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及时赶到,迅速将暴徒押解撤离。
沈清禾这才有机会抬头去看方才那人。
顾霆肆刚好同她对视。
男人眉眼深的像一盏月亮猝不及防跌入了深潭里,五官极致雕琢,一身的矜贵倨傲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恍若神祗降临于世。
她呼吸不由自主的滞了滞。
男人朝她走过来,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沈清禾细软的腰。
气息沉厚低醇。
“下次见面,可得好好教教你怎么吻人。”
沈清禾愣了愣,瞥见他薄唇上被咬出血的某一块,脸红的发烫。
活该,谁让他要撩她衣服的。
若不是念在救人要紧,沈清禾不折了他的手才怪。
等她回神过来,男人已经阔步流星走了出去。
背影高挑挺拔,气质绝冠。
还是别再见面了。
沈清禾撕掉手里的火车票,叹了口气。
今天不太走运,火车站暂时封了。
她换了辆大巴,摇摇晃晃的总算赶在天黑前到了阳城。
七八月份的夜晚总来的极致又缓慢,点碎的繁星笼在富丽堂皇的别墅区上空,恍若披了一层滢滢神光。
沈家别苑的金柱大门前,立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
一身剪裁得体的粗糙布裙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齐肩的短发在拂动的微风下似有似无的露出半张莹白的小脸。
沈清禾今年方满18岁,从母亲过世后便被再娶的生父送到乡下寄养。
十余年,不闻不问。
而今接她回来,不过是因为她还有被算计的价值而已。
不过,她也该回来了。
祖父横死,母亲紧接着也出了车祸,明家的产业就这样落进了她生父沈栋手里。
母亲头七还没过,生父再娶,将她远送乡下。
她卧薪尝胆那么些年,明家的产业,是时候慢慢收回来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老管家才通报回来,替她开了大门。
“小姐,老爷太太请您进去呢!”
才刚来,沈家就给她了一个的下马威,看来以后还有不少好戏看。
沈清禾点头答了声是,睫羽微垂之间,方才锐利的眼神不动声色收了回去,眼波流动间一派乖巧温软。
可惜了,这么听话的孩子。
老管家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浑浊的眼珠。
这一去,龙潭虎穴,她要找些能依靠的人。
沈清禾停住脚步,从随身携带的破旧小包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瓶。
负责给她传送沈家消息的宋妈跟她提过一句。
老管家得了眼病,久治不愈,眼看着快要瞎了。
沈清禾问了具体病状,自己配了一瓶眼药水,来之前顺手就带上了。
“您的眼睛似乎不太舒服,正好我这里有药,您信得过的话可以试试。”
女孩抬头,微微一笑,细碎的刘海落在耳侧,温婉的像被春天吻过的风。
“谢谢小姐。”
老管家感动不已,愣怔了片刻忙伸手接了下来,对沈清禾的态度也亲昵了许多。
老管家应该在沈家干了很多年,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
沈家别墅修的气派至极,青石婉转的小路通向不远处的四层小洋楼,庭院两边爬满了葱郁的蔷薇藤。
花期未过,零落的粉色蔷薇花缀在青藤上摇摇欲坠。
走过院子,有人替她开了门,辉煌的灯光洒落下来,她不必抬头,室内装潢的富丽堂皇便可见一斑。
“你来了?”
沈栋坐在她正前方的真皮沙发上,语气里连刻意假装的热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