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稚猛地一愣。
以一种匪夷所思格外震惊又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怀疑他到底是真疯了还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最后拉了拉被绷得有些紧的安全带,惜字如金:“少管,别问。”
傅延声黑眸凉凉的,并不就此放过:“你腿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的说:“行走姿势很别扭。”
庄稚调整座椅靠背,懒洋洋的往后躺去,“走路走的,腿酸。”
说完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出了声,表情有些微妙讥诮:“不是吧傅延声,你以为我跟男人乱搞,搞得下不了床这样的?”
傅延声抿唇不语的目视前方,下颔绷着,但答案显而易见。
庄稚:“……”靠。
要不是这会儿在车上,担心动手会出事,庄稚肯定蹦上去狠狠扇他一个大比兜。
这男人脑子真的有毛病。
很爱幻想自己被戴绿帽。
男人接收到她的幽怨视线也面不改色,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看着路况,声色一如既往地冷然:“我昨晚问你不说,你的行为让人误会也很正常。”
想到他对程意那副事事有回应的模样,庄稚忍不住冷嘲热讽。
“我是什么有问必答的机器吗,需要我提醒你吗傅先生,我跟你现在是快离婚的关系。”
她拿出手机翻到日历在他面前舞:“看看,看清楚,还有二十几天,我们就一拍两散了。目前这段时间,我希望除了工作上和务必要做的事,我们之间最好不要产生任何交集。”
她一番像机关|枪突突突的话成功让傅延声缄默不语。
男人开着车,侧脸的轮廓分明而坚毅,眉目低敛着,透出几分冷漠阴沉的气息。
后半车程两人不再交流,只中途加油时,庄稚好心询问了句:“喝水吗?”
傅延声淡瞥她一眼:“不喝。”
庄稚便不再管,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水和口嚼糖。
傅延声开车很稳,加之车内隔音效果极好,庄稚半躺在座椅上昏昏欲睡,最后彻底睡过去。
火热的阳光穿透挡风玻璃直直的照射在她身上,镀上一缕璀璨金黄的光,大约是感觉到太晒,她微微偏过头,朝向傅延声这边,将自己埋起来。
然而不多时,耳根还是被晒得通红。
傅延声抽空扫了一眼,无声的在心底冷笑一声。
口口声声说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怎样,睡个觉都这么不老实,东歪西倒像个不倒翁似的,以后谁还敢跟她一张床入眠,不是纯祸害人么。
傅延声毫无情绪的将副驾驶上的遮阳板放下来。
趁着红绿灯又将后座的薄毯扔在庄稚身上,猛地罩住了她的脑袋。
怕她直接憋死在车上,傅延声伸手拽了拽薄毯,留出让她呼吸的空间。
女人安安静静的睡着,凑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有股甜腻的果香。
傅延声垂眸,瞥见手扶箱上的口嚼糖。
水蜜桃味。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指尖似有若无的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神情有几丝慵懒,也就那样,没什么好吃的,庄稚的品位很一般。
就像她给他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豹纹內裤,在家堆了快一抽屉,他一次也没穿过。
担心拉低自己的审美。
这一觉庄稚睡得很舒服,抵达地方时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到了?”
她睡眼惺忪,嗓音透着抹软,不经意的撩过人的心尖。
傅延声喉咙有些干涩的滚了滚,渴的。
听见这话嫌弃的看着她:“睡得跟头猪一样,你这种拉去卖了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庄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薄毯,目光若有所思的在傅延声脸上转了一圈,也不生气他刻薄的话,扯唇笑了笑。
信手拈来的恭维着:“这不是还有你在嘛,傅先生打拳超厉害,安全感又强,我相信你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傅延声像是难以忍受,眉紧蹙,“别发嗲。”
庄稚收好薄毯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不解风情的臭男人,不是喜欢小白花风格吗,她学得很像好吗。
“庄稚,窗玻璃有倒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庄稚背脊一僵,下意识看向车窗。
还真是,她的表情一览无余。
庄稚低眸淡淡的想,失策了。
下车后,率先映入庄稚眼帘的,是一幢宏伟的别墅,她仰头看去,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艳。
这幢别墅简直就像是一座精湛的艺术品,整体的造型看上去就像是一艘巨轮。
她看得正惊叹,下巴突然被人一勾。
傅延声飞快收回手抄进兜:“收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他朝前走着,背影看上去冷漠但又酷又拽。
“……”就你世面见得多。
庄稚咕哝了声,跟上他的脚步。
刚到门口,从里热情的迎出来位管家,看着傅延声笑得慈祥,又看看庄稚,“这就是傅太太吧,看着可真讨人喜欢。”
傅延声跟对方显然熟悉,打了声招呼,他叫什么,庄稚就跟着叫什么。
进了别墅里见了主家,庄稚跟着把礼物送过去,她手里提着的,有那天跟傅延声去酒庄买的葡萄酒。
主家夫人把庄稚牵过去,笑眯眯的打量她:“来就来了,还送什么礼,之前你跟阿声结婚我们没来得及去参加婚宴,该是我们做长辈的给你们礼才是。”
“人虽没来,但心意到了,您送的祝福词我跟阿声都很喜欢,现在都还挂在书房呢。”
这话引得傅延声看过来,淡淡的看了庄稚一眼。
倒是挺会胡编乱造,说谎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祝福词的确有,给她看的那份资料里就写了,可从来没挂在书房过。
但庄稚应付这种场合太得心应手,她并不怯场,三言两语便逗得人心愉悦,开怀大笑。
他们被留下来吃午饭,不多时主家的儿子儿媳也回来了。
对方比傅延声大好几岁,傅延声喊他一声朗哥。
庄稚跟着叫人,眉眼弯弯的:“朗哥,嫂子好。”
朗哥笑应:“弟妹好,这还是你跟阿声结婚这么久,我们第一次见你,往年他可是藏着掖着,护得跟什么似的不让我们瞧。”
庄稚莞尔,笑意浓烈。
心想傅延声可不是搞金屋藏娇那一套,他纯粹就是嫌弃带她出去丢人,因为不喜欢她,所以也不想把她介绍给自己的交际圈里。
朗哥跟朗嫂上楼去换了身衣服再下来吃午饭。
朗嫂帮着给朗哥解领带的时候,玩笑了句:“阿声这小媳妇,我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