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瑶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母亲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姑姑？
可是锦仙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来岁，母亲已经去世数十年，这时间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
锦仙看出她眼中的惊讶和不信任，解释道：“我只是长得比较年轻，如今已经三十岁了，你长得和我姐姐几乎一模一样。我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李珺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刚刚重生时，她并不是如今的模样，而是空间激活后，她逐渐恢复了在现代时的容貌，只是更是淡漠出尘。
难道原主母亲和她在现代时长得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打了个冷颤，那也太巧了吧！
锦仙似乎还怕她不相信，犹豫了一下，让身后的丫鬟拿出了一副袖中画，只有掌心大小。
但是画上的人儿却栩栩如生。
那是一个正在小睡的女子，斜斜地躺在床上，香肩半露，眉目脱俗淡然，几乎可以想象，睁开眼后会是怎么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更重要的是，画上的女子和李珺瑶确实有七八分相似。
如果不是亲近之人，不可能拿到如此私，密的画作，李珺瑶对锦仙所说的话相信了大半。
她顿了顿，垂下眼睛，“确实很像，这是我的母亲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很美。”
锦仙眼圈微红，吸了吸鼻子，“你和她很像，昨天我在明月楼就看到了你，问了婉娘半天才得知你的下落，今天等了许久，终于盼来了，你可是姐姐唯一留存于世的血亲啊！”
婉娘？
李珺瑶感觉有一层窗户纸马上就要被捅破，她问道：“婉娘？她也和我母亲曾经是旧相识吗？”
“原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婉娘是姐姐最信任的手下，姐姐的左膀右臂，在姐姐失踪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姐姐的下落。”锦仙回答道。
怪不得婉娘会这样帮助自己，果然是曾经有些渊源。
李珺瑶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茅塞顿开，那么之前婉娘行为古怪之处，也就可以得到解释。
至少她并没有害自己的心思，甚至还屡次出手帮助，如果不是这次帮忙举办了京城选美大赛，恐怕还不会这么快的和锦仙相认。
正当她想要继续开口追问的时候，陶然在外敲了敲门，语气怪异，“王妃，风月楼的老板娘要求见，刚才奴婢说不见，她就拿出了王妃的东西让我过来通报……”
陶然并不知道李珺瑶其实是风雨轩的幕后老板，有这样的疑问也很正常。
李珺瑶对锦仙挑了挑眉，这还真是赶上了时候，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候过来。
锦仙顿了顿，解释：“婉娘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只不过是生性谨慎而已，要试论相处的时间，她从小就和姐姐一起长大，比我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还久，对你这位小主子一定非常疼惜。”
“让婉娘进来吧。”李珺瑶并没有过多为难，只是心思百转。
婉娘刚走进来，看到锦仙，脸色忽然变暗，直接跪了下来，“婉娘做了错事，有愧于小主子，还希望小主子大人有大量，饶过婉娘这一次！”
李珺瑶瞬间哑口无言。
说真的，她能猜出婉娘并无恶意，也没有想要责怪。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必如此追根到底。
但是看婉娘的态度，李珺瑶更察觉到了一种古怪。
如果母亲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美貌女子，又为什么会有婉娘这样的侍从，如此能力出众，经营着风雨楼和茶馆，可以说是京城中消息最灵通之人。
更何况锦仙也不像是普通女子。
她神色一凝，淡淡道：“既然知道错了，也应该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吧。”
听到她这么说，锦仙和婉娘对视一眼，眸中满是无奈和了然。
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个愚笨之人？
“不知道王妃是否听说过，万毒教？”锦仙开口，叹了口气，“在这里，或许被称之为蛊惑人心的歪门邪教。”
万毒教？
略有耳闻。
听说是巴蜀一带的教派，非常神秘，教内多为女子，大多是收养的孤儿，最善于下毒，蛊惑人心，确实在中原一带被忌惮。
联想起自己身上的剧毒，以及重生以来发生的种种……
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点了点头，“听说过。”
锦仙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和骄傲，“姐姐是万毒教的教主，更是数百年来，唯一圣女和教主共同加持一身的奇人！她制毒，下毒已经出神入化，幻术更是出神入化，可以轻易让旁人把她当做另一个人，她是传承的圣女，在老教主去世前，又把教主之外传给了她，在万毒教，甚至在巴蜀腹地，姐姐都是神一般的女子，人人敬仰，甘为裙下奴。”
她的母亲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李珺瑶一愣，“那怎么会……”怎么会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锦仙哽住，眼圈红了起来。
婉娘站起身，脸色冷厉，“教主生性善良，虽然善于制毒魅惑，但是从未害人，更是规范教内言行，圣书上所说，教主此生应往京都一趟，这里有她的机缘，四大长老，五大祭祀，还有当时才十岁的我和锦仙，在门外跪着求她了三天三夜，可等我们打开门，教主已经不知所踪，那年她十六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所以说，母亲独身前往京都，遇到了丞相，招惹到了皇城中某个人，含恨而终，再也没有回过巴蜀，而她的女儿，也就是自己也被下了毒……
可母亲明明是用毒高手，又怎么会放任此事？
除非是她刚出生，母亲就已经去世。
之前的种种疑惑，豁然开朗。
李珺瑶消化着这些信息，一时没有搭话。
“看到王妃身上的毒，以及你的玉佩，我心下已经确认了您的身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相认。”婉娘眼神恨恨，“那毒是……是五毒教内的一种噬心蛊，只有教主才知道如何制毒和解药，我只能暂且帮王妃压制……”
原来如此。
李珺瑶并不气馁，而是问道：“那么，《南国百毒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