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瓒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很快,他就知晓答案了。
庄稚那边来了个人,跑过来匆匆跟教练说了什么,教练一愣。
庄稚问:“怎么了?”
教练:“没事,给你换个新陪练。”
庄稚没意见,她也觉得今天的陪练有些差人强意,总是让着她,让她打得并不过瘾。
教练给她拿了一瓶水,先让她歇着,自己先下了台。
庄稚摘了拳套仰头喝水。
片刻后听见身后有动静,便拧好瓶盖转头:“来了。”
没料刚开口就猛地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
“傅延声?”
男人神色有几分漠然,就那么看着她。
庄稚简直惊呆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奇怪?收收你的下巴,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起来很蠢。”
庄稚:“……”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惊讶里还带着一丝对他身材的欣赏。
平日里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禁欲克制,虽然偶尔能从他的白衬衣里窥见到男人高挑又结实的身材,但那也是遮遮掩掩的。
不像现在,拳击服下的他,胸肌、腹肌、肱二头肌,连笔直修长的腿也露出来,肌理分明,线条均匀且顺滑,那种时常被一板一眼的西装包裹着的荷尔蒙,顷刻扑面而来。
看得人心黄黄的。
庄稚无声的咽了咽喉咙。
“我的意思是,你专门来找我的?”
傅延声轻描淡写瞥她一眼:“如果你的想象力能跟你的拳术一样厉害,那你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在自己脸上贴一块金。”
虽然他的话很毒舌,但庄稚还是头脑清醒的抓住了漏洞:“你看见我打拳了?”
这回换傅延声沉默。
他刚要启唇。
庄稚就跟抓住他把柄似的,眯了眯眼飞快道:“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傅延声冷眼瞧着她。
庄稚却笑了,“你也有今天,想跟我近距离接触就说,搞那么弯弯绕绕。”
还换陪练那套,真有意思。
“呵。”
傅延声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知道你打拳的时候像什么吗?就你练的那点东西,打一辈子都打不好。”
庄稚倒也不生气,格外的虚心的请教:“那你教我啊。”
傅延声执着于某事时,是个很严格的人。
他沉着眸,一次又一次的提醒。
“力度不够,再来。”
“抬腿横扫,你是没吃饭吗?”
“手,脚注意,刚教过一遍又忘记,跟鱼一个记性?”
忠言逆耳,庄稚听多了教训有些忍无可忍,眼神发狠,直接跳起来给他狠狠一腿!
下一秒。
庄稚直接就被傅延声撂了个过肩摔。
嘭!
庄稚躺在地上吟了两声,气喘吁吁:“你有病啊,下手这么狠!”
好歹她是他老婆,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傅延声居高临下,“偷袭你还有理了?”
庄稚反驳:“我那分明是正大光明。”
休息区内,看好戏的一众人纷纷瞠目结舌。
“我靠,声哥下手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娶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嫂子的?”
“我看着都疼,嫂子这细胳膊细腿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陆瓒漫不经心的勾唇:“你们懂什么,这叫情趣,声哥玩得花,可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出来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接着都意味深长的笑了。
其实这一摔庄稚也没多疼,傅延声都是收着力的。
刚落下时,男人的手还给托住了她的腰,只是听起来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傅延声朝庄稚伸出手。
庄稚借势站起来,脚底打滑差点一头栽进他怀里。
“又投怀送抱?”
庄稚一拳砸在他胸口,“做梦。”
觉察到手感颇好,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的抓了抓。
头顶徒然落下来一道冷冰冰的危险男音:“你手往哪儿摸呢?”
庄稚有些遗憾,一本正经的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你说什么?”
傅延声眸色凉凉。
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过她的‘咸猪手’。
庄稚刚吃完豆腐,心情很好,不跟他计较。
“我累了,不打了,今天就到此结束。”
她说完就溜下了拳击台。
逃得像是难以被捉住的狐狸。
傅延声也跟着离开了。
休息区那边吹起响亮地口哨。
陆瓒冲他举了举酒杯:“阿声,跟嫂子打情骂俏的,好玩儿吗?”
傅延声的神情很是冷漠,“你下来我跟你玩。”
陆瓒头摇得像拨浪鼓,接着又哈哈大笑。
庄稚在淋浴间洗了个澡出来,没看见傅延声人,还以为他走了。
没想到出了拳击馆,男人的车就停在门外。
她走过去敲了敲窗,“在等我?”
庄稚往里看了眼,就只有傅延声在,她说:“搭个顺风车?”
男人看了她几秒,这才开口:“你求我。”
庄稚:“……”
她想到之前把他丢路边的事,她也是这样说的,要他求她。
庄稚很有骨气,长发一甩,“我打车。”
说着就拿出手机。
不给坐她也不稀罕,心里还觉得膈应呢,他又不是没车的人,车库里那么多辆,就非得开程意留过贴纸印记的是吧?
庄稚往前了几步。
车也跟着她移动,速度很缓慢。
几次三番下来,庄稚有点来火了,抬脚踹车:“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延声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唇线绷得很紧。
僵持片刻后,庄稚一脸不耐烦的拉开车门,甩手坐进去。
“傅延声,嘴除了能用来吃东西喝水以外,还能够说话,你嘴这么硬,不怕割到自己的舌头吗?”
傅延声:“少管。”
行。
庄稚点点头,盯着前面的猫咪贴纸看了几秒,突然抬手撕了。
傅延声往她这边看了眼。
庄稚理直气壮:“丑死了。”
撕得干干净净,庄稚心里这才舒服了些,说:“下次要是再让我看见这些丑东西,我就直接把你车给砸了。”
这事庄稚干得出来。
有傅妈给她兜底,她不怕。
傅妈曾不止一次跟她提醒过,说:“阿声那个脾性跟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还冷冰冰的,但其实也是有点小孩心性,你得拿出大人的压迫感来,才震得住他。”
简单来说,以暴制暴。
傅延声不答,下颔轻抬:“你那个教练不行,换了。”
庄稚微愣,道:“我觉得挺好。”
仔细,认真,也负责。
男人口吻冷硬:“好什么好,你跟着他就学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