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延转头瞧见周芸,面上倒没有谈话被人打断的不悦,反倒带着一丝极温和的笑意。
“父亲如今最惦念的,就是这桩婚事了,即便你们不来,我也该带着临川去拜访。”
他说话时,视线越过周芸,落在她身后的沈清禾身上。
这是个生得极漂亮的女孩,眉目清明澄澈,眸底透着纯粹的光,鼻梁挺翘,丹唇小巧。
只是这一身的墨绿色稍显老气,但耳环配的倒是别出心裁,无端多了几分俏皮,雅致中透着活泼。
“清禾的耳环,很好看。”
顾时延不吝啬的夸赞她,语气里既有长辈的谦和大度,又带着男人对女人发自心底的称赞。
周芸心生诧异,沈清禾哪来的什么耳环?!
沈清禾也奇怪,她没戴什么耳环,但还是点了点头朝顾时延致谢。
“谢谢顾叔叔。”
她说着,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碰到耳垂,触感是一朵小巧的真花,隐隐荡来清透的香。
沈清禾记起,在花园里,顾临川似乎碰了碰她的耳朵。
周芸也看了过去,那是两朵明黄色的小花,衬的她肤色极佳,又俏皮可爱。
周芸气的咬牙,她故意把沈清禾推到顾时延面前,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第一次见面,应该跟长辈敬酒。”
周芸指了指旁边的空酒杯和一瓶没开封的红酒,这下看她出不出丑。
这种红酒很昂贵,喝之前有独特的醒酒方法,且需要专业的开瓶方式,不然瓶塞很容易掉进酒瓶里。
周芸曾经因为不会醒这种酒,被几个贵妇笑了好几天。
沈清禾这种乡下丫头,搞不好还会直接用嘴把瓶塞咬开,到时候还不被人笑死。
顾时延虽是一派和善的样子,却也没有让人帮沈清禾倒酒。
他大概也是不愿意认这门亲事,不然也不会闭口不提婚期的事。
沈清禾没有丝毫慌乱,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眉眼微垂,伸手拿过酒瓶,才发现周芸连开瓶器都没有给她准备。
倒是旁边有一枚回形胸针。
沈清禾顺手拿过来,微侧角度扎进瓶塞里,力气用的很是恰当,轻轻一旋,瓶塞就被带了出来。
酒液殷红,跳进透明水晶杯里左右晃荡,颜色诡异妖媚,很是勾人。
沈清禾端起来醒酒,手法优雅娴熟,周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她这样子哪里是乡下来的粗笨丫头,明明更像有钱人家供养的千金小姐。
就算比起自小娇养的沈冰来,也是不差分毫。
沈清禾端起酒杯,跟顾时延碰了碰,杯口下移三分,礼仪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原本围观着等沈清禾出丑的人此刻也都一脸惊讶,他们早听闻沈家这个女儿自小在乡下长大,没成想倒也高贵优雅。
周芸没能让她出成丑,心中很是愤懑。
不过看着沈清禾杯子里的酒越来越少,她心里倒也忍不住兴奋起来,狐狸似的眼尾敛藏着狡诈的毒意。
周芸之所以给沈清禾备下这种酒,除了醒酒麻烦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酒虽然味儿甜,但后劲很大,大到一个成年男人喝上两口都会不省人事。
顾时延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沈清禾却喝的一杯都快见了底。
真是个蠢丫头!
眼看着她脚下有些打滑,周芸慌忙扶住她,对顾时延道。
“我先扶她去休息休息,估计没喝过这样的酒,醉成这样了。”
顾时延点了点头,找了个佣人带着她们往客房去。
沈清禾头脑昏沉,脚下也不听使唤,还没走到房间,就瘫倒在周芸身上,动都不动不了。
醉的像一滩烂泥。
周芸没办法,只能先背着她上楼梯,累的直喘。
“这丫头,看着瘦,怎么这么重啊!”
周芸实在撑不住,靠着走廊把她放下来,刚才的佣人只给周芸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应该是这儿了吧……”
顾家的别墅大的吓人,光是一层楼,房间就有十几个。
周芸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费劲的把沈清禾抬起来,扔到床上去。
沈清禾醉的很彻底,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双手抓挠着拽住了周芸的耳朵头发,嘴里还喃喃自语。
周芸刚把她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头皮就被人扯的生疼。
好在沈清禾只抓了一把就放开了她,周芸气的要命,拢好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的对沈清禾骂道。
“你这个疯女人,喝醉了还不老实,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儿,你倒是看看自己毛都长齐了没有!”
沈清禾呜咽了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周芸见她完全丧失意识了,才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那头交代道。
“你记住,十分钟之后,务必把顾时延他们都带上来,就说你看见有人溜进了沈清禾的房间,你很担心她……”
对面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周芸似乎有些生气,音调拔高了不少。
“你妹妹被她害得出不了门,小昊现在还疼的受不了,她受点教训是应该的。”
周芸刚挂断电话,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刻意压低的敲门声。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样貌低俗猥琐,贼头贼脑的四下看了看,才扭着肥硕的身躯从门外闪了进来。
男人一看见周芸,立刻双眼放着绿光扑了上来,对着她白皙紧致的脖子一顿乱啃。
周芸娇俏的推开他,佯装生气道。
“刚才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管好你胯里的东西,要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害她被顾家退了婚,你以后就别想再见我。快到时间了立刻出来,要是被人抓住了,我可保不住你。”
男人连连点头,两个人又亲昵了一会儿,周芸才关上门离开了。
女孩侧躺在床上,墨绿色的绸缎礼裙包裹住聘婷曼妙的身体。
房间内光线昏暗缠绵,即便如此,男人还是看清了沈清禾的脸。
白皙透亮的皮肤染上了一层醉酒的红晕,明眸半闭,香腮凝雪,勾的人心痒难耐。
他猥琐的舔了舔嘴唇,撕开自己的西装衬衫,朝床上熟睡的女孩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