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到底还是做了三年的表面夫妻。
哪怕不走心不走肾,也是异常默契的戏搭子。
几乎就在下一秒,两人同时出手。
庄稚抢过手机直截了当:“傅延声现在在我床上。”
傅延声口吻冷沉:“庄稚没空。”
干脆利落讲完庄稚直接挂断,动作一气呵成。
傅延声同样当仁不让,手机随意被他扔在沙发上,男人似笑非笑:“我在你床上?”
庄稚颔首,下巴高傲的抬了抬,“至少十分钟前是。”
“果然是在欲擒故纵,刚才拒绝反抗,现在胡编乱造倒是信手拈来。”
庄稚在心里狠狠问候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温柔似水的笑来。
“没听过吗,有句话叫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傅延声啼笑皆非,目光淡淡不经意的从头到脚扫过她,“还算有自知之明。”
庄稚:“……”
听出他是在嘲讽她的身高,庄稚磨了磨牙。
她转了转眼珠,忽而灿笑:“有时间和我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你确定不给跟你的乖助理回个电话?这么晚人家打过来,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傅延声面不改色,“你不也一样,宋先生倒是挺客气,”
庄稚假笑吟吟:“我问心无愧啊,不像有些人,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就在他们不可开交的争执时,一声诡异的‘咕——’声忽然响起。
庄稚顿时愣住,下意识挑了眉看向傅延声。
男人骄矜避开脸,侧颜冷漠无比,只眉目看着有些紧绷。
“傅延声你——”
咕。
动静再次传来。
庄稚明白了,视线一转轻飘飘落在傅延声的腹部,勾了下唇,“原来傅先生你饿了啊。”
“废话真多。”
男人回头看过来的眼神阴沉犀利,似刀光剑影般的像是能给庄稚劈裂。
庄稚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她憋得有些难受,导致脸色都有点扭曲。
傅延声眯了眯眼,目光危险。
“很好笑?也不看看是因为谁,我不来你就等着在警局待一晚,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庄稚撇嘴,心想你算哪门子恩人。
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她是清楚的,眼前这位大少爷金贵,饿到这种程度该是胃要难受了。
刚好庄稚也饿了,在警局折腾一遭,也没什么精力再跟他吵。
她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餐上来。
而后收拾衣服去洗澡,随口警告坐在沙发上的傅延声:“不准偷看。”
傅延声冷嗤:“我怕长针眼。”
庄稚:“……”
鬼才信。
之前还啃得那么带劲,跟几百年没碰过肉的禽獸似的。
到了浴室,庄稚盯着镜中自己红印斑驳的肩颈,再次肯定:“傅延声就是个狗变的。”
这么喜欢咬人。
与此同时,傅延声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拨出电话时,胳膊随意抵在栏杆上,却不小心带出一丝刺痛。
他拧眉垂眸,用指尖拨开自己的领口。
借着淡淡的光线,看见指甲印清晰又凌乱的胸膛,无声沉默了半晌。
怪道是陆瓒总跟他说,女人热情似火时就像小野猫,庄稚这爪子挠人是真不收敛。
电话很快接通。
程意低低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传来:“声哥?”
傅延声敛目,神色淡淡的眺望着夜景:“嗯,什么事。”
程意关心道:“我听说你会开到一半就匆匆离开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之前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有点担心你。”
傅延声薄唇轻启:“之前在飞机上,消息还没来得及看。”
程意应了声,接着有些迟疑的小心翼翼询问:“声哥你去咏州了,跟庄总在一起吗?”
“嗯。”
“原来是这样。”程意语气低落。
正逢这时门铃声响,傅延声道:“时间不早,没别的事你就早点休息。”
说完就要挂断。
“声哥!”
程意忙叫住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我过去?”
傅延声没说话。
她垂眸补充说:“一个人出差的话,多少有些不方便。”
傅延声言简意赅:“你身体不好就别来回奔波了,这事我会交给李秘书安排。”
程意还没来得及回答,通话已然结束,她失魂落魄的盯着手机界面,眸中闪过一丝怨念。
送的餐到了。
傅延声轻描淡写看了眼,两种粥跟一些清淡养胃的菜,外加餐后甜点。
等庄稚洗完澡一出来,傅延声便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庄稚:“…?”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随即瞥了眼晚餐,明白过来,似是而非的笑了下:“你不会觉得我这是专门为了你点的吧?”
傅延声的脸色微不可见的一顿。
庄稚慢悠悠开口:“想多了你,我的嘴要是再吃些重口味,我怕会口腔溃疡。”
毕竟都被这姓傅的狗男人咬成什么样了,庄稚没想祸害自己。
傅延声冷漠着脸坐下,为自己刚才心善等庄稚用餐而感到不值。
她活该吃剩下的。
庄稚是真饿了,把头发擦得半干就坐下来开吃。
间或瞥了眼傅延声,不得不承认,长得帅的男人吃饭都好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抹赏心悦目,看着格外下饭。
但——
“你饿死鬼投胎吗?又没人跟你抢。”庄稚嫌弃道。
不知道胃不好的不能吃太急么。
“难道你不是人?”男人淡淡反问。
为了把她从警局里捞出来,他急急从东城飞咏州,一路舟车劳顿,还要被她气,吃个东西都指指点点,傅延声没那浑身都欠的毛病。
敢这么对他嚣张的,除了家里人,就只有庄稚。
“……”
庄稚顿时气结。
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半晌,忍住了抽他的冲动。
算了,到时候痛的人是他,她吃饱了撑的才管这么多。
吃得差不多时,傅延声出声:“明天去见孟叔。”
庄稚诧异:“东城的事你都处理完了?”
傅延声冷淡瞥她:“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她就多余问!
怪自己嘴贱,庄稚也冷漠道:“行,我知道了。”
她放在桌面的手机倏地震动,屏幕亮起来。
傅延声视线扫过来,唇角微嘲:“看来你的这位宋先生,挺锲而不舍啊。”
“是啊,人家有毅力,又专情,不像某些男的,三心二意。”
庄稚飞快怼完,拿起手机就要起身。
接连打了两通电话,估计宋书霖可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就在这接。”
傅延声冷着脸,眼神阴郁的盯着她,跟要抓妻子红杏出墙搞外遇的怨夫似的。
“凭什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