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周围一片寂静……随即,有人开始吃吃地笑了,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苏染还是可以听得到的。
喜婆有些为难了,如果没有之前苏染的那句话的话,她也不必担心那么多,到时候上头有人怪罪下来,她还不得被拖出去当替罪羊嘛。但如果是秦王府的人执意不让苏染进门的话……
思及此,喜婆装摸作样地佯怒道:“这怎么能行呢?!哪有新娘子嫁都嫁了还打道回娘家的道理。”那个奴才面不改色地说:“我家主子有令,今日有要事外出,请新娘子打道回府,婚事请以后另作商议,还望苏小姐海涵。”
苏染可注意到了,这秦王府的人称她为苏小姐,而不是秦王妃,看来这秦王府根本没打算将她迎进门呀。可惜的是,秦王妃这个身份现在暂时对苏染还有用,所以,苏染一定要进秦王府这个门!
苏染眼神微冷,想和我斗心计修炼个百八十年再来吧。苏染总是弄明白了,这根本不是秦王的命令,这估计是秦王的母妃温太妃的主意吧,是够狗血的,宫廷的女人都用这种小谋小计来争夺那劳什子的宠爱,在江山和权利利益面前,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渺小了。自古帝王最无情,那后宫一堆的女人不过是皇帝用来收拢人心的一堆棋子罢了。
喜婆本来就没想过真的为苏染申辩,意思意思就行了,也不再说话。那奴才不屑地瞥了一眼花轿,转身就打算关闭王府大门。
“这位公公,请稍等。”忽然一声娇喝从花轿里传来。那奴才的手一顿,疑惑地扫视了一番人群,究竟是谁在说话。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的……
红衣男眉毛一挑,公公?红衣男再仔细瞧了瞧,没有象征阳刚之气的胡子……呵呵,原来如此,不是那个木头脸做的呀,是宫里的,那就只有冷君皓的母妃了。苏染呀苏染,你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本尊吃惊呢。
“砰”地一声,轿门被踹开,苏染一袭红色的嫁衣像一团火焰样地跳下轿子,斜靠在轿子上。众人一片哗然,这,这怎么可以,还没等到时候怎么可以擅自下轿,这不符合规矩呀!
众人开始对苏染指指点点:“不守规矩的野丫头!”“就凭这样还妄想嫁进秦王府?”“不知礼数还长得丑不拉几的,凭什么嫁给秦王爷呀”……
不论众人如何辱骂,如何羞辱苏染,苏染都视若罔闻,盯着那位来自宫里的公公,开口道:“公公,那秦王要何时才能回来?”
那公公有些诧异,这女子聪明着呀,低着头,不语,仿佛在思量着什么。苏染哼了一声,朝公公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下。
公公先是迟疑了一下,这才跑到苏染身边。苏染在他耳边耳语道:“公公,你是聪明人,你得知道,如果我没进门,被有心人拿来做一做文章,就——”苏染故意把就字拖长音,那意思不言而喻。
公公一愣,心里有些焦灼了,太妃让他保护好王爷的声誉,要让他一定不可以不留下把柄。细细考量了一番,这才答道:“老奴也不太清楚,有可能今晚回来,也有可能是明日。”
让新娘子和猪拜堂?赤果果的羞辱!就是再给苏染难堪,可是苏染是谁呀,绝代风华的鬼医杀手呀!
苏染淡淡的一笑,朝喜婆和乐队道:“等,你们就给本小姐等,等到秦王殿下回来时为止。”她还就不信了,那劳什子的秦王还能一辈子不回来不成。管他三七二十一,秦王府这个门,反正她是进定了!
喜婆和乐队纵然有怨言,却也不敢违背。只得原地坐下,慢慢休息,等到秦王回来的时候。
喜婆和乐师是坐下了,但是苏染却转身朝附近的茶摊走去。喜婆有些急了,苏染不会把他们撂下,自己溜走吧?喜婆越想越可怕,赶紧站起身来,叫嚷道:“新娘子,新娘子!你去哪里呀?”
苏染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气定神闲地向茶摊走去。
喜婆更是急个半死,苏染走了,她还得留下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呢。
谁料,苏染只不过是走到茶摊里坐下,朝呆愣住的小二道:“麻烦你给我冲壶好茶。”小二木愣楞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给苏染冲了壶好茶。
苏染尊贵优雅地将粗糙地白瓷茶杯送入嘴巴,喜帕下的脸尽是冷肃之色,今日羞辱之仇,他日必将加倍偿还!
跟本医师斗,还嫩了点!这周围全都是温太妃的眼线,要不了多久,温太妃就会知道吧,苏染在心里不怀好意地笑着。她真想亲自目睹一下温太妃气得脸都绿了的样子呢,一定会很好玩吧?
果不其然,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有人给温太妃通风报信了,温太妃气得把茶盏都扫落在了地上,茶叶混合着茶水流了一地,吓得那些奴才奴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