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院长后,家里就剩下乔羽希自己一个,平时不觉得一个人有点冷清的她,这时终于有这种感觉。
乔羽希半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一直停留在慕函联系人的页面。她心中万般纠结,也不能说是纠结因为她明确自己不会打出这一通电话的。
“对不起……”最终乔羽希把手机给扔到一边去,深深地对着空气道歉。
……
躺在医院已经三天的苏子婷心情愈发不好,慕函就只有把她送进医院里的时候出现过,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
每每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她都会十分兴奋,在期盼着慕函的出现,可惜的是每每都会失望,
“哒——”开门声在这时又响起。
苏子婷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过去,脸上露出期盼喜悦的神色看向门口的方向,可来人并不是慕函,而是她的妈妈。
那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垮下来,默默地开口嘀咕着,“妈妈,你来干嘛啊?”
“怎么?以为是慕函来了?”苏子婷的妈妈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尤其是在捕捉到她脸部神色变化的落差就肯定心中的想法,于是也犀利地询问。
而苏子婷只能缄默不言,的确她希望出站在门口的人能是慕函,可每一次她都失望。
“医生联系过我,说你现在的情况能出院了,所以让我过来办理出院手续。”苏子婷的妈妈也不等她开口回答,直接开口把自己来的原因给说出来。
一听到要出院,还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苏子婷就激动起来,直接摇头回应,“不行,我不能出院,要是出院的话慕函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
在经历多次失望之后的苏子婷仍然坚信慕函会来找她的,相信她能够等到他来探望她的。
这幅执着又傻的模样令她妈妈眸底里闪烁过一丝不悦,也没跟她客气什么的,毫不留情地开口戳破她心中的幻想,“这些天先别论他有没有来过探望你,估计是连电话都没有给你打一通吧。”
那些毫不留情的事实真相令苏子婷真的有一种屈辱的感觉,仿佛伤口上被人撒了一把盐,给她一种火辣辣的痛。
无法回答的苏子婷只能把脑袋偏到一边去,只想抗拒这个所谓的事实,心中仍然幸存着一丝丝的期盼等待着慕函的到来,他一定是因为太忙才没来的。
沉默是苏子婷给她妈妈的回答,可即便是沉默也不妨碍她妈妈看穿她心思,继而开口道,“差不多就得了,慕函不是傻的,知道你的伤势程度,要是你一直赖在医院不愿意走,谁都看得出你的用意。”
说这番话时,能够听出苏母言辞中的恨铁不成钢,大抵是因为对苏子婷的想法太过于束手无策。
“那妈妈,你的意思是……”苏子婷总算是把她妈妈的话听在耳中,于是一脸疑惑地开口询问。
“先跟妈妈回家,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慕函来探望你,他想逃也逃不掉的。”苏母用像是哄孩子吃饭的语气对苏子婷说道,那双眼睛掠过一丝精明。
最终在妈妈的劝说之下,苏子婷到底还是跟着她退院回家。
在车上的时候,苏子婷仍旧害怕慕函会不知道自己出院的事情,想要探望她的时候会白跑一趟,于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出院了。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苏母甚至连阻止的冲动都没有,只是有些许疼痛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只因她的女儿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
另一边,慕氏集团。
接收到信息的慕函微微蹙眉,这几天他倒是接到不少苏子婷的电话,以及收到一堆信息。
比起以往,苏子婷的粘人程度要更为厉害些许,这令慕函有点烦躁。每天的短信几乎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去医院探望她,这次连出院都要告诉他。
从她住院的第一天开始,慕函便把她设为设置来电,只因她一天能打来好几个电话。
“总裁,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你过目一下。”林秘书拿着一份文件进来,轻轻地放在慕函的面前说道。
“嗯,帮我倒杯咖啡进来。”深陷于工作之中的慕函头也没抬地开口说道。
林辰听罢,便识趣地点头去茶水间给慕函冲泡咖啡,现在乔羽希请假没来上班,所以她的工作也全都堆压在他身上,而且办公室最近处于低气压转化,做任何事还得小心翼翼的。
在冲泡咖啡时,林辰忽然有一番感慨,之前明明只是随便给乔羽希安排个职位减轻一下他的工作量,现在羽希走了他却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在慕函施加下来的低气压变得尤为明显,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总裁最近都看他不太爽。
林辰精心把咖啡给冲泡好之后就给慕函送过去,一分一秒都不敢怠慢,免得又要遭受他的冷眼,这几天他过得也挺煎熬的。
“你冲咖啡的技术真的是越来越差了。”慕函还没有拿起那杯咖啡品尝,只是闻了闻味道就说出这句话来。
“总裁,对不起,我尽力了……”此刻的林辰能说出口的就只有道歉,但并不是认为他的咖啡冲得不好喝,而是他没办法冲得和乔羽希一模一样,所以才感到抱歉。
这几天来他都提心吊胆的,甚至为了冲咖啡都打电话黑乔羽希问清楚,一切明明都按照她所说的冲泡的,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完全不知道。
慕函虽则苛刻,但还是讲道理的,便没再追究下去。
一直站在办公桌前的林辰却是有些犯难,这个时候他应该离去还是留在原地呢?总裁一声不吭的他都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林秘书只能硬着头皮先开口说道,“总裁,那我先出去干活了?”
郁闷的是,这一声询问并没有得到回应,弄得林辰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直觉告诉他,总裁这样绝对不是叫他离开的神色。
“她什么时候回来?”在空气近乎寂静的时候,慕函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