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居敬总觉得镇上这位刘老大夫身边的老婆婆身形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位是?”他沉声问了一句。
“爹爹,这就是刘老大夫啊!”温沁竹说完对着刘老大夫问了声好,又问了一句:“刘爷爷,我娘亲带着林宽叔叔和柒慕哥哥回家了麽?”
“这!”刘老大夫不知要怎么回答:“大约是回了吧!”你娘就在你面前呢!他很想说,可惜药王婆婆一个眼神瞥来,就将他的心思跟歇了,谁让他签了保密协议呢!
“那太好了,爹爹,咱们快些回家,还能吃上柒慕哥哥做的好吃的!”温沁竹一脸兴奋的给温居敬说道。
一听到柒慕哥哥四个字,温居敬表情就有些不对,吃怕是吃不上,那女人的性子睚眦必报,估计昨日的仇今日还要清算呢。
遭了!他出来一天,倒是忘记修补门和地砖了!
林行简瞧着原本还在跟刘老大夫搭讪的二人,瞬间消失在眼前。
那男人当真是缺了柒慕做的一口吃的?怕是不是!
瞧着梁知县这般恭恭敬敬的模样,想来对方的将军身份梁知县一定是知道的。
林行简在宽大袖袍里的小手攥了攥,对方要是敢在她面前宣布自己的将军身份,给她摆将军的谱,她就要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夫君,这位是药王婆婆,她是药王第十七代传人,妾的病有治了!”梁夫人柔美的面容上泪光闪闪梨花带雨。
“多谢药王婆婆!”梁知县对着林行简行了一礼。
这边刘老大夫倒是坦然淡定的受着,这举动让林行简心中起了疑虑,若是寻常老百姓见到别说是知县了,就是普通官差,这礼都是不敢受的,但是林老却坦然自若,这就说明回春堂的东家一定不简单。
“您客气了,治病救人,是行医之本,不必言谢。”林行简沙哑着嗓子说道。
反正都是收了银子的,谁跟银子过不去呢?
却见梁夫人眼眶一红:“您当得起这一谢!”她那一身的毛病,别的大夫根本无从下手,但是眼前的药王婆婆,只是切了脉,观了诊之后便有结果,且所描述症状与她一模一样,这怎能不让她心间佩服。
这病自巧姐儿出生之后便有了,她与夫君又无别的子嗣,总归是个问题,若是一直不能解决,她怕就要顺从婆母,纳妾入府。
林行简告辞,说是七日后来复诊,药物也是七天一疗程,到时候她问诊的时候再去回春堂换了就是。
走到路上不免对着刘老大夫说了一句:“倒也不是您医术的问题,而是梁夫人得了女子的病症,您这边无从着手也是对的!”
林行简见了梁夫人,不用诊脉其实就明白对方是个什么症状,如今异味如此明显,影响夫妻生活也是必然,而且对方现在还只有一女无子,肯定是想要投医问药的。
所以林行简第一步便是要治疗梁夫人的带下症,除了异味,再去了腹痛,之后再辅一润肤紧致的霜药,让两人的夫妻生活和谐起来,再算好时间,给点温补的良药,二胎怕就能来了!
林行简将梁夫人的病症给给林老大夫细细讲了一番,又讲了处理手段,直将对方一个老头讲的面目赤红。
对于林行简这婆子简直不敢直视。
林行简到无禁忌,毕竟行医救人不必忌讳,案例多了,处理的方法也多。
“气陷于下焦则白带,血陷于下焦则赤带。以涩药止之,则未尽也,带留而不出:以利药下之,则既损其中,又伤其下,皆非治也。马得干之刚,毛得血只余,血余可以固血,干刚可以利气,固血则赤止,利气则白愈。固用马毛鳖甲牡蛎各二两,龟甲四两,上为末,醋水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钱,温酒松下,一日三次。”(PS《摄生秘剖》中记载)
“老夫受教了!药王婆婆,这随笔我可否记录到回春堂的诊录里!”刘老大夫询问。
见林行简点了点头,这才安心,如此算来他到成了林丫头的徒弟了!
林行简见自己将药方讲明白了,便跟刘老道别,临别前,刘老将十两银子中七两银子递给了林行简:“药王婆婆,这是您的诊费。”剩下的三两便是回春堂的进项了!
林行简点了点头,将银子收下,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这才转身去往酒馆方向。
自己这一身的打扮,现在也只能去酒馆变装。
等林行简在酒馆卸下装扮,重新穿回晨间的衣裳,锁了酒馆的门,准备回北街方府。
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喊她。
魏征跟在温庭允的身边,喊了她一声:“林姑娘!”
林行简停下步子,等着两人靠近,一边等,一边瞧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话说这上苍还真是不公平,怎么能给温庭允这么一副完美的长相呢?这人长得这么好看,看的她老人家都想要跟人生孩子了……也生一个这么可爱的。
他身边的魏征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挑起,看向林行简的目光也带着一丝审视。
林行简回望对方,这男人要是穿着一身红衣,怕也是个骚包至极的主。
林行简觉得她以前之所以不是恋爱脑,就是因为身边这种大帅哥太少了。
要是身边的男孩子,都像眼前这二位这般颜值,她全放在身边也不是不可能……
忽然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她摇了摇头,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温居敬那家伙和离吧……
“这般巧,林姑娘也是到书院来接阿允的吗?”魏征挑了挑眉询问。
按理说,六岁大的孩子,是该直接住在学校校舍里的,而且温庭允的费用也交了,可是对方一定要回家,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人接送,他有点不太放心,所以陪着一起出来。
没想到就见到了林行简!
“嗯”林行简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尴尬,她能说自己仅仅是为了变装而来的吗……
不!她不能,就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
温庭允一听到是对方来接她,心间有些异样的感觉在滋长。
这女人在算计什么吗……
“魏夫子费心了,阿允交给我便好!”
说着在对方含笑的眼眸中,拉过温庭允的手。
温庭允的小手微微一僵……