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美蔷没急着进去，透过窗户算了一下，里面有7个人正围着周灿，其中一个和小林给的画像8分相似。
小林要不改成画人像的UP主算了，说不定还能成事。
里面的周驰寡不敌众，已经被压制住了，其中一人给了她一拳，让她吐了点血，应该是嘴唇磕破了，然后有人拿着绳子要把她绑起来，她还在拼命挣扎。
肖美蔷跺开门，铁门年久失修，禁不住这大力，颤抖着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发出了很响亮的一声。
这一声让房中人都停住了，周灿看到肖美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灰头土脸，但依然斗志昂扬。
这几个人看到肖美蔷出现，短暂的惊讶过后就摆出了战斗姿势，其中一个是领头的，打开手机相册比照了一下，确定了这才是他们的目标。
“老妹，你可终于来了，报警了吗。”
肖美蔷走过去，看清了周灿脸上的伤。
“我就是警察，你们要找的是我，把她放了。”
领头的冷笑。
“少废话，把枪拿出来，听说你挺会拆枪。”
肖美蔷看了看周灿，周灿也正在抬头看她，眼神微微向下暗示没事，还有后招。
肖美蔷扔掉铁棍，拿出枪，依次取下弹夹、空仓挂机柄、后保险、套筒、撞针、复进弹簧，散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下放心了吧？”
领头的笑了笑，拿出一把枪，对准肖美蔷的眉心。
“放心了。你没枪就好说，有人嫌你碍事，让我们要你的命，要求一枪毙命。”
他志在必得，手指放在扳机上，准备往下按的时候，肖美蔷忽然出手，抬起了他的手腕，枪口向上。
“砰”的一声，子弹打到了屋顶上。
肖美蔷顺势转动了他的手腕向下，想要把枪夺过来，但这人反应也快，用另一只手抵挡，争取了一点空间，挣脱出来，又抬起胳膊举枪要对准肖美蔷。
刚要扣动扳机，肖美蔷快速的接住了他的动作，他站立不稳，枪口偏移，几乎是贴着肖美蔷的耳朵开了两枪。
“砰砰”两声，肖美蔷立刻感到耳鸣，怒火让她力量倍增，速度更快，反折了领头人的手腕，又对准他的裆部狠狠一踢，枪终于到了手里。
领头人立刻疼到跪下，肖美蔷怒气未消，用枪在他头上一挥，砸晕过去。
她们这边吸引了注意力，周灿也趁机猛的起身，挣开了束缚，撞向了旁边人，顺手捡起了刚才掉落的一把匕首。
这帮人只有一把枪，其他人还是用刀和铁棍，周灿并不怕他们，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肖美蔷。
肖美蔷不想缠斗，本想鸣枪示警，结果发现这枪里没有子弹了。
看着周灿还在混战，只好捡起那根铁棍加入。
心里有气，手上还是有顾忌，只是让人失去反抗能力即可，大约20分钟之后，她和周灿终于结束了战斗。
邓局派来的人也到了，肖美蔷不想让周灿暴露，让她去那辆废弃货车后面待着。
等到一切恢复了平静，她松了口气，看到周灿正坐在雪地上，也过去坐在旁边。
幸好是冬天，穿的厚，比夏天要抗揍一些，但毕竟是肉身，疼痛感还是很强烈。
肖美蔷身上被棍子挥了几下，其中一棍子挥在肩膀上，现在抬手都有点麻烦，脸上还擦破皮，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周灿也没好哪去，左腿一瘸一拐，坐下的时候还得把左腿伸直，衣服被划破了，正在往外飞毛，脸上除了指印还有红肿，嘴唇磕破还在渗血。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不管不顾的坐在雪地上。
肖美蔷不想说话，掏出一根烟点上，她知道不该在年轻下属面前抽烟，但不想管了，这一天过的也太TMD累了。
她吐出一口烟，又看着烟雾在面前消散，心里舒服多了，哪怕休息这一支烟的时间也是好的。
周灿坐在旁边，肿着脸看她，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物种。
“我以为你……”话没说完又停住了，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你还会抽烟，我以为你就是那种人，让人讨厌。”
肖美蔷吐出一口烟，很舒服的闭上眼睛。
“所以你挨了打，不亏。还是想一想回家该怎么解释你的脸吧。”
周灿愣了愣，伸手拿过肖美蔷的烟，放进嘴里；可她不会吸烟，第一口被呛住，咳个不停，又把烟还给了肖美蔷。
肖美蔷又笑了起来，脸上被擦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她就是觉得很开心。
周灿忽然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冲动。”
“我今天要是没来呢？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我不想劝你，但你想一想周驰的父母还能不能经得住刺激，再想一想你的父母，如果你今天出了事，这四个老人该如何面对？”
周灿闷声回答。
“你想过吗？你要是出事了呢？这些人为什么会要你的命？”
“这和你没关系，你要是还想当警察，就遵循回避条例。周驰的死，我们会查清楚。”
周灿低着头，手在雪地上画圈。
“那具尸体，真的是周驰？真的是我的姐姐周驰？”
肖美蔷默默的吸完最后一口烟。
“周灿……”
周灿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了，不用说了。我只想告诉你，周驰右耳朵上方有一道疤，是被石头砸的，是我砸的，小时候闹着玩不小心砸到她……藏在头发里。如果有这道疤，就是周驰。”
肖美蔷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周灿抬头看着天空，想了一会又说。
“无论是不是，你都不要骗我……我家已经再也经不住打击了……”
她似乎要哭出来，忍了又忍，还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最近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警察……绑架周驰的人，一定策划了很久，我和周驰一星期至少见4次，我不应该看不出异常……我以为那些只是日常吐槽，我应该看出不对……”
说到最后，她压低声音哭了出来。
肖美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的摸了摸周灿蓬乱的头发。
“用我吧……我知道你一定能用的上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周灿停止哭泣，做了最后的努力，唯有这样才能安心；肖美蔷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