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稚到了车上才明白过来,原来傅延声之前提的那些大包小包是送给孟叔的东西。
三蹦子是半封闭式的,前座狭窄。
庄稚老实巴交的被傅延声安排着坐好,男人一上来,她霎时都感觉空气都稀薄了。
不过好在有车窗,她忙不迭把窗推到一旁,偏头看着外面,刚好看见鸡舍那边有一只公鸡骑在母鸡背上。
庄稚:“……”
文明呢?底线呢?
她心平气和的收回视线。
傅延声发动车,“坐稳了。”
庄稚坐得挺稳,手都紧紧抓着坐垫跟门把手。
刚一驶出院子,三蹦子的轮胎便嘭咚一声!
把庄稚吓了一跳,反手抽在傅延声胳膊上,心有余悸:“你到底会不会开!”
“这里有个矮槛。”傅延声淡声解释,腾出手来握住她的手,随意往自己裤兜里一塞,“别干扰驾驶。”
猝不及防的,庄稚的掌心下就是男人结实紧绷的大腿,带着灼热的温度。
庄稚动了动唇,看着他清冷的侧脸想说点什么又给憋回去了。
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以前多碰他一下都避之不及,生怕脏了他的身,玷污了他的纯洁,现在他倒是主动起来了。
庄稚眼皮轻挑看着他,也没收回手。
便宜么,不占白不占。
主动送上来的,她不主动不拒绝只管享受就行。
只是今天天热,没片刻庄稚的手就出汗了。
她嫌弃的在傅延声的裤腿上擦了擦,然后干脆利落收回手。
男人偏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庄稚若无其事,“还有多久到。”
“再转个弯就是了。”
不多时,抵达地点。
庄稚抬头一看,视野中便出现了一幢简约的现代风的自建别墅,在青山绿水的环境中孑然屹立。
“这就是孟叔的家?”
“嗯。”傅延声停好车下去,又绕到另一边扶她。
两人来到别墅门口,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凶悍的犬吠声。
接着是有人在呵斥:“大黄,别乱叫。”
庄稚下意识看向傅延声,小声道:“有人在。”
“是孟姨。”傅延声同样低声,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让庄稚不自觉的酥了身,微微抿起唇。
傅延声伸手按了门铃。
“谁啊?”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回答,只再次按响门铃。
“来了来了。”
脚步声渐近,接着门开了。
傅延声和庄稚一同上前,“孟姨。”
孟姨愣了愣,怔怔的看着他们,接着喜色浮现面容:“阿声!”
这时,别墅里也传出来一道问询。
孟姨忙回头道:“老孟快来,是阿声来了!”
接着她又看向庄稚,讶然示意:“阿声,这位是?”
傅延声淡淡一笑:“庄稚,我太太。”
庄稚莞尔:“孟姨好。”
孟姨笑容满面的应着,“好,都好,乖孩子,快进来,难为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还跑这一趟,昨儿下了雨,路不好走吧?”
不见人,但闻其声,孟庭敬中气十足的问:“你说谁?”
“这老头子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孟姨嗔怪,走过去道:“是阿声跟他媳妇,阿声你都不认识了?”
看着孟姨远去的背影,庄稚赶紧掐了把傅延声的腰。
男人微不可见的蹙眉,“我招你惹你了?”
庄稚来不及多余解释,压低了声道:“待会儿孟叔一来你就装病。”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想让他回到咏州分部管理公司吗?”
傅延声看着她满脸昭然若知的小心思,“苦肉计对孟叔没用。”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傅延声还想说什么,孟叔跟孟姨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庄稚催促:“赶紧的。”
傅延声:“为什么是我?你装不是更像。”
毕竟她那么爱演。
庄稚理直气壮:“我嫌丑。”
虽然她‘瘸’,但她身残志坚,不想当那个装病的人。
“……”
他没动。
庄稚又在他腰上狠狠用力一掐。
傅延声的脸色都跟着一变,下颔绷了绷。
恰逢孟庭敬来了,见状沉眉:“去年就跟你说过了,叫你没事不要来。你身体不好,这边山路也不好走,看看这一趟跑的,脸色差成这样,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傅延声抿起唇,沉默地听着训。
“还有你穿的是什么,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你的头又是怎么……”
孟姨忙制止:“你这人真是,怎么说话的,阿声也是好心,一来就教训人,把他当你手下的兵了?人阿声媳妇也在,你没个长辈样的。”
孟姨对往年的恩恩怨怨也是一清二楚,但她比丈夫孟庭敬看得更明白,没有心结在,自然对傅延声他们也更宽宥。
说起庄稚,孟庭敬的脸色也收敛了些,“阿声媳妇,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儿?”
庄稚乖巧的有答必问:“孟叔,我叫庄稚,庄严的庄,稚气的稚。”
孟庭敬负手而立,打量着她:“嗯,庄严,稚气,倒跟你不大相称,端庄稚秀我看差不多。”
他生了张国字脸,看着很是正气严肃,带了点老学究的气派。
孟姨轻捶他肩:“胡说什么呢,越老越不正经,你还看起相来了。”
说着她牵过庄稚的手,“别理他,小稚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歇着。”
庄稚趔趄了下,险些没站稳。
傅延声眼疾手快扶住她。
孟姨吃惊:“小稚,你腿怎么了?”
庄稚垂眸笑笑:“没什么大碍,就是扭了下。”
她说着,话语一顿,隔了两秒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道:“其实我跟阿声昨天就来了,只是孟姨您跟孟叔不在家。您也知道,昨天雨大路又滑的,阿声的车不下心发生了点事故。”
“我伤了腿倒也还好,主要是阿声的脑袋被撞了,头破血流的,车也坏了。”
听到这里,孟姨顿时满脸心疼,孟庭敬也跟着皱起眉,脸色显然担忧。
庄稚抓紧傅延声的手,不动声色的一拧!
傅延声反手扣住她,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跟着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其实没这么严重,只是因为拿不准你们回没回来,所以昨晚便借住在了一位大叔家。想着天晴了,路也好走了些,便上来碰碰运气。”
庄稚听出他的配合,满意的笑了笑。
只是暗暗腹诽,他能不能把爪子从自己腰上拿开?
还敢摸,谁给他的勇气耍流氓。
但庄稚分的清主次,暂时不跟傅延声计较。
又接着道:“对啊,毕竟孟叔跟爸多年朋友,就像是一家人,住在别人家到底不如自家人待得舒坦,我们紧赶慢赶的,就过来了,孟叔跟孟姨不要嫌弃我们不请自来才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哪里还有不满的想法,心疼都来不及。
孟姨忙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
孟庭敬也赶紧招呼他们进去休息。
庄稚道:“孟姨,阿声叫村里的大夫来看过了,您不用担心。”
孟姨着急:“不行,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庄稚无声扫了眼傅延声。
“咳咳咳……”
男人一阵咳嗽,“孟姨,真的不用麻烦,我就是有些发烧,休息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