纪录片,陈承乾看过很多次,其中记忆最深刻的,正是关于三峡工程的成本核算。
从1990年代起,中央统筹规划投建三峡工程,初步估算,该工程所需静态投资为570亿,其中枢纽工程投资298亿元,水库移民投资185亿元,输变电工程投资87亿元。
三峡工程投资技术较大,但资金投入流程长,发电前资金需要量约为总量的一半左右。发电后的建设资金相当部分可以靠发电收入自筹。据测算,在建设期间可以发电4300多亿千瓦·时,创利税近400亿元。在工程开始发电以后靠自身和葛洲坝电站的发电收入基本上能满足建设资金的需要。因此,三峡工程资金筹措的关键,是解决发电前近300亿元(1990年价格)的建设资金问题,平均每年投入25亿元至30亿元。
对于三峡工程这块“超级大蛋糕”,陈承乾自是也有一套长期投资计划。
除了在水电资源丰富的西南省市落子,陈承乾必定不能忘却共饮一江水的粤省!
大亚湾核电站是香江与内地合作的首个大型电力项目,中电公司是港资代表,陈承乾暂时无法插足其中,等到霍建柠收购到“足够多的”香江大酒店普通股,到时,或许他就能顺利入主中电公司,成为当之无愧的“香江电力之王”。
除了大亚湾核电站之外,粤省政府已经在制定后续的电力发展规划和电源布局。
从1980年代中后期起,粤省电力局先后对岭澳和阳江等地进行“粤省二核”、“粤省三核”的站址选择,并开展大量的地质勘察前期工作,先后数次经专家论证,一致认为岭澳、阳江两处均具备建设大型核电的条件。关于先后问题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认为根据粤省电力发展需要、电源的合理布局和以后的衔接,应优先开展阳江核电(具有建设6~8台百万千瓦级核电场地)或者阳江、岭澳同时建设;另一种意见,认为应在岭澳先建,可充分利用大亚湾核电的部分公用设施,土石方量少、工期快和施工、运行管理方便等,最后经综合比较,1995年9月由中央审定先建岭澳核电,同时批准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
暂时吃不上大亚湾核电工程这一“大蛋糕”,但是,陈承乾已经着力于存在纸面上的岭澳核电工程,据前世公开资料显示,岭澳核电工程的施工主体、发电机组等与大亚湾核电工程保持一致,在陈承乾的0长期规划里,除了利用港灯集团的特殊性之外,他正在全球物色合适的能源企业——如有可能,他甚至想要“吃下”美利坚的通用电气公司!
陈承乾依稀记得通用电气公司在历史上多次濒临破产,每次破产前都有联邦政府与大型财团联合出手救助,以至于通用电气公司的股票非常分散,但从历史角度来看,通用电气公司是受到摩根财团控制的巨型企业之一,想要拿下通用电气公司,还真要与摩根财团上战场、拼刺刀。不过,当下暂无机会拿下通用电气公司的控制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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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陈承乾独自一人到厂区视察基层员工的日常工作,奇怪的是,这些基本员工似乎还不清楚他已经正式接管港灯集团,仍在各自岗位上按部就班,随意拉来两个基层员工一问,这才知道在基层员工看来,无论港灯集团的控制权落在谁的手上,反正新旧老板都不会让他(她)们失业的,只因港灯集团是一家公用事业企业,有着诸多限制,其中一条,正是港府严格控制港灯集团的失业率、职工伤残率等,最大程度保证职工权益。
港灯集团的办公总部与湾仔发电厂是紧挨着的,这是为了方便办公,陈承乾就在湾仔发电厂的外围厂区逛了一圈,算上在广大基层职员眼前露过脸了,有经常看新闻纸的基层职员认出了他,一开始有些小心翼翼,后来陈承乾看到了,立即招了招手,径直与这些“黑煤球”下属握手问候,话里话外都是关于员工住宿、伙食、身心健康、医疗保险等情况。
整体而言,目前港灯集团的一位在一线工作的烧煤工月薪也有2000港元,外加节假日福利、餐补住宿补等补贴,以及各种奖金,每个月也能有四五千港元收入,在当前的香江工人圈层里,算是一份高福利、高薪资的工作,很多青壮年想进来工作都进不来!
“各位伙计,今天我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司,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已经安排食堂给你们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各自加了一份红烧肉和2个卤鸡腿,请大家今后继续用心工作,有什么困难就直接上董事长办公室跟我说,能当场解决的,我绝对不含糊!”
“多谢陈先生!多谢陈先生!!!”
听到陈承乾已经提前安排食堂给午餐和晚餐都加了一份红烧肉跟2个卤鸡腿,围在他四周的、一群身穿蓝色工衣的职工们使劲挥舞已经浸透汗水和煤灰的白毛巾,脸上满是满足、快乐的神情,对于他们来说,一份红烧肉、2个卤鸡腿算是大餐了,虽然工资不少,但也不能顿顿都吃得起红烧肉跟卤鸡腿,尤其经历过物资极其匮乏五六十年代的香江的职工们,真是从小到大连肉都不舍得多吃一口,家里有兄弟姐妹的更惨,几乎顿顿喝稀粥。
感受着职工们发自内心的欢喜,陈承乾也是会心一笑,对于他来说,即便入主港灯集团之后仍旧受到诸多限制,光是职工们的这份真诚的拥戴,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由于内部厂区是电力生产部门,陈承乾没有任何安全防护,因此在外围厂区跟这些基层职员混了个熟脸之后就回到了隔壁的港灯集团办公总部,刚走进大厦一楼大厅,抬头就瞧见跟班刘巩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不由得笑道:“急什么?害怕少爷我走丢了啊?”
“哎哟!我的大少爷啊!你以后能不能提前给我打声招呼,现在老爷、夫人都还在省城探亲,要是回来之后发现你出了意外,那我的狗腿被打断也无济于事啊!”
一边嘀咕、一边将少爷翻来覆去地做全身检查,确认少爷身上没有出现任何损伤之后,刘巩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看向自家少爷的眼神仍旧带有无法消散的埋怨,这让陈承乾有些尴尬,毕竟这一次确实是他没有事先告知刘巩,而刘巩如此担心,也不仅是因为害怕他爸妈秋收算账,更是真心实意地为他的安全着想——真以为电厂是谁都能进去的啊?!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你们查账查得怎么样了?”
“基本没有问题,只是固定资产减值计提有些夸张,田芳和韩悦两人正在重新调整核算。”
“盯紧点,这可不是什么两三块钱的小数目,对港灯来说,漏了一个小数点都是大错!”
听到固定资产减值计提的比例与正常比例有所出入,陈承乾立即面色严肃地对刘巩耳提面命,而后者也是明白一家公司的每一本账簿都不能出现一个错误,即便是一个小数点!
“也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一起去这里的食堂体验一下吧!”
“好的!少爷,您之前吩咐的加餐,我已经请韦理先生代为安排了!”
有韦理出马,陈承乾自是不担心的,这位香江企业重组之父不仅擅长资本运作,也擅长企业管理,否则,当年也不会被汇丰选中出任和记洋行的CEO,后来主导和记洋行与黄埔船坞的合并重组,可惜受到第一次中东石油危机的强烈冲击,和记黄埔亏损严重,当时刚出任汇丰大班的沈弼果断选择把和记黄埔的9000万普通股以折价的方式出售给李佳诚旗下的长江实业公司,为李佳诚和长江实业公司奠定了最稳当的基础,但韦理与李佳诚的经营理念不合,于是韦理选择从和记黄埔出走,回到汇丰继续担任高级董事。
然而,汇丰银行似乎把韦理当成了“救火队队长”,安排韦理接连出任港灯集团、置地公司、牛奶国际、会德丰、连卡佛等英资公司的执行董事、CEO、董事总经理等要职。
如今韦理暂时没有离开港灯集团的意思,陈承乾也乐得给这位香江企业重组之父加担子,此次派遣韦理前往滇省实地考察投资水电项目的可行性,这不仅对韦理的一个考验,同时也是在试探内地对开放电力投资的大致范围——比起承担挽救亏损企业的烂摊子,陈承乾觉得还不如把韦理放在港灯集团重仓投资内地能源的业务上面,毕竟韦理是一个顶级大才,一直利用财技去搞企业并购重组,多少有些大材小用,换作陈承乾处于韦理的位置上,陈承乾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被汇丰银行摆弄来、摆弄去的小丑人生,只因他本就不会屈居人下。
在港灯集团的大食堂“与民同乐”般吃了一顿还算可口的午餐,陈承乾领着跟班刘巩在下午离开了,田芳、韩悦、李冶广等得力干将已经被他分别任命为港灯集团的财务总监、审计总监和法务总监,将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对港灯集团的财务、法务、运营、组织结构、合作投资等事务进行全面调整梳理——这跟他(她)们在嘉年企业、世纪城市所做的几乎没有差别,只是在港灯集团内部做事会有一个独立监督委员会盯着,多少能感受到一些不自在。
从港灯集团离开之后,陈承乾由跟班刘巩开车载送到糖水道的金麦传媒中心大厦,提前收到消息的方奇、林铮二人已是在大厦正门前耐心等候大老板过来视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