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的人头滚落在地,议事厅的房顶溅满了血,威斯敏斯特公爵把脚放在卢梭还在抽动的身体上,高高地拎着那份稿纸,许文、奥比格雷姆还有两位女士全都一言不发,伊丽莎白跟她的母亲汤姆夫人被留在了走廊的另一扇门外。
研究着稿纸上各种利益的分配次序比占比,威斯敏斯特公爵发现竟然连自己的封地曼海姆郡与威斯敏斯特郡都被瓜分殆尽,还有各种矿场、港口等领域也标明了每个人的权重值,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提着长剑走到第二个人已经瘫软在地的大臣面前,高声宣布:“威斯敏斯特公爵奉瑟曦女皇圣令,惩恶扬善,诛逆贼兴国威!”
这儿的每个人,威斯敏斯特公爵都了解,他们背地里做的事情只有那些平民百姓还蒙在鼓里,“勾结佞臣,变卖国家产业,中饱私囊,凭着一条,我就能杀你!”
那个人脸色惨白,兀自不肯束手就范,他大声说:“这是诬陷,阿敏,明明是你勾结述尔,向吞下好处,看那边站着的女人,她身上有述尔护国公的家徽,这可是你的同党,阿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待他的是一把锋利冰冷的剑!
威斯敏斯特公爵直接用长剑穿过这个人的胸膛,用力一剜,把那颗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挖了出来!
他还没死,可也不能说话了,喉咙里是“嘶嘶嘶”的求援声。
两个人突然启动,脚踩着椅子,攀到桌上,朝着门口狂奔。
阿敏抽出自己的常用的短刀,甩臂挥了过去,短刀旋转着从两个人的腿中间飞过,三条腿与身体失去了连接,两个人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砰”地扑在桌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摔在椅子中间!
“啊!好疼!阿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害怕失血过去,用力攥着自己的短腿处的那个人说:“你在与整个世界为敌,瑟曦没了,你也做不了都铎和述尔的臣……!”
飞舞的短刀像燕子归巢,刚回到阿敏的手心儿,就再一次以更快的速度飞出来!
“噗!”
刀从这个人的额头中间刺入,向后掀开了他的整个头盖骨,直接插在了墙上!
“法师先生,亡国都是这样吧?”威斯敏斯特公爵用悲怆的语言在许文的脸上寻求着答案。
“或许是吧!”许文说。
从秦朝一统到信息化的时代,王朝兴衰中,最苦的还是百姓,朝堂上,尔虞我诈,有时候换了朝代,还能另谋高就,许文学过的那些文字中,比这儿发生的还要血腥,父与子,夫与妻,君与臣,何其相似呢?!
“下面该到哪儿了?”威斯敏斯特公爵总是感觉时间不够用了,他心急火燎地迈了一步,却身体一晃,左手拿着稿纸用力地拍在桌子上,一股无力和眩晕的感觉袭来,他的脸也从充血的红瞬间冷成了白色,盔甲内,纹身越来越热,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公爵大人,您没事儿吧?”许文关切地走上前。
“还好!”两个字换了一身汗,威斯敏斯特公爵听到如同魔鬼怪笑的声音,“杀戮让人满足,还要杀更多,不要一刀枭首,要让他们在到达终极恐惧的时刻死去!”
“法师先生,这是瑟曦的家务事,请您去门外稍微等候片刻。”威斯敏斯特公爵低着头,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许文叮嘱道:“你要小心,不过他们没有兵器,有危险就喊出来,我们在门外听得见!”
走到门外,许文回身带上那扇门,门闭合的那一刻,他看到威斯敏斯特公爵眸子里血光滔天!
“这样离开好吗?”奥比格雷姆问。
“他是瑟曦帝国的公爵,定鼎一方,有权这么做。”许文耸肩说完,走到一边,靠着墙坐在地上。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哭喊,除了许文,其他人都听得起了鸡皮疙瘩,“进去看看吧!”蕾娜说。
“不!”许文怒吼道,“在这儿待着!”他迅速换了更加缓和的语气,“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看样子公爵大人不会出事了,你们可以去外面走走,这可是瑟曦的皇宫啊!”
走廊的二门外,汤姆夫人领着伊丽莎白慌张地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二人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蕾娜,还有她身后的三个人,“大个子哥哥呢,没有出来吗,那位铁皮贵族也不在呀,事情还没处理完?”伊丽莎白的话总是这么多。
“我们参观一下吧!”奥比格雷姆说道。
许文靠墙坐着,他的双肩和后背不断震动,静下心的时刻,能听到房间里那种凄惨的叫声,威斯敏斯特公爵在怪笑,比那些人的哭声还要难听!
“他变了很多!”许文的眼睛眯了起来,回首往事,从曼海姆相遇到挥剑杀人,威斯敏斯特公爵跟那个时候判若两人,“靠近他,心里还会感觉到不安,这位公爵身上也有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
一小时后,伊丽莎白与母亲跟在奥比格雷姆四人的身后,穿过华丽的长廊,走到许文面前。
“大个子哥哥,你怎么坐在地上!”伊丽莎白问。
“我当然是累了,因为见不到漂亮的姑娘伊丽莎白啊!”许文眨着眼笑了一声,没等说话,背后的门打开了!
血气从房间内冲到每个人脸上,那是地狱的味道,令人作呕!
汤姆夫人站的地方正好在两扇门中间,她一生最后的便是向里面看了一眼!
那是修罗场,比奥修杀猪宰牛的厂子还要恐怖,死者没有全尸,剥皮、抽筋……,威斯敏斯特公爵的长剑还没擦干净,上面粘着肉片儿。
即使是蕾娜和奥比格雷姆,也觉得胃部翻腾发胀,向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许文冰山似的,走到汤姆夫人的正面,他没理会威斯敏斯特公爵,只是把伊丽莎白搂在怀里,又额外拥着汤姆夫人,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撑住这对母女向外走去。
天有些黑了,沉沉地压在不远处那座圆顶的索菲亚寝宫上空,如同白天与黑夜,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