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莫妍确认了一遍。
“对，虽然他们最终给的东西表面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潜在的问题肯定是有的，我们已经找人解决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常荔回答。
“我们没想到最开始跟你接触的是杨锋”
“杨锋”莫妍想最近她遇到过什么姓杨的人，她猛地一惊，那天在办公室见到的杨总，是她的生父。
“你果然见过他了”常荔叹了口气，小心的观察着莫妍的表情。
“他应该只是来看看你的，已经18年了”常荔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莫妍灿烂一笑。
“我们不知道他们会对你做什么，所以一直让齐渊陪着你，那个孩子，是真的在好好保护你”莫荣辉口有点干，又喝了口水。
“杨老太想通过杨锋见你，但是杨锋不知道跟杨老太再谈什么条件，惹的杨老太非常不满，一直在私底下找你”
“齐渊，他什么都知道么”莫妍低头盯着地板，想把地板看穿，看看那个少年是不是在仰头抽烟，也盯着天花板。
“他一开始不知道这么细，后来他自己查到了很多，关于杨家的情况，他现在知道的可能比我们都多”
“妍妍，你想见她么”莫荣辉已经感受到，对于自己的身世，莫妍也只有一时的触动，他和常荔还会是她最亲的人。
“谁，那个老太太么”莫妍仔细想了下，其实见一面本身是没什么的，但如果就因为这一面，给自己给家里惹出更多的事怎么办。
“杨老太最近就只想找到你”常荔拍了拍莫妍的手，她手心的温度已经回到正常值了。
“不见了吧。我觉得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见就不见了，只不过最近你去哪都要让齐渊陪着，过两天，我们去齐家和老爷子吃个饭，感谢他这么久对你的照顾”
“你们不走了吗”莫妍问道。
“局里的事快处理好了，最近你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莫荣辉不在像刚才一样严肃，表情轻快了许多。
“我不会出什么事的，爸，妈，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
“嗯”莫荣辉和常荔的表情都很动容，他们也知道莫妍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庆幸这些年他们把这个女儿养的落落大方。
“我有点累，想洗洗睡了”莫妍揉了揉眼睛
“快去收拾歇会吧，爸妈还要回趟局里处理点事，你自己在家一定要锁好门，有事打电话，给齐渊打电话也行”常荔看了眼手表，表情有些许的急切。
“你们有事就快去忙吧”莫妍从沙发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今天这不长的对话好像仅是一场家庭会议，气氛并没有变得很沉重。
常荔和莫荣辉出门之前，莫妍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他们也都深深的回拥了她。
莫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有这样的父母，她是幸运的。
其实时间远没有到傍晚，莫妍还是想再洗个澡，泡在浴缸里的时候，莫妍把自己沉在浴缸的底部，周边的一切感觉都离得远了，莫妍想着今天父母跟自己说到话，她意识到，她以后的人生将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并且没有什么是她可以控制的，自己仿佛身在大海里，巨大的海浪翻涌着，卷着她的身子来回荡着，就她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向她游来。
憋气的时间太久，肺都要炸了，她在水下闭着眼，想努力看清那个向她游来的人是谁，可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她一个用力出了水面，水珠从她的头顶顺着她的脸庞哗哗留下，她大口喘着气，又闭上了眼，刚刚，她期望的，一直都是齐渊的脸。
泡澡泡的整个人头脑发涨，坐在屋里的吹头发的莫妍看着镜子里的面无表情的自己，乌黑的秀发胡乱的飞着，时不时有几绺头发打在脸上，莫妍无动于衷。家里除了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再也没有响动，莫妍突然感觉到深深的孤独，今晚，她不想在一个人睡了。
打定主意后，她随手抓起一件睡衣，抱着枕头向门口走去。
刚推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烟味，齐渊靠在门的一旁，表情有些吃惊的看着莫妍。
莫妍也被下了一跳，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比如在别人家门口抽烟。
“怎么出来了”齐渊把燃着的烟背到身后。
“睡不着”莫妍还抱着枕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所以？”齐渊盯着她怀里的枕头。
“没事，我走了”莫妍飞快的转身向屋里逃去。
“小东西”齐渊在背后拽住了她。
“走吧，去我那儿”
“不必了不必了”莫妍秒怂。
“呵”齐渊轻笑一声，看莫妍还想逃，他说。
“你没有事问我吗”
“.......”莫妍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等我把枕头放下”
“嗯”齐渊把烟丢在地上，等它熄灭。
莫妍在屋里放下枕头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嘴角怎么也扯不起来，微笑没维持几秒，就垮了下来。
“走吧”莫妍紧了紧身上的睡衣，走出门口对齐渊说。
两人走楼梯下到齐渊的那一层，进屋后莫妍熟门熟路的走进齐渊的房间，一推门就被格外浓重的烟味儿熏的直直后退。
“咳咳咳，是不是要熏死人”莫妍抬手扇着鼻前的空气。
“没想到你会来”齐渊把屋里的窗户打开，过堂风一下吹了起来。
“嘶”莫妍抱紧胳膊，刚洗完澡的她被风吹得生出阵阵寒意。
“马上就好了”齐渊从衣柜的上方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莫妍，让她盖着自己的腿。
莫妍接过衣服，坐在床垫上，齐渊好像也是才洗过澡，发梢也是湿漉漉的，齐渊也坐了下来，莫妍闻到齐渊身上沐浴露混合着烟味，她思索了片刻说。
“少抽烟吧”
“好”齐渊抬手呼啦了一下自己半干未干的头发。随后他双手向后一拄，仰头向上。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莫妍开口问道。
“也没有很早”仰着头说话的齐渊声音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