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苏澜才算是彻底起了想要拉拢郭青武白两姐妹入驻女主学院的念头,后来她在私底下跟敏仁提过这个想法,得到了敏仁的支持。
“个人的品性如何,我们武者无需用眼睛去看,只需从其招式动作中就能体会到,武姑娘是性情中人,柔中带刚,都是明招让人感到坦荡自由。”夸到这里,敏仁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就是力与气不足,不像是功力不到位,更像是神思受欺,哀愁所至。”
哇哦,你们练武的这么牛的吗?这都能看出来?
被敏仁看出来了,徐闲之前在城门口她也见过一面,苏澜便没有可以隐瞒,将武白和徐闲之间的纠葛跟她说了一番。
而苏澜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在府上宴请武白和郭青并安排她们俩小住在自己家里的那晚,影子便与徐闲交过手了。
一个非要跟到府里,一个绝不可能在未经主子允许的情况下放人。
两人在公主府的院墙外打了一个时辰半,才堪堪打成平手,当晚影子就把这个可疑又大胆的男子汇报给了顾靳言。
“头戴帷帽,身着素衣,手持黑棍?”顾靳言此时刚从皇宫回到明王府上,因为太晚了,他就没有去苏澜那边。
听了影子的描述,顾靳言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应该是徐闲了。
那两个姑娘看着对他这种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行为好像没有什么排斥,只是苏澜不太喜欢他,还骂过他是个渣男。
“不管他,只要他不进府内便是。”
顾靳言原本是不打算换衣服直接去书房的,但是想到苏澜自己之前熬夜苏澜说的话,动作顿了顿,朝寝屋走去了。
一面走一面脑子里还在思索今日在那场家宴上的事。
其实要说是家宴,也就只有老皇帝和他们兄弟三个,主要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老皇帝决定正式确立盛王为太子了。
越王本就没有养成帝王心,而顾靳言又自己用行动表达了自己无心皇位的意思,所以,老皇帝把他们叫来,是有些嘱托之意在里面的。
现在国家内外忧患,他们三个若是可以兄弟同心,指定是可以把局势稳定好,要恢复之前兵强马壮百姓富足的盛况也不是不可能。
他自知自己大限将至,若希望三人之间的和平能够在自己走后继续维持。
所以,有些事情该调整的就得调整了。
既然盛王为太子,之后大部分精力要放在预批奏折之上,况且京城三军中,除了城防在敏仁手里以外,暗卫以后也是直接听命与坐在龙椅上的人,盛王再握着巡防军就有些失衡了。
所以,老皇帝改的第一件事,便是让盛王把巡防军移交给顾靳言管。
顾靳言怎么可能欣然接受,先不说他还想着了却交市的事情之后,无官无职的他就跟着苏澜回青州城去,然后两人再去南海找午于夫妇驾船出海。
之前他用来在成王造反时得的承诺换自己与苏澜的婚约时,被老皇帝用来制约羌族,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不太想买老皇帝的账了。
“儿臣愚钝,手里还有差事没办完,恐怕难以胜任。”顾靳言放下了手里的玉箸,一本正经地推辞道。
旁边的两个兄弟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下老皇帝的脸色,见他还面色如常地在夹菜,便也没有放下碗筷。
要说胆大,还得是十六胆子大呀。乖宝宝越王都自给羌族使臣接风的那晚之后,这是第二次惊与自己这从小胸无大志的十六弟的胆量了
“呵呵。”老皇帝轻笑两声,看了一眼顾靳言,一面伸手夹菜一面道,“朕正要说呢,你手里的事情应该跟羌族谈的差不多了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七哥来办吧,他常年在西北,对那边更熟悉。”
这话让顾靳言挑了挑眉。
把与羌族建交市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拿给越王来班最合适,当初老皇帝非下旨让他去办,无非就是抱着一丝想让顾靳言跟公主黎多接触接触。
这件事办好了,苏澜或许可以不用被推出去和亲,顾靳言也不用娶公主黎。这是一种结果,也是顾靳言一直给苏澜说,让她放宽心的结果。
另一个结果是,这件事同样被顾靳言办好了,大夏国与羌族交好,再添上一门亲事算是锦上添花。
而顾靳言办不好的结果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与羌族联姻。
所以,老皇帝之所以直接任命顾靳言来办此事,就是知道他为了拼第一种可能,绝对会全心全力地促成此事。
而现如今,事情眼瞅着就是一个仪式加几次尝试就能完成的时候,老皇帝要顾靳言把事情移交给越王,其中的意思表达得就很明确了。
羌族连同公主黎,暂时都不需要顾靳言担心了。
同样的,让顾靳言重新任职,从盛王手里接管巡防军,意思也很明显,既然当初那个承诺,顾靳言选了他跟苏澜的婚约,那便不能只做个闲散王爷。
他手里有几斤几两,老皇帝看得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他塑造的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现在朝廷就是缺能用且好用的人才,一个没有争权夺势之心的有能王爷,就是可以放心用的自家人,老皇帝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手任他走。
这种被算计钳制的感觉不好受,顾靳言收在桌下的手摸到手腕上的冰凉佛珠,最后还是垂眸应下了。
得尽快把苏澜娶回府才行。
这两件事处理好,老皇帝的心情是肉眼可见地明朗了许多,面上的笑意增多了,后面聊的话题就更家常一些。
比如,勒令越王在十日成婚之前把交市办好,然后提了一嘴盛王选妃的事情。
“你即将位入东宫,后院之事还需得有人主持中馈,妻贤和睦,也是国之安稳的体现。”
老皇帝这话说出口,跟大内总管站在一起的莫儒林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盛王也笑眯眯地应下了。
但顾靳言看到了,盛王脖颈侧面微微突起的青筋表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真是作孽,不知道又是哪家名门淑女要倒霉了,要伺候这个有断袖之癖的家伙。
“什么?你说盛王是个gay?”
第二日,当苏澜从顾靳言的口中听到信息量这么大的话时,整个人在原地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