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的事情结束，就去向老文汇报。
几天不见，老文的头发又白了很多，眉间新添了一道皱纹，整个人看着焦虑而憔悴。
他的压力很大，最近B世界像是试探一般，缩短与这边的距离，然后又很快的恢复正常。
想要和B世界对话，但完全联系不上，而通道也出了故障，无法同别的时空连接。
上级部门要求尽快解决，尽量以和平的方式。
老文知道，如果放任B世界缩短距离，最坏的结果就是发生时空吞噬，哪个时空能够安全，完全取决于哪边能量足。
现已经派人加班加点的维修时空通道，如果发生最坏的结果，他就要启动防御机制。
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合眼，只要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出现各种灾难场景。
相比之下，肖美蔷这边反而不算是坏消息了。
他静静的听完，手指摸了摸桌面。
“现在能不能知道，余杰到底有没有给B世界透露数据？如果有，都是什么数据？”
肖美蔷摇头。
“无从判断，余杰坚称没有，我们调查过他的通讯记录，还没有发现线索，他现在死的有很突然，更加困难了。”
她看着老文。
“难道时间异常和余杰工作内容的数据有关？”
老文摇了摇头。
“暂时还没有这个可能，如果对面想要引发时空吞噬，不需要环保数据……”
沉默了一下，又问道。
“他死了，B肖美薇案的线索相当于断了？”
肖美蔷摇了摇头。
“还有一个，B余杰租的车已经归还，但是余杰的信用卡没有支付记录，我查过了，租车的卡是张真卡，登记在余杰名下。车归还的时间是在B 肖美薇死亡之后，要么用的是现金支付，要么根本没有支付，这就说明万盛租车要么知情，要么内部有猫腻。”
B世界来这里的每个人应该不会是随机选择。
来这里的成本和风险并不低，两个世界的差别其实不大，但手机、身份证、银行卡不能通用，纸币倒是可以，但会很容易留下印象。
想要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就要有人帮忙制造假证，还需要有一个据点。
目前万盛租车的嫌疑最大。
老文点了点头。
“我这边能什么？”
肖美蔷咬了咬嘴唇。
“调查李文菲。”
从记事到现在，肖美蔷只知道李文菲是铁路局的职工，从没有怀疑过她还有其他身份。
前两次李文菲预示之后，她让医生给李文菲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身体及精神状态，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于是她把李文菲的预示当成是某种特别的力量，毕竟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进入了平行空间，又开始循环。
直到那句“为了人类”说出口之后，李文菲出现了异常的反应，让她的怀疑又浮出水面。
那不是简单的异常，而是被这句话唤醒了某种隐秘的回忆。
至此她忽然发现，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李文菲，是不是一直都在葫芦岛，是不是一直都是个普通职工，成长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她从没有关心过。
从昨天对“为了人类”的反应来看，李文菲很有可能在铁路局工作之前，参与了某些工作，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和20年前的案件有关。
老文没有意见。
“接下来的计划是？”
接下来的目标是万盛租车和它的合作公司飞天汽车养护，这里面又牵扯到了另外一个案子，真假父亲的姚超，目光要从周驰案转移到真假父亲案的姚超身上。
肖美蔷讲了之前查过的周驰案的一些证据，目前找不到B黄超的行踪，只能改变方向。
老文点了点头。
“其实你说的B黄超和周驰案的这些，我们之前已经基本掌握了。”
肖美蔷愣了愣。
“这是一道考题？”
老文扶了扶眼镜。
“也不算是，其实也是想换个角度，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肖美蔷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个考试不及格了。
“不，做的很好。”老文及时的鼓励“你们短时间内就查到了这么多，还是很厉害的，比我们要厉害，尤其是B黄超的那些小动作。”
老文停了一下。
“你选择周驰案作为切入点，我能理解，但你一直追查，现在才转换目标，我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会首选哪个叫娇娇的小女孩案子。”
肖美蔷愣了愣。
“我是想过，相比而言，周驰的生命危险比娇娇的要大，我也没有放松娇娇那边，邓局的人也正在盯着姚超……父亲是假的，但母亲是真的，会保护自己的女儿。”
老文并不这么认为，现在不仅仅是案件棘手，还有时间不够，他要求肖美蔷以找到幕后人为目标，其他的细节可以忽略。
“其实，不管周驰案也好，其他案件也好，我们基本上都可以判断是B世界的人所为，但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目的，又是谁指使的，相比查案，这才是重点，不要拘泥于某一个案子。”
肖美蔷愣了愣。
“人命不重要吗？”
老文抿了抿嘴唇。
“一个成年女人失踪了5个多月，没有线索、没有消息，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现在还活着，可她到底是在A还是在B ，你没有时间去赌，一旦灾难降临，我们所有人都会没命。肖美蔷，有时候你没有选择。”
两人沉默了一会，老文的手机响了，是邓局打来的。
海边发现了一具被遗弃的尸体，疑似周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