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恩,高悬于空中的法师图书馆并不是城市的象征,因为它实在太冷酷,让凡人无法接近,相比之下,光明教会的圣尼尔·K·佛洛依德教堂更加受人尊敬,人们可以随时来此祈祷,并无信仰的限制。
圣历6693年,伟大的圣尼尔·K·佛洛依德将一枚种子埋在了还并不繁华的这片土地上,他高举自由的旗帜,在此兴建了一座教堂,作为一个从黑暗中走来的卓尔,佛洛依德将毕生奉献给了光明之神,这就是这座教堂名称的由来。
至今,在教堂的壁龛中,还有半数的雕像将目光投放在那个教椅之上,教堂的外立面笋状尖塔上,还刻有数千个尼尔·K·佛洛依德的亲笔签名,据说,这些签名会在白天按照既定顺序将影子拓在大厅中的那张椅子上。
约书亚圣座是尼尔·K·佛洛依德毕生的追求,他没有成功,却被光明之神赐予了这把椅子,在凡间弥留耳朵最后日子,尼尔·K·佛洛依德都是在这张椅子上度过的。
当他离开,神恩降世,光明之神亲自接取尼尔·K·佛洛依德的灵魂去往彼界,可以通过魔法纪录来回看整个事件的经过,这也是多数游人来此的主要目的。
许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可他随着克里斯丁来到教堂内,不小心打了个饱嗝的时候,那些信徒、牧师、修女全都对他报以温馨的微笑,让许文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尴尬。
“看来光明之神强大还是有道理的!”许文小声说。
“瞧那张椅子!”克里斯丁向前方努着嘴。
在大厅的最前端,金色的围栏与红布将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椅子环绕其中,椅子上,一个与人类稍有区别的形象,微微地向右侧扁着身子,单手支颐,闭目假寐,他也许是睡着了,对进来做祷告的人全无理会。
“这件雕塑可真像啊!”许文说。
克里斯丁说道:“嘘,那可不是雕塑,那是圣尼尔·K·佛洛依德的躯壳!”
“什么!”许文大惊,“你是说那是圣尼尔·K·佛洛依德的尸体?”
“纠正你一下,是躯壳,圣教皇大人的灵魂被领走,可身体却还留在这儿呢。”克里斯丁做鬼似的看了看左右两侧,刚才许文的声音有些大。
“圣历6693.他活了多久?”
“七百岁!”
“我靠!”许文吐了句脏话,“卓尔的寿命居然这么长?”
“圣教皇在连年的征战中已经落下了隐疾,不然还能活得更久!”
“难道作为教皇,无法利用神术来治愈身上的伤吗?”
克里斯丁一脸向往与崇拜地说道:“圣教皇大人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曾经说过,每一个神术都应该用在它该用的地方。”
“听上去怎么像是释迦牟尼以身饲虎?”许文觉得有趣。
“释迦牟尼是谁?”
“一位圣者!”许文说道:“在我的家乡,他的身份就像是前面坐着的这位圣尼尔·K·佛洛依德。”
可许文没说,在神话故事中,释迦牟尼是肉身成神,又要比这边的教皇强得多。
“好了,这儿看完了,我带你去看圣尼尔·K·佛洛依德被接引走的魔法纪录!”克里斯丁今天可是大发慈悲,因为她又逼迫许文为自己做了顿饭,这个可恶的丫头,自从吃了饺子,就喜欢上了“中餐”!
不过许文也得益于此,尝到了伊芙琳“治疗术”的好处。
在教堂后面,有专门为来此游客设置的魔法影像,只需要捐献一个金币,便能从头到尾的观看圣尼尔·K·佛洛依德死时的景象。
可不凑巧的是,当许文满脸期待准备瞻仰神迹的时候,克里斯丁·莫菲斯特小姐却发现忘了带钱包,这让许文觉得有些扫兴。两个人正商议择日再来一趟的时候,看到两名神官匆匆的走了进来。
“咦,这两个人看上去很面熟啊!”许文说。
“布恩的神官,光明之神的圣徒,在布恩权力机构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家伙。”
“听上去,似乎你并不喜欢他们?”
克里斯丁冷笑道:“吾为提尔的选民,当然不会喜欢其他教派的人了,碟形世界虽然无边无界,可拥有信仰的生命却并不够多,信仰光明之神的多了,父神的信徒自然就会变少。”
神祇的地位与神力全都是依托在信徒数量以及质量上,私下打击报复对方,削弱对方的神力,这在神祇之间是最普遍的事情了。
“可你对伊芙琳似乎挺好的。”
“因为沃金失踪了啊!”克里斯丁说道:“每一位祇都已经告知了自己最虔诚的信徒,所以,我可以悄悄的告诉你,教会最热衷的就是争夺那些从沃金麾下流出来的信仰了!”
“唉,看来七宗罪并不仅限于普通人!”许文无奈地说。
“七宗罪?”克里斯丁有点小好奇。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在我的世界中,这是某个教会定下的其中罪行,当然了,我不信这个!”
“嘘,无信者在这儿会被烧死,钉死在墙上的!”克里斯丁出于好意告诫许文,不能随便说出自己的信仰。
“当!”许文从自己的兜里拿出那枚沃金用神力凝铸的金币,向空中一弹,“抱歉,小姐,本人是信徒!”
他根本就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哪里有对沃金半点的尊敬!
“你这种人怎么会成为商业于财富之神的信徒的?”
“你管不着,嗳,那两个光明教会的神官去哪儿了?”许文在克里斯丁敲打自己之前,马上岔开话题。
“布恩出事了!”克里斯丁的神色慢慢凝重,“走,我们回去!”
……
莫格莱尼门都忘了敲,急匆匆地走进教皇的房间,直接跪下,“陛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光明教会的教皇,碟形世界真正握有神权的人,莫格莱尼的老师,上司以及慈父——奥列托·金·卡西乌斯,正慈祥的看着他。
“起来吧,我的孩子,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