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我去纠缠顾玄霆,这样他就会跟安予甜分手,你好趁虚而入?我告诉你,你别想!”
“我可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我只是给你个实用建议而已。”
何以诺仰着头看着他,眼泪不住落下。
她慌忙擦着,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这一刻,她是真的在哭。
不是装的。
而是悲伤到止不住这眼泪。
“我跟顾玄霆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终于肯坦诚这件事的真相了,“那天顾玄霆喝得不省人事,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可能发生什么啊?我当时就时看他完全没了意识,想利用他而已,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李崇白淡定道:“这我可不在乎,反正你们两个一个屋檐下住过,还差点结了婚,肯定不清白就对了。”
“我真的是清白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你不也是这样说我和安予甜的吗?”李崇白笑笑,“我只是把你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你而已!”
何以诺气得咬唇。
她算看明白了,这男人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跟她装了,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我会让律师带着协议书再来找你谈的,听说你被爷爷禁足了,想来会有很多时间思考离婚的事儿,那就这样说吧,我要走了。”
不想再看见这女人无理取闹的样子,他准备走人。
他现在的确连装都不想装了,对这个女人是半点耐心都没有。
“你别走!”
意识到他真的要走,何以诺急了。
不管她怎么拉扯挽留,也没用。
李崇白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宅子,下了楼梯。
何以诺追了出去,甚至想拦住他的车。
李崇白可不吃这套,不仅没有减速,甚至还轰了油门,准备直接冲!
何以诺张开双臂站在那儿,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她在赌,赌这个男人不敢撞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人飞扑过来,把她推开!
一阵疾风掠过,李崇白的车宛如离弦的箭,从她刚站着的地方飞速驶离!
何以诺跌坐在地,流着泪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
她明白,如果不是有人救她,她现在已经被撞死了。
那个男人,是铁了心了要走了。
她崩溃大哭,撕心裂肺。
仿佛上天都感受到了她的心痛,天上雷声阵阵,一场大雨忽然落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花草叶片上沙沙作响。
正在散步的安予甜赶紧从花园跑到了屋檐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她望着雨景,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肚子上。
一旁传来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旁。
抬眼,是陈玄。
“有事吗?”
“夫人,之前苏清漪的事情有些情况,我想,我可能需要跟你汇报一下。”
“说吧。”
安予甜也不想沉溺在悲伤中,能有件事儿让她忙一忙也好。
听陈玄汇报苏清漪的事儿,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从陈玄的口中,安予甜知道了苏清漪的死不简单,而且死之前,苏清漪还在一本病例上写了不少事儿。
“现在,我们已经根据苏清漪的线索把一些事查清楚了,那具焦尸身份已经确定清楚了,就是张志安的,虽然不清楚他因为什么死的,但骨灰我们已经从墓地取出交还给张家了。”
“嗯,很好。”
“至于那个神秘人,我们现在是半点头绪没有,恐怕还要继续查下去,在确定人身份之前,夫人你出行各方面都最好是注意一些,谨防再次被人盯上。”
“知道了,我尽量小心。”
陈玄顿了顿,又说:“我个人建议,夫人还是应该让你的母亲跟苏云非离婚的,苏清漪死得那么惨,苏云非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免会迁怒于你们,若是要办这件事的话,我来出面安排就是了,面得跟苏云非见面。”
安予甜其实也觉得应该劝母亲去办离婚,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现在苏云非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这种事儿,还是要让当事人自己做决定。
“陈助理,这件事我会跟我妈商量的,谢谢你提醒,若是她决定要办离婚,我到时候就请你帮忙。”
“好的,到时候打个招呼就好。”
陈玄汇报完毕,就去忙别的事儿了。
安予甜就继续坐在屋檐下,看着那屋檐下不断低落的雨。
现在,她的心,就像这场雨,又吵又乱。
孙管家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就端来了一些饮品给她。
“喝点蜂蜜茶吧,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一点。”
安予甜接过了杯子,礼貌说:“谢谢孙管家。”
“那天晚上,先生确实喝得太多了。”
“什么?”
“就是何家办婚礼的那天晚上。”
“孙管家,你怎么说起这个了……”
孙宇自顾自的继续说:“婚礼前的那个晚上,先生就带着钻戒去找过你一次,当时被拒绝了,第二天婚礼,先生又去了一次,这一次,你依然没有跟他走,他真的很难过,一回来,就闷在房间里,后来就出去喝了很多很多。”
安予甜不说话了。
她听着。
“其实,先生经常这样喝,自从他得到了你去世了的假消息以后,就无法入睡了,有时候只能喝到不省人事才能睡一会儿,那天晚上就是这样。”
“这些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孙宇叹了口气,说:“都是我的错,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我就应该亲自照顾他的,不然,也不会被何以诺钻了空子,闹出了这么多事情来。”
安予甜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蜂蜜茶。
她一颗心揪痛着。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顾玄霆的日子这么不好过。
这男人,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你千万别忘心里去,你一旦上心,那些坏人就如愿以偿了,还不知道有多得意呢。”孙宇说,“过去怎样,没那么重要的,只要你们现在和将来能好好在一起就够了。”
“嗯,你说得对。”
“我去忙了,地下室要全部整理翻新装修,忙得很呢,要是心情好些了,就跟先生和好吧,时间宝贵,用来闹别扭多不划算。”
孙宇走了,可安予甜还是很郁闷。
现在的问题不是她要误解顾玄霆什么,而是顾玄霆在误会她啊!
一阵悲哀袭上心头,难道,她得一直被怀疑到宝宝出生,才能够自证清白?
她不是不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可凭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受委屈?
就因为何以诺的一句诬陷和旁人的误解,她就得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