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缘儿感觉天地都要塌了!
她的一切都毁了!
官御凌轩的心内蓦地划过一丝喜悦,但是当看见缘儿眼角滑落的泪水时,他的火气噌地窜上头顶,不由得对缘儿狠了些,缘儿闷声皱眉。
沉道:“哭了?为谁?官御凌傲吗?”
缘儿眸光似毒,恨然的看着他,一声不语,这种沉默彻底激怒了官御凌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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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月牙佩,官御凌傲眉头紧锁,手指间磨砂的纹络是那般的熟悉,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今日又收到一封信函,只有两张图,一张雪山日升图,一张手绘月牙佩图,两张图都是绝世佳作,就连她初见都是为之惊讶,尤其是雪山日升图,那般深厚的功底,连她都自叹不如的技艺,这一幅图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但是她没心思欣赏这美图,到底是谁?
眉头紧锁间,无线纠结、
“月影,”
不曾想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日影,恍然间才想起来,月影已不在、
回神,看着面前的日影,眉角微落,沉声吩咐道:“日影,你陪我到雪山去一趟吧。”
日影俯首应是。
官御凌傲心中总有一种感觉,雪山就是她的指引,雪山好像就是她该去的地方,谜底好像就在雪山!这种感觉很强烈,只是想到心内竟然就有一种激动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生奇怪!不可思议至极!
但是,凌傲心内是窝火的,不管是心的指引也好,别的也罢,她不允许这种受人摆布的局面!被动极了!糟糕透顶!
她的所有一切,都得有自己做主,别人不能动分毫!
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殊不知就是她的这种专横近乎霸道的自控,步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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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沉睡中的睡颜,官御凌轩的心内竟是一番满足,不禁伸手抚了抚缘儿脸侧的发丝。以便更清晰的看着娇颜。
但是,缘儿就连沉睡中的模样儿都是微锁秀眉,仿佛睡梦中极不安稳一般。
官御凌轩的心内不禁是一阵不悦。
“得到了,你可以滚了吗?”
蓦然想起的冷漠声音让官御凌轩眉头不禁眉紧蹙。
缘儿本闭着眼睛,当官御凌轩醒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但是她不想动,更不想睁开眼睛看见这个人,但是官御凌轩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无比的难受,心内的悲伤和郁苦无处发泄,难受至极!
听见缘儿的话,官御凌轩本不错的心情,被缘儿的一句话搅得乱七八糟,心内的火蹭蹭的往上蹿,他忍住心内的郁火,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但是官御凌轩太不了解缘儿的性子了,缘儿最不怕的就是迎难而上,更何况是这个伤害她极深的男人!她恨不能杀了他!
听见官御凌轩的话,缘儿猛地睁开眼睛,蹭的坐起身来,眼睛瞪得老大,怒瞪着官御凌轩,吼道:“我说你可以滚了!”
话落,官御凌轩的五指蓦地扼上缘儿的下颚,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
他的眸子里一片火光,似是怒到极致一般!
缘儿几乎要窒息了!但是她就是这般倔强的瞪着官御凌轩,丝毫不退却,让他清清楚楚的看清自己眼睛里的愤恨!
官御凌轩沉沉的看着面前的jiao颜,此时此刻,缘儿眼睛里的那种恨意和倔强让他的心内莫不然的有一瞬的空档,有些难以名状的感觉流过,无法说清的感觉。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官御凌轩每次遇上缘儿都会情绪失控,他的冷静,他的自持,他的温和统统都会被她打破!偏偏每次缘儿都要惹得他怒发冲冠都不会服ruan,他不禁心内生出些些的挫败感。
但是这种挫败感只是一瞬即逝,这世界上难道有什么是他官御凌轩控制不了的吗?他不相信!
这个世上若是有他控制不了的,就要毁了!无论是什么!
思及此,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缘儿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脸色几乎已经变成酱紫了!眼睛蓦然的控制不住的闭上,因为缺氧,眼角不自觉的落下一滴泪!
泪珠的滑落,蓦地砸在官御凌轩的手上,惊了官御凌轩的心,看着马上就要缺氧而死的缘儿,他马上松开了手,缘儿脱离桎铐,人如落叶般滑下,官御凌轩慌忙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慌忙运送内力到缘儿的体内。
千钧一发之际,直到缘儿的呼吸渐渐顺畅了些,官御凌轩的心内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到方才的紧张时刻,官御凌轩的心内不禁有一丝庆幸,幸亏在他怒火无法控制的时候,没有亲手杀死缘儿,不然的话,他可能会后悔的!他的心内就是有这种感觉。
殊不知,在以后的日子里,官御凌轩数次的后悔,当时的错误选择!为此也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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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月影在宫里安顿好了吗?”
官御凌轩冷冷的吩咐道。
“一切事宜都已安顿好了。”恭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稍后你随我进宫一趟。”凌傲沉声吩咐一句。
日影应声“是”。
官御凌轩双手背于身后,身着一袭白衣站在窗前,眯眼看着窗外,但是眼睛的迷茫处却没有一个落脚点。
在这里见到缘儿的出现,仿佛恍如隔世般,她几乎都要忘记她的出处了。
见到缘儿,她心里是高兴的,温暖的,仿佛有亲人在身边一般,但是因为夜影的再次出现,这种温暖又消失了。
思及此,不禁微微敛了下秀眉,握着折扇的手蓦地收紧。
她注定是一个人的。
蓦地,想起那日的官御凌绝来,沉声问道:“日影,让你传回清羽宫的书信有回信了吗?”
“回主子,大宫主还在查,还不知道是谁在嫁祸给清羽宫。”
凌傲点点头,转身看着日影,道:“嗯,你盯着这件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日影拱手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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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内-
夜影恨极的躺在雕花木床上,床边候着好几个丫鬟。
她的心里恨极,躁极,怒极!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夜影气急的吼道。
婢女们听到王妃的话,忙慌张的齐齐跪在地上,惊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夜影的心里难受至极,蓦地抬起受伤的右手狠狠地锤在了床上。
顿时一阵钻心的痛楚传进身体里的每个器官。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邬飒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所有的婢女齐齐跪在地上,夜影躺在床上,眼角的泪止不住的落进枕头里。
那种悲伤的痛极围绕着夜影。
蓦地,邬飒的心里一痛。
怒道:“你们这群狗奴才,都给我拉出去斩了!”
霎时,屋内一片惊恐的哭喊声,“求王爷开恩,饶命啊、”
“你做给谁看呢!关她们什么事?有本事你就把我斩了吧。”床上夜影有些无力的闭着眼睛喃喃道。
“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命,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说完,婢女们被带了下去。
邬飒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夜影,沉吟了下,微微俯身抹去夜影眼角的泪痕。
那指腹的触感让夜影本能的头一动,微微躲开邬飒的碰触。
看着如此的夜影,邬飒的手一顿,眸中深邃,坚定的色彩流转,微微低头吻了夜影的额头。
轻柔的吻,那温暖的碰触,让夜影的心内一阵紧缩。
他执起夜影受伤的右手,此时包着纱布的的手又有些血丝渗出来。
眉头蹙起,道:“别再伤害自己。”
夜影一声不吭,根本就不想理他。
但是她却又不得不开口,轻轻睁开水眸,蓦然睁开的眼眸水光盈盈,让邬飒的心内不禁是一动。
夜影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人,道:“我要见缘儿。”
闻言,邬飒的动作一顿,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不行。”
淡淡的一句话,却没有回旋的余地,夜影的心内一急。不禁慌道:“那日,我见缘儿被人掳走了,你找到她了吗?”
邬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不要担心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闻言,夜影的心里不禁使一慌。
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还没找到缘儿,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这可怎么办?
她定定的看着邬飒,道:“我要见官御凌傲。”
夜影话落,邬飒沉沉皱眉,眸中锋芒一闪,沉声道:“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本王会帮你找到她的。”
夜影心内着急,道:“你要是找得到的话还会这几日来都没消息吗?我要见官御凌傲!”
邬飒冷冷的看着夜影,气急道:“你休想!”
说完拂袖离去。
夜影的身子动不了,腿骨被他捏碎了,几乎成了废人,就是医好了也不会如往常那般行动迅速,双手的筋络也被他挑了,她真的成了一个废人!
她现在心内很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眼泪止不住的扑簌簌的往下掉。
气急的又狠狠地锤向床畔,让那种疼痛狠狠地刺激着她!
刚出门的邬飒刚踏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幅让他心惊胆战的情景,疾步上前制止了她。
喝道:“你在干什么!”
夜影受伤的手腕被他握在手里。
眼中泪光盈盈,还在止不住的流。
邬飒的心不禁一痛。
看着如此难过的夜影,他的胸口闷的几乎压顶,沉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夜影泪光莹莹的看着他,微微有些沙哑道:“我要见官御凌傲。”
闻言,邬飒的眸中似是有风暴般酝酿。
沉吟了一会儿,他才冷道:“你老实点,我会让你见他,不然的话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想见的任何人!”
说完,放下夜影的手掖在被子里,起身离去。
夜影的眼角不禁落下一滴泪,眼角的湿意似是滴在她的心上,最近她越发的变得爱哭了,才明白,人在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唯有哭的泪珠才能缓解一下心里的悲苦。
即使那是她曾经最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