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热水澡,皇上舒坦的叹息出声。
人是一舒坦保准出幺蛾子。
“秦德,朕要见见江咸这个小毛贼,让他亲自给朕将毒解了。”
这……
一双贼眼睛不断的骨碌碌转着,秦德局促的搅着手指头,汗水细细密密的从额头中冒了出来。
托词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否定。
心虚不言而喻。
秦德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皇上,下官办不到啊。”
眸子微微眯着,皇上满面的怒气冲击到秦德的身上,当即将洗澡的木桶推翻在地上,可见怒气多大。
粪臭味道的水冲到全身,秦德差点就吐了。
“皇上,您莫要动怒听下官跟您细细说啊。”
听他细细的狡辩才是。
眼睛一转,他当即计上心头,推脱的话当场从口中滑落。
“皇上,关押江咸的地方乃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进出的人越少越好,下官最怕的就是暴露他的位置。”
眼看皇上没有继续动怒,秦德声音也大了起来。
“今日顾成武已经亲自排查宫门,说明盛王对这件事儿非常的关注,咱们现在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暴露自己下面的戏就不能唱了!
皇上点点头。
秦德劫后余生的擦擦汗水。
可算是将皇上诓骗过去了,方才的事儿他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太吓人了!
一个不留神就要丢掉脑袋,日后他可是要好生的邀功,不然都白瞎现在他的这点演技了,要了命!
深呼一口气,他上前给皇上捶捶肩膀。
“下官并非是故意婉拒与推脱您,实在是情况不允许!”
皇上了然的点点头,并无动怒的意思。
“怎么又来人了?”
皇贵妃声音有点不耐烦。
“母妃宫中今日都有什么人拜访啊?”
李珺瑶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自顾自的走到皇贵妃跟前吃起点心来,她可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难得面上露出宠溺,皇贵妃对她的态度好一点。
“无事!”
话未说完,皇贵妃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不好!
李珺瑶赶忙上前给她诊脉,面色愈发的难看。
银针当即扎在皇贵妃紧咬的穴位上。
担忧不言而喻, 她紧紧抿着薄唇。
“母妃为何不将自己身患寒毒的事儿告诉成泽,您这样的隐瞒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她嗔怒的喊叫。
摸摸她的手,皇贵妃因为病痛面色柔软了起来,思绪也慢慢的发散,讲故事似的把此事告诉李珺瑶听。
当年……
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丝毫没有超过心灵上的疼痛。
皇上就像是恶鬼一般的栖身而上。
清楚自己是所谓的替代品,她是更加的仇恨。
“你不得好死!”
她愤恨的喊叫着,所有的骄傲跟尊严都被碾压在泥土中,痛楚不言而喻。她紧紧抱着身子,颤抖不止。
折磨是每天的,皇上说着所谓的情话拉起她的头发闻闻。
皇贵妃每天都生不如死,听到他的呼吸都忍不住身上疼痛不止。
“云织……”
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却透过眼睛再看其他人,她愈发觉得屈辱不止,几次的寻死未果,她慢慢的成了行尸走肉。
手指甲陷入到皮肉中,她恨意燃烧着全身。
“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也是所谓的替身。我的人生本来不应该是如此的,应该更加的绚烂。”
皇贵妃仇恨的牙齿打颤,双眼燃烧着怒意。
看着她的样子李珺瑶心生愧疚。
她是自己母亲的替身,若不是因为面容相似,怎么能遭受这样的痛楚?
李珺瑶浑身颤抖,替婆母报仇的心升腾起来。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皇贵妃拉住她的手释然的笑笑。
“我的命运都是狗皇帝给的,跟其他人无关。再说我的长相,爹娘生的,我哪里有错呢?”她看的倒是清楚。
故事还没讲完,她继续悠然开口。
“在一次寻死当中我知道了自己怀上成泽,可是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没法办面对自己的孩子。”
双手搅在一起,指尖也微微泛白。
当年,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慕成泽在她心中是恶魔的果实,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存在。
无声叹气,她将心中的痛苦和盘托出。
“可是死又死不掉,只能生下成泽。后来我发现自己身患寒毒,同时亲近之人必被传染,成泽也是因为我受苦了!”
苦涩的笑笑,转头她面上依旧是冷漠与嘲弄。
“那之后狗皇帝才知道对我温柔有加,看着成泽的样子也像是睹物思人一般,真真是讽刺至极!”
多年来的冷漠对她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慕成泽太像皇家的人了。
她如何能够面对这一切呢?难啊!
“母妃……”
李珺瑶哽咽。
心疼爬上面容,她想要安抚皇贵妃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您也是个可怜人,母妃,往后的日子就好了,我跟王爷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狗皇帝很快就要被推翻了!”
重重点头。
皇贵妃就等着这一天呢。
这一天她等了半辈子,可算是要到了。
只要是狗皇帝死了,她的人生就能够得到解脱,再也没有那般战战兢兢的生活,阳光也能照射,进她的心门了。
人还是需要希望的!
难得的温柔,她紧紧拉着李珺瑶的手,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
“珺瑶,母妃不要其他,只希望今后你与成泽好,也希望这个国家好,最好是再也没有狗皇帝。”
恨意滔天。
她是真的恨不得将狗皇帝吞吃殆尽。
一切都要尽快的尘埃落定。
“狗皇帝方才来了,他已经被毁了容,看样子也被烧的不轻,身体也破败不堪,很快就要完了!”
她眼睛中有一闪而过的快意。
很快大仇就能报了。
“这是他藏身的地方,方才他前来所说我并不不相信,狗皇帝心思缜密他说出来的东西定然是假的,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定然狗藏于此。”
一个地址静悄悄的躺在宣纸上。
此地址并非是皇上所言,而是她猜测出来的,自认为八,九不离十。
皇贵妃再无言,面上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方才与李珺瑶谈话的人并未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